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人都是在王府里头失踪,情形也如出一辙,那便很不正常了!
因为用后世刑侦和犯罪学的角度来看,尤其是作案模式方面,足以说明这些失踪案或者凶杀案的背后,极有可能隐藏着一个连环杀人狂!
李秘也有些激动起来,迫不及待地朝赵广陵道:“那死者到底是谁家的?”
赵广陵朝李秘道:“是王府浣衣局里的洗衣娘,早上到各房各院去收衣服,到了夜里都不曾回来,了人四处去找,也不见踪影,门房簿子上也无出入的记录!”
赵广陵显得异常激动,从他的话语之中也听得出来,虽然只是半夜的功夫,但他确确实实是顺藤摸瓜,过足了瘾头的。
熊廷弼此时却质疑道:“你又如何确定那洗衣娘便是缉熙堂里头的死者?”
赵广陵难得如此激动,仿佛生命又重新有了意义一般,他甚至喜欢上了这种追查的感觉,原以为枯燥而简单的事情,原以为只是捕快之类的下作人才会去做的事情,自己尝试之后,才现这般有趣。
他也非常享受这等样一层层拨开迷雾,展露真相的感觉,这给了他极度的优越感,仿佛所有人都是傻瓜,只有他看穿了一切那般。
可这熊廷弼总是质疑他,这也让赵广陵感到非常的不爽,于是他便朝熊廷弼道。
“这么多失踪者几乎都是年轻女子,唯独那洗衣娘是个老妈子,年龄和外形上与方三儿相肖,不是她还能是谁?”
李秘一直默默听着,此时却开口道:“全都是年轻女子?”
赵广陵点了点头,朝李秘道:“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确实如此,而且这些失踪者应该都是处子!”
赵广陵似乎也在为自己所现的内幕而感到激动不已,可熊廷弼又故意找茬来了。
“你说这些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是,你待如何?”
“既然杳无音讯,你又如何知道她们都是处子?”
赵广陵听得熊廷弼的质疑,很是不悦道:“这些女子都是年轻人,尚未出阁,自然是处子了!”
熊廷弼也哼了一声道:“你们这些公侯贵族有多少见不得光的腌臜事难道你心里没点球数么?尚未出阁就是处子?那些奴婢也不知被男主人糟蹋了多少,你脸皮倒是厚,竟然还能坦然说出这等话来。”
面对熊廷弼的嘲讽,赵广陵也是彻底被惹毛了,虽然他也是高贵人家,虽然他也明知道熊廷弼所言并非夸大,但他正得意之时,熊廷弼却屡屡质疑他,心高气傲连李秘都看不起的赵广陵,又如何能够忍受!
“你说话给我小心些!”
如此说着,赵广陵就要动粗,熊廷弼也是针锋对麦芒道:“你明知道我说的是实话,否则也不会恼怒,这是人命关天的凶案,可不是贵家公子拿来顽耍的事情,你若无十足把握,又如何敢言之凿凿,误导了李秘,出了差池,那是要牵连人命的!”
不得不说,熊廷弼虽然质疑赵广陵,但这番话却极其在理,赵广陵给人的感觉就是玩世不恭,高贵冷漠,小民性命如草芥,确实不像关心人命的人。
而且熊廷弼所言也在理,这是人命关天的凶案,而不是满足个人成就感或者满足感的工具!
被熊廷弼这么一说,赵广陵强忍下来的怒火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我赵广陵虽然玩世不恭,然则又岂是轻贱人命之徒,早先江夏王府有个县主半夜里不见了踪影,动了不知多少人搜寻,最后却自己回来了!”
“那县主虽说不清那凶徒高矮长相,却因为不是处子而捡回一条命来,这些内幕也就只有小爷我能打探得到,又岂是你这穷酸能想象的!”
赵广陵如此一说,连李秘都有些惊诧起来了,因为确实有些连环杀人狂有着特殊的癖好,也有着特定的目标人群。
然而让人想不通的是,连环杀人狂通常会歧视女性,失贞女性在他们眼中是极其肮脏卑贱的存在,历史上不少连环杀人狂都以妓女为目标。
即便那县主不是处子,那凶手断然也没有将县主放回来的道理,难道说这凶手还有恻隐之心?亦或者说这里头还有甚么特殊的原因?
“广陵兄,你觉得小弟能否与那县主访谈一番?”在李秘看来,如果能够了解详情,或许能够对这个凶手有最直接的了解。
当然了,李秘也没有抱太大希望,而赵广陵的回答也不出意料,他摇了摇头,朝李秘道。
“那县主尚未婚配,说开来必然会影响声誉,也亏是小弟交际广泛,才探听到这个消息,想要与那县主当面印证是不太可能的。”
虽说如此,但赵广陵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来。
“虽说不能查访那县主,但关于这凶手已经知晓不少,咱们或许可以先找到方三儿,再论其他?”
熊廷弼此时也抢过话头道:“这里里外外都翻遍了,你以为这么好找?”
赵广陵还待反驳,李秘却点了点头道:“或许我已经知道人被藏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