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听说甄宓果真找到了石崇圣这里来,也是精神大振,若能够抓到甄宓,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虽然铁券能够知晓她盗墓的意图,能够了解群英会的运作模式,甚至能够深挖群英会的内幕,可有了甄宓,这些都将不成问题!
以前李秘对甄宓还抱有希望,对甄宓舍不得下狠手,如今被甄宓三番两次地戏弄,根本不把李秘的生命放在眼里,李秘也不必对她手下留情了。
“你知道那女人的具体住处?”李秘压低声音,朝吕崇宁问道。
吕崇宁倒是有些为难起来,他毕竟只是大宗师府上的客人,又不受大宗师待见,而漫说那个藏头露尾的女人,便是大宗师任何一个客人,都不是他所能得罪的。
“这……她到底是大宗师的贵宾,若引了你们去,会不会有些喧宾夺主之嫌……”吕崇宁如此为难地支吾着,张黄庭却是看不顺眼,朝自家姐夫揶揄道。
“你可知大宗师为何不待见你?因为大宗师虽然脾性古怪,但最不喜欢优柔寡断的软骨头窝囊废,若你早早拿出底气来,也不会受这等腌臜气了!”
吕崇宁虽然脾气好,但到底是姐夫,眼下又在大宗师府上,而不是他张家,张黄庭从未给过他好脸色,他也习惯了,可他一直在为妻子的死而内疚,张黄庭骂他甚么都好,就是不能说他窝囊废!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还有甚么比被人指着鼻子骂窝囊废还要恼火?
吕崇宁果然站了起来,朝张黄庭道:“你住口!我好歹是你姐夫,你屡屡不敬也便罢了,却不能说我无用!”
李秘还想着劝解一番,没想到张黄庭却分毫不让,此时也站了起来,针锋相对地回敬道。
“你就是没卵蛋的懦夫!李大哥已经说了,那女人是个极其危险的狠角色,当面找大宗师帮忙,转身就要反咬大宗师一口,而且与姐姐的死不无关系,你却瞻前顾后畏畏尾,不敢出头,算甚么男人,你若早日生些骨气,我姐姐又岂会稀里糊涂让人暗杀了!”
吕崇宁让张黄庭驳斥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朝张黄庭赌气道。
“好!我就有骨气一回,让你看看有骨气是甚么个下场!”
吕崇宁双眸怒睁,抬起茶杯来一饮而尽,谁知茶水太烫,当场便吐了出来。
李秘也是想笑不敢笑,不过还是朝吕崇宁劝道:“吕茂才,此事可大可小,你可不能意气用事,到底是要思量清楚才是……”
吕崇宁摇了摇头,坚决地朝李秘道:“黄庭虽然言语不敬,但并没有说错,是我生性懦弱,才四处受气,此女对大宗师如何,我并不感兴趣,但她背后的势力既然是害死素问的元凶,我就绝不会放过她!”
虽然张素问是浅草薰杀死的,李秘也从未说过甄宓与张素问之死有关,但张黄庭却刻意往这方面引导,吕崇宁也直以为甄宓与倭寇组织有联系。
李秘虽然希望吕崇宁能够帮忙,但却并不愿看到张黄庭抹黑甄宓,不是对此女余情未了,而是刻意抹黑这种事,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吕茂才,此女背后是个庞大的势力,与浅草薰这样的倭寇杀手有没有牵扯,我也不好说,不过就我所知,此女与尊夫人的死,该是没有太大关系的,你要不要考虑清楚?”
吕崇宁难得硬气一回,李秘反倒不断劝阻,吕崇宁也有些郁闷,便朝李秘道。
“我知总捕担忧我的安危,只是你并不知道,内子离开之后,小生整日里度日如年,生无可恋,又何来畏惧!”
吕崇宁如此说着,想必也是想起了张素问,眼眶都有些闪亮,李秘和张黄庭再看他,这书生已经清瘦得不成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
张黄庭终究是心软了,朝吕崇宁道:“我也只是故意气你,不是让你去拼命,你又何必如此激动。”
吕崇宁又摇了摇头,朝张黄庭道:“我知道你心疼姐姐,我这个姐夫不懂武艺,只是个穷酸书生,你们看不上我也正常,但我总不能一世让你们看不起,便是考上了又如何,素问不在了,我风光给谁看?”
吕崇宁真情吐露,也让李秘倍感唏嘘,张黄庭也沉默不语,一时间气氛极其压抑。
吕崇宁也不再多言,朝李秘道:“捕头且跟我来,我这就带你去抓那女人!”
李秘也不好再劝,既然要抓甄宓,就要做好万全准备,此时让吕崇宁稍等片刻,取下火枪来,将*纸包掰开,填装了*与铁丸,准备妥当,才跟着吕崇宁走了出去。
这一路走来,石崇圣府上也是奴仆如云,如水草间的鱼儿一般往来穿梭,似冬藏的蚂蚁一般忙忙碌碌,竟然是无人拿正眼看他们,吕崇宁在石府的待遇也可想而知了。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不会引起特别的关注,便这么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别院的贵宾厢房。
“那女人便住在里头,我在外头给你们望风,省得进去成了累赘。”
吕崇宁变得非常果决,仿佛适才与张黄庭一番对骂,将他体内所有爷儿们基因全都激活了一般!
李秘也不消多言,朝吕崇宁点了点头,便向张黄庭吩咐道:“你去后面堵着去路,我进去抓她,若我不敌,便看你的了!”
李秘如此说着,便将腰间的火枪塞给了张黄庭,后者反倒有些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