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夫人接到丁柔书信后,知晓外孙女再次有喜,乐得不行。孙子媳妇因为生产时坏了身子,再难有身孕,安国夫人虽然安慰信阳王妃,但同样觉得很遗憾,丁柔这些年又只生了一个儿子,安国夫人实在是担心丁柔同柳氏和她一样,子嗣上艰难。
虽然这几年安国夫人同船王在杭州上海来回奔波,但她管得事情并不多平,不过是充当一座大佛一样的人坐镇,丁柔又总是劝她享福,如今一切在正轨上,安国夫人很容易放开手,赶回杭州去。
“我外孙女又有喜了,一会我做船先回去,船王忙完战船的改造后再会杭州。“
“是,安国夫人。”
船王眼巴巴的看着安国夫人,小声说道:“丁夫人有喜是大喜事,安国夫人没想过双喜临门?”
“我女儿不中意你,我有什么办法?”
同船王这些年相处,安国夫人挺希望柳氏能嫁给船王,不说爵位的问题,单说船王的人品,安国夫人信得过。柳氏事事听丁柔的,但在改嫁的问题上没商量,每当看柳氏形单影只,安国夫人又气又恼,她生的女儿怎么就这么死板?从母后起到丁柔,就没像她如此迂腐的,安国夫人就是没回京,要不非收拾丁栋出气不可。
最让她无奈的是,柳氏不是因为钟情丁栋而不改嫁,不钟情却为丁家守节,说是不管怎样,她都做过丁家的两妾,弄得丁柔都哑口无言。更别说一向是不善言辞的安国夫人了。
船王重重的叹息:”安阳郡主倔强,没法子,我我说不出她哪好,见得女子也多。柔美的,泼辣的,爽利的。坚强的,任性的,我都见过,但对她...怎么就放不下?她不嫁我,我也愿意等着,耗个十年二十年的,不信她老了不缺个伴儿。”
“你还没儿子呢。船王殿下。“安国夫人提醒他,船王道:”无妨,没儿子可以过继,我不急。”
“你倒是真有你父亲的洒脱。”
“在海上漂泊习惯了,没岸上的人那么多讲究。不是碰到了尹小子,我不见得会再回到大秦帝国来,不是碰见安阳郡主,大秦帝国也留不下我。”
安国夫人撇嘴,船王洒然一笑:“在您眼里大秦帝国比什么都重,但在船王一脉上,从我父亲起,自在惯了。”
“你这么说,我可得考虑清楚了。我女儿断不能嫁给浪子,你处理完战船的事情后,不用回杭州去了,你自己四海为家去。”
“安国夫人,您这是卸磨杀驴啊。”
船王为了大秦帝国忙了好几年,压箱底的绝活都贡献出来。眼看战船下水,海军重新训练成功,就要被一脚踢开了?“海上风浪大,我且在岸上住着,候着,磨着,”
安国夫人笑着摇摇头,“看在这几年你很用心的份上,我同你说,这世上有能劝着安阳回心转意的人,唯有我外孙女。”
同船王分别,安国夫人心急火燎的赶回杭州,别看安国夫人年岁大了,年轻时在北疆受过苦,又因为征战受过伤,但她身体却是极好的,有时候同丁柔拌拌嘴,她越的精神了。
安国夫人回到杭州后,丁柔见她身体不错,刚刚放心,可第二日安国夫人便病倒了,高烧不退,上吐下泻,丁柔着急得差一点晕过去,找大夫,给神医门主送信,请他尽快下江南,好在杨八妹夫妻在江南,有杨八妹维持着,虽然找不到病因,但不至于让安国夫人性命垂危。
丁柔将府里的人审问了三遍,愣是找不到原因,杨八妹也说不是中毒,莫不是吃坏了肚子,看安国夫人整个人消瘦了一圈,腹泻止不住,丁柔不懂医术也知道,正常的人挺不了多久的,治疗腹泻的药...好像金鸡纳霜管用。
但这个时候,虽然大秦对外开放,但没有谁听过金鸡纳霜,丁柔不知道西方这种药有没有存在,毕竟金鸡纳霜在历史中的记载是几百年后的康熙皇帝亲自命名的,相差百年以上,这个时空又乱成这样,丁柔实在不知道有没有蝴蝶效应,即便如此,她让人在客商中打听,找番邦人打听,虽然得了一堆的药,但杨八妹没分析明白成分,丁柔不敢给安国夫人用上。
丁柔一连几日的操劳,尹承善心疼不已,可让丁柔躺着不理会安国夫人,专心养胎,这种话他也说不出,尹承善除了帮着丁柔找大夫,找好药之外,别得能做得不多,他对医术一样是一窍不通,何况他准备了几年的清洗海事衙门到了关键时刻,着实分心不得。
尹承善除了是为大秦帝国好之外,他看上了海事衙门提督的头衔,这个位置是从二品,手中握有海上贸易,关税等等实权,可以说江南的税负有一半是海事衙门贡献的,尹承善不愿意此时回京入六部做侍郎历练,他想着待价而沽,海事衙门提督是如今最为适合他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