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宁氏。”叶佳瑶愤然道。
说是一封信,其实就是一张供词,是以前给叶佳瑶看病的顾大夫的供词,对自己受宁氏指使,在叶佳瑶的药里面下了毒的事实供认不讳。
“这位顾大夫,自害了你后,就离开了扬州,这些年一直在外地行医,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初时他还抵赖,用了些手段才肯如实招认。”夏淳于道。
“你想怎么办?”夏淳于问道。
怎么办?宁氏已经死了,就算再痛恨,总不能从坟里挖出来鞭尸吧!只可惜知道的太晚。至于这位顾大夫,医者救死扶伤,他倒好,为了几个钱就给病人下毒,这种大夫毫无医德可言,根本不配当大夫,他能为了钱而害她,谁敢保证他不会为了钱去害别人?这么多年,被他害过的人又有多少?
叶佳瑶咬牙切齿道:“就交由官府查办,身为医者,却仗着一身医术去害人,不可饶恕。”
妈蛋,要不是碰到了姜大夫,她这辈子就完蛋了。
夏淳于赞同地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
“这封信,这份供词,还要给你父亲好好看看。”
好好看看这几个字,夏淳于咬的很重。虽然事情是宁氏做的,但他身为一家之主,身为父亲,对自己的女儿疏乎到这种地步,宁氏的胆大妄为与他的纵容脱不了干洗,亦是不可饶恕。
差点害得他断子绝孙,岂能饶恕?
回想起在黑风岗的时候,瑶瑶说起她可怜的身世,他还在怀疑,原来,全是真的。要是叶秉怀现在就站在他面前,他绝对绝对会狠狠教训叶秉怀一顿。
”五月份,我就不回去了。”叶佳瑶气闷道。
五月初八,是叶秉怀续弦的日子,一把年纪,又当新郎,本来,她想去的,为了仲元,她得去。可现在她不想去了,实在不想看到叶秉怀的嘴脸。
“你不用去,我去。”夏淳于道。
“这趟去,就把仲元带回来,一年孝期已满,他也该回国子监了,以后,就让仲元留在金陵,免得学了你父亲的样。”
狗屁个父亲,叶秉怀才不是她叶佳瑶的父亲,她叶佳瑶的父亲是最慈祥,最明理的父亲。
叶佳瑶心里腹诽着,却没法子说出口。
夏淳于马上修书一封,连带着那份供词装进了信封,命人送往扬州。
吃晚饭的时候,尤氏见叶佳瑶心事重重食欲不振的样子,关心道:“今儿个的菜不合口味?”
“没,没有,很好啊!”叶佳瑶回过神来,忙道。
尤氏微微一笑:“你看你这么瘦,该多吃点,乔汐,给二少奶奶装一碗乌鸡汤,这乌鸡汤补身子最有效,尤其是对女人。”
现在一切都安定下来了,尤氏最关心的就是淳于的子嗣问题。瑾萱身体里的毒已经清除了,她再三问过姜大夫,姜大夫都说没问题,先前因着国丧,不宜有孕,现在,太后入土为安都快三个月了,是该有好消息了吧!会不会是瑾萱太瘦的缘故,嗯,一定要她多吃点,养胖点,才比较容易怀上。
“我来。”夏淳于亲自给叶佳瑶盛鸡汤。
“二弟真会体贴人。”乔氏羡慕道,眼睛却盯着淳礼。
淳礼也只作没看见,这种事,两个人的时候可以做,可现在一大家子人都在,他是不好意思的。
乔氏见他无动于衷,郁闷地丢了他一记白眼。
尤氏瞧在眼里,想到自己嫁给老爷这么多年,老爷也没给她夹过一次菜,也是酸溜溜地叹息:“哎,老的还不如小的懂事。”
侯爷正顾着对付一块东坡肉,闻言愣了一下,旋即会过意来,嘿嘿笑道:“淳风,赶紧给你母亲夹个鱼肚子。”
淳风立马照办,笑嘻嘻道:“母亲,父亲知道您最爱吃这个。”
尤氏斜一了眼老爷:“你没手么?要使唤儿子?”
侯爷愣道:“这不是鱼在淳风那边么?他离的近。”
叶佳瑶哭笑不得,淳于的一个举动,竟然引了大嫂和婆婆的羡慕,醋坛子打翻咯……哎,女人的心啊,都一样,不管年长年幼,都希望自己爱的人也能体贴的照顾自己,哪怕只是一回。
可这个讲究男尊女卑的时代,要男人伺候女人还真是不容易,淳于这样的好男人算得上是凤毛麟角了。
好吧,那她今天就帮大嫂和婆婆圆一回心愿。
“孙妈妈,你把西湖醋鱼换过来,这样老爷就能夹到了。”叶佳瑶笑微微地说。
孙妈妈哎了一声,眉开眼笑地把西湖醋鱼换了过来。
尤氏斜睨着侯爷,看你现在还有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