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日一早,温婉就带着云宪和女儿来到了行辕。当她被官府通知说有重要之事让她全家都到时,她还以为聂飞那边出了什么状况呢,为此还着实担心了好一阵子。
但是在被人引进其中一间房中,看到那个面带微笑,用深情且充满了歉意的眼神温柔地看着自己的男人后,一切都被温婉抛到了脑后。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会在这儿见到日思夜想,牵肠挂肚的夫君聂飞。
随着女儿一声欣喜的“爹爹”的呼唤,一头扎进自己的怀里,聂飞终于再控制不住,两步上前,就紧紧把自己的妻女都给搂进了怀中:“苦了你们了……”
此刻,温婉浑然忘了作为女子应该有的矜持,也用力地紧紧抱住聂飞的虎腰,眼泪不受控制地唰唰流了下来:“聂郎,你终于安然回来了……我可担心死了,生怕你在外面出了什么不测,那让我和女儿可怎么办哪?你今后可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我答应你,今后再也不会干这种事了,只要我们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就什么都不在乎了!”一面轻拍温婉的背部安抚着她,聂飞又看向了云宪:“云宪,多谢你之前照顾你婶娘,若不是你,只怕她们母女都……”“叔叔……”云宪的眼中也有些湿润,但他硬是忍住了泪水,自幼他就接受了男儿流血流汗不流泪的教导,即便是这个时候依然强自忍着:“我当然是要保护婶娘和妹妹的,你不必谢我。”
在好一阵团聚之后,一家人才平复下心情。随后,温婉就想到了一件要紧的事情:“聂郎,你可是已然归顺朝廷了吗?其他人都在哪儿?”
聂飞却轻轻摇头:“我虽已有了这个意思,但这一事尚未成真。其他兄弟还在太行山里藏着呢。”
“啊?那可得赶紧让他们回来才好,现在这天气……”
“我知道,其实昨天晚上我就已打定了主意尽快回去把人带回来了,咱们这次是被人利用了,我们可不能一直都被人当枪使!”
正当温婉想细问几句其中内情时,房门前就出现了杨震的那张略带紧张的脸庞:“聂将军,你与家人团聚我本不该前来打扰,但事情急迫,这时候也顾不上了。”
见杨震说得郑重,聂飞也不觉有些紧张起来,放开自己的妻女后,便走到了门前:“还请杨千户直言便是。”
“我刚刚从那些昨夜欲对你不利的贼人口中问出了他们的身份,他们乃是白莲教中人。也就是说,之前鼓动你们动兵变的,正是朝廷一直以来的心腹大患白莲教,你们也与他们挂上了关系!”
“什么?”聂飞闻言也是脸色急变:“怎会这样?”虽然他之前也对这些人的用心充满了怀疑与戒备,却也没料到真相竟是如此。他虽说只是个军人,但白莲教这个被朝廷深恶痛绝的存在还是有所耳闻的,知道但凡有事情与之挂钩,必然会惹来大-麻烦。
“个中情由我也尚未查个明白,但有一点却是刻不容缓的。”杨震语气严峻地道:“那就是咱们得赶紧把太行山中的人马给带回来了。不然,一旦让白莲教的贼人抓住你不在的机会在其中做下什么手脚,那只怕一切都难以挽回了。”
“不错!”聂飞也迅速回过神来,自己不在,那些兄弟可就没那么坚定了,被人说动真去攻击周围的州县,只怕就算钟大人再是宽容也不可能赦免大家的罪行了。想到这儿,他赶紧道:“那我这就启程赶回去,尽快把人带回大同来。”
杨震定定地看了他一小会儿,这才点头:“好,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希望派些兄弟保护将军一同前去,这样也可避免再被贼人所趁。”
虽然知道这或许是杨震对自己有所猜疑的表现,但聂飞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随后又有些歉意地看着自己的妻女:“婉儿,这才刚见面就又要分开了。不过你放心,这一回之后,我一定会常常陪伴在你们身边的!”
“嗯!”温婉如她姓名般地点了点头:“你去吧,一路小心!”她是个识大体的女子,知道此刻不是讲儿女情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