十六匹毫无杂色的骏马上是信阳王府的侍卫,他们每一个都僮过北疆战役的军人,身上带着几分嗜血的气势,他们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信阳王府马车停在信阳王府门口,他们动作统一下马,从敞开的王府大门可见到几乎所有的王府仆从都在跪迎郡主回府。
一直处于风暴中心的信阳王府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从进燕京都城就很高调,守在王府门前看热阄的百姓不少,隐藏在百姓中间有各方势力的密探,都想着知道马车上坐得是哪位郡主,记得信阳府嫡出的郡主死于北疆,如果不是信阳王府血脉,又如何弄出这等高规格的迎接仪式身穿玄色王袍的,头戴金冠的齐恒领着齐环走出王府,亲自来到马车前,躬身行礼:“给姑姑请安。”
训练有素的妈妈上前,从马车上搀扶下一名头戴毡帽,薄纱长垂至胸间的女子,齐恒扶住了她胳膊,笑道:“姑姑终于回到王府了,父亲在天之灵可得慰藉。“嗯。”
女子身上穿着素色夹袄,下穿一条素色百褶罗裙,被齐恒搀扶着,一步一步迈进信阳王府,耳边是恭迎郡主回府的声音,待女子走过去,仆从慢慢的起身,返回各自的岗位,马车从角门入王府,信阳王府的大门缓缓的关闭,除非皇帝亲临,王府的大门了不会再轻易打开。
信阳王虽然是勋贵之,在大秦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信阳王府一向很低调,只有极少数的才能进信阳王府做客。民间有句谚语,皇宫好入,王府难进。
话中的王府指得便是信阳王府,不是没人上门求助巴结,但信阳王府不理会任何人,最近王府办了几次宴会…已经是破天荒的事儿,从半年前木太妃大佛寺遇刺后,王府再也没向任何人下过帖子,信阳王府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是哪位郡主?能让信阳王殿下称之为姑姑?”
“就是啊…就没听过信阳王府还有郡主的。
类似信阳王府这等人家,每一位家庭成员都会广为人知,他们从没听过王府还有这样一位郡主,不管怎样随着这位郡主回府,信阳王太妃必定会将郡主介绍给京城权贵,到时他们也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郡主长得如何?可曾许配人家了?”
“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你那副德行…王府郡主能看上你?”
“就算郡主丑得跟夜叉似的,照样有人上杆子娶她,她可是信阳王府的郡主。”
齐恒一路上将王府的建筑指给身边的女子看“姑姑,那是月影阁,后面得是皓月湖,银安殿左边是文华阁,又边是尚武楼。”
“原本想让姑姑乘坐软轿…但祖母说先让您看看王府,您如果累了得话,同侄儿说…软轿跟在后面。”
齐恒对女子很是殷勤,齐环在旁边含笑听着,骨肉团聚,他也是喜悦的,俊逸的面容越的出尘飘逸,女子没随着齐恒的指点四处看,微垂着头,走在富贵以及的信阳王府,她手心都是汗水,她紧张…她害怕,如果不是有想见思念至极的人,她根本不会回到京城。
“姑姑,您别担心,一切有我们。”齐环温润的笑道,女子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太妃殿下¨不,是¨”
“祖母很和善,会很疼惜姑姑,祖母说过男儿需要历练,女儿可以娇宠。”
齐环比齐恒更能体会女子的彷徨,齐恒从降生那一刻起就是信阳王府的主人,他一直高高在上,众星捧月,虽然也很爱护弟妹,但齐环知道,他不是细心的人。
齐恒今日能如此热情,齐环很是惊讶,是因父亲临死的嘱托,还是¨因为那位小姐?齐环唇边含笑,她到是同旁人不一样,从在皇家书局见到她起,齐环就没忘记过她。
“她在哪?”女子的声音有几分颤抖,随着越来越深入王府,女子越的紧张,她受过些礼仪训练,但她将要面对得是信阳王太妃,身份尴尬的她,会得太妃喜欢吗?
“在王府后面的祠堂,姑姑返回王府,应该先拜祭齐家的祖宗。”
听了齐环的话,齐恒恍然大悟,安慰道:“祖母会很疼很疼姑姑的。侄儿保证祖母不会亏待您一分。”
穿过抄手游廊,一行人来到修建在王府东北方向的祠堂,信阳王直系血脉一向单薄,第一代信阳王是父母不祥的孤儿,随着太祖皇帝征战天下,立下赫赫战功,后迎娶安国夫人为王妃,功成名就他也曾遍访父母亲戚,但找上门来的大多是骗子,遂依附信阳王府的亲戚不多,大多是战死疆场无人抚养的妇孺。
在祠堂门口,木太妃挺直身子,寻常的松香色衣袍,一丝不乱的髻,透着威严,在她眸底流露出一分的焦急,一分的期盼,以及更多的内疚,不是丁柔在大佛寺那番锋芒毕露的言辞,她只想去看看她,从未想过将她接回王府,她无法接受女儿为妾的事实。
‘如果我女儿死了,绝不会让不知k道从哪来的野丫头享受她的一切。,木太妃转都佛珠的速度快了些,她身边站着亭亭玉立的李思略带焦急的道:“怎么还没到呢?不是说进了王府了?郡主身子不好,真真是让人担心。”
木太妃没像以前一样,目光直直的看着前面,见到回廊里的人影“来了,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