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震他去了北城?”刘应箕看着郭荣,眉头已不禁皱了起来。
此刻在他身旁还坐着府衙同知潘镶锋,他是来向刘巡抚禀报之前去华严寺见杨震的具体情况的。
刘应箕刚从潘同知口中得知杨震并没有拒绝邀约,看来像是要与他们亲近的意思,现在又听到对方随后又去了北城,心里自然会犯起嘀咕。
郭荣点头再次确认道:“正是,是下官手下的斥候盯着他去的北城,绝不会错。而且,他还刻意那边的人谈到了兵变一事,应该是在调查什么。”
“嗯?他竟懂得去北城查吗?是什么人给他的提示?”这下,刘应箕的心就更觉紧了:“与他接触的是什么人?你可曾把人拿下了吗?”此时他的语气已带上了一丝森然之意。
郭荣忙点头道:“人已经被带回来了。我们也问过他,他只说自己并没有说什么话。”
虽然他说得简略,刘应箕却知道自己这位下属一定在那人身上用了些手段,故而倒也不怕他不肯如实招供。在沉吟了一下后,他又继续道:“这么看来这个杨震也不是那么好收买的,潘同知,此事可就要交托给你了,务必要把此人拉到咱们这边才是。”
“下官明白。他既然收了那十万两银子,想必应该是不会与我们为敌的。”潘镶锋赶紧点头道。
“那你去吧,明天的宴席搞得隆重些,看他喜欢什么,别吝啬了。”在把潘镶锋打之后,刘应箕又对郭荣道:“看来钦差大人对这次的差事还是真用心哪。自己在明面上查不说,竟还想到了用暗访这一招,我们之前还是小瞧了他的本事。”
“哼,好在下官早有准备,不然真可能被他所趁。大人,我们是否需要给予一定的回击,不然下官担心会越来越被动的。看他今日的种种做法,摆明了是要和我们作对到底了。”郭荣提出了自己的建议道。
他话音一落,就见刘应箕很是严肃地一摇头:“不,你千万不要因为一时鲁莽而去做什么对钟裕不利之事。那样只会叫我们更加被动。之前忻县一事虽然不是我们做的,已让我们惹下一身骚了,我绝不能让同样的事情再次生!听明白了吗?”
“是!”看出刘应箕是认真的,郭荣即便心下有些不以为然,却还是肃然应道。但在沉默了片刻后,他还是忍不住道:“大人,你之前提到说有办法能叫钟裕改变想法,这到底是什么办法?”
“这个嘛,过两日你就知道了。”对此,刘应箕却又卖了个关子,很是神秘地一笑:“不过那个锦衣卫千户杨震那儿,你的人还是得盯紧了些,此人也不是个善茬,必须慎重些。”
“是!”郭荣纵有满腹的疑问,但既然抚台大人不肯直说,那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把疑问憋在心里,只等着事情的生。
之后这天,杨震白日里依旧如昨日般在大同城里四处闲逛,看能不能现些什么有用的线索。只可惜这种事情却是要讲运气和缘分的,所以直到黄昏之前,还是一无所获。
眼看临近了潘镶锋约自己赴宴的时间,杨震便带了一起出来的蔡鹰扬和胡戈转去了位于城中的得胜楼。
这得胜楼可算得上是大同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了,在这个一般建筑都只有两三层的年代里,它竟高达五层,在周围那一大片的平房中大有鹤立鸡群之感。
虽然已是晚饭时间,但得胜楼里却没有其他饭馆子那般的喧嚣吵闹,显得有些宁静,就好像这儿压根就不是酒楼饭馆一般。杨震见了却是略一点头,只这一点,就让这座得胜楼的格调一下就远远高出了其他酒楼数筹,只有这种高高在上的气派,才能吸引那些自命不凡的贵客来此用饭。
见杨震他们三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楼来,站在里面迎客的小二便笑着赶了上来:“几位客倌里面请,不知可有订下雅间呢?”
杨震目光一扫,便现这酒楼大堂里根本就不像其他酒楼那样摆满桌椅,反倒是很风雅地摆着些字画屏风什么的,怪不得这儿没什么动静呢。而再把目光看向两边,就现,那儿早隔出了几处雅间,想必整座酒楼应该全都是如此安排的了,没有大堂,只有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