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士骕闻言,难免佯怒道:“多福,不得无礼!”
虽说如此,王士骕的眼中却充满了疼爱与珍惜,两人想来已经是私定终身了。
李秘也哈哈一笑道:“就冲这句话,李秘就是出街卖刀,也给你们凑个份子钱!”
郑多福也是嘻嘻一笑道:“还是李大人见过大世面,就是豪爽!”
李秘也回道:“郑姑娘也不差,我可没见人姑娘尚未过门就走动这么勤快的呢。”
郑多福是真的羞了,偷偷捏了王士骕一把,似乎用眼神在抱怨王士骕不给她出头。
这幸福的一幕,也是让人感慨不已,王士骕也是笑呵呵打着圆场,把李秘接了进去。
李秘今次只带着甄宓,毕竟是夫妻,自当是形影不离的,至于张黄庭,已经回去联系张家,拉张家进入内厂做事,自是没有再跟着李秘。
吃饭喝酒也是其乐融融,恰逢兄长王士骐散衙回家,王士骕又给李秘引见了一番。
王士骐与李秘素未谋面,毕竟老爷子丧礼之时,李秘也无法参加,见不到这些人。
王士骐对李秘也很是钦佩,尤其对李秘裁撤盐税矿税所做的努力,更是赞誉不绝。
看来文人们都是这个尿性,如沈鲤等人一般,对国政国策还是比较在意的。
不过李秘接触朱翊钧太久了,如今倒是有些后悔裁撤盐税和矿税了。
倒不是认为不该裁撤,而是裁撤的时机不太合适,这些都是政治上的觉悟,随着地位的不断提高,自然也就有着不同的领悟。
一向闭门读书的王士骏也出来应酬了一番,他虽然年纪最小,但谈吐举止反倒最是大度和清淡,颇有隐士之风,一门三子,气度如此,也足见这书香门第的深厚底蕴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题也聊开了,王士骕三兄弟服孝三年,毕竟是有些枯燥的,便问起李秘在朝鲜的见闻。
李秘虽然轻描淡写,但三人也是惊叹连连,如此说着,夜色也渐渐浓了起来,王士骐明日还要上衙签押,早早就退了场,王士骏也不消说,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极其有规律,也是天一黑就走人。
见得人走得差不多了,李秘才谈起此行的真实目的,听说周瑜就藏在南京城中,王士骕也是警惕起来。
毕竟眼下他也是刑名官员了,对南京城的治安自是上心,朝李秘道:“李兄,要不明日我派些人帮你打听打听?”
他本就是南京的地头蛇,早年间四处混迹,山狐舍鼠猪朋狗友一大堆,眼下当了刑名官,也是便利,正是因为消息灵通,他的破案率才不断拔高,李秘自是欢喜。
“如此最好,不过那周瑜已是今非昔比,性情大变,要小心些才是,得了消息马上来支会我,千万别擅自行动,不然要伤了人命……”
王士骕自是省得,正要散了宴席,领着李秘和甄宓去客房,外头却有人撞进来,朝王士骕道:“王司长,可不得了了,城东出了人命案子,推官大人已经过去了,您还是紧着过去看一看吧!”
王士骕闻言,酒都醒了大半,李秘也是双眸一亮,难不成周瑜又开始杀人了?
王士骕见得李秘神色凝重,借着酒劲道:“李兄无论如何身居高位,到底是忘不了老本行啊,不过这可不是你的地盘了,这些事情,就让王某操心去,李兄还是好好歇息吧。”
李秘也是自嘲地摇头一笑,与甄宓正要进房,却听得王士骕随口问了一句:“苦主是哪家?”
那报信的捕快想了片刻,这才回答道:“是……是寓居养老的张鼎思张科道……”
“张鼎思?这名字如何这般耳熟?”王士骕自言自语道,不过想来也是酒喝多了,一时半会儿没曾想起来,跟着那捕快就要离开。
然而李秘却是身子一紧,朝王士骕道:“王兄,这次我是不想去也得去看看了……”
王士骕也是好奇:“这又是为何?”
李秘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张鼎思,原是兵科给事中,当年就是他牵头弹劾的戚帅……”
王士骕也是陡然醒悟:“难怪这么耳熟,当初他弹劾戚帅之事,父亲回家来还骂过这家伙!”
“不过这与周瑜又有甚么牵扯?周瑜没必要杀这么个老人吧?”
李秘摇了摇头:“周瑜是没有杀心,但周瑜身边,还跟着一个戚家后人呢……”
李秘所说的自然是戚长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