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乔当时笑了一下,他摇摇头,“我不确定。”
当时的他颇为不解,不明白苏亦乔既然不确定为什么还要去追求安乐,可苏亦乔随即说道:“因为我没尝试过,所以我不确定,可如果我能忍受她一辈子呢?结婚了离婚的人有的是,可如果遇到了属于自己的人,没能及时下手抓住属于自己的人,那岂不是一生的遗憾?”
苏亦盺皱眉,现在想来,苏亦乔真的是明智的,结婚了可以离婚,可如果没抓住自己想要的人,不就正像此时的自己吗?
和楚緦在一起,从来没有真正确定过彼此的身份,他虽然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对她的喜欢,以及想要对她的占有,可惜,不管是在口头上,还是在实际行动上,都没有明目张胆的告诉别人,这个女人是属于我的!
他不想将一切搞的那么高调,可没想到,就是因为这样,此时他在楚緦面前却落了下风。
“那又怎么样?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有谁敢阻拦?你别忘了,周家的人可是恨不得将你送上我的床呢?”
他慢吞吞的咬着字,说话的时候气息就喷在楚緦脸上,她难堪的转过头,用同样的语气说:“凭你对周家做的那些事情,你觉得他们甘心你和我在一起?”
“那又如何?我一个收购的命令下去,你觉得他们不会做出卖女求荣的事情?”
楚緦哑然,这种事情周家会做,不单单会做,而且是一定会做!
她冷冷的盯着他,“你就这样欺人太甚?”
“那又如何?”
楚緦看着他,好一会儿没再说话,却是渐渐笑了,她缓缓闭了闭眼睛,目光不再一直盯着他看,心里却十分凉薄,看吧,这就是她可怜又可悲的人生!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欺负的权利!”
病房的门此时被人推开,楚辞从门外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只保温桶,他将保温桶放在桌子上,冷冷的看了苏亦盺一眼,“周家卖女求荣就让他们去卖,谁说,楚緦就一定会卖?”
“不卖楚緦?”苏亦盺冷哼,他没忘记,周家还有一位续弦生的女儿,那个对他花痴的脑残!
苏亦盺哼了一声,“他们想的到美?”
楚辞熟练的将保温桶的盖子打开,又拿出一只洗干净的小碗,将里面的粥盛出来,拉了张椅子坐在楚緦的床边,说道:“他们怎么想我管不着,不过,谁敢对楚緦下手,就要先做好失去自己手的准备。”
他目光平淡,仍然是那副谦谦君子温柔如水的模样,可苏亦盺蹙起了眉头,“你?就凭你的身份,也想管一管楚緦未来的婚事?”
“有何不可?”楚辞坚定的给楚緦喂了一口粥后抬起头看向他。
“你算什么人?你二十年前就放弃了楚緦的监护权,将她送回周家,在她在周家受了那么多委屈之后,又有何颜面来见她?”
“我算什么人你不必知道,只要楚緦清楚就可以了,对吧,楚緦?”
楚緦忽然被点名,她目光不禁有些呆滞,却还是点了点头,看起来有一种像是玻璃娃娃一样的乖巧,“是,我知道。”
苏亦盺的眉头不禁再次皱了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觉得楚緦越来越不同,越来越不受控制。
他心里不由一阵浮躁,盯着楚辞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楚辞搅着碗里的粥,目光却落在楚緦脖子的伤痕上,冷声道:“我是不会伤害她的人。”
苏亦盺一顿,随即冷笑。
“这个世上就算任何人会伤害她,我也不会伤害她!”
楚辞信誓旦旦的说,苏亦盺却觉得心头一凛,怒火随即升起,他克制着看了一眼病床上正一言不被楚辞喂饭的楚緦,狠狠的一甩袖子出了病房。
“小舅舅,谢谢你。”楚緦道谢,刚才若不是楚辞进来,她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跟苏亦盺对着吵下去,吵来吵去,她脑仁都疼了。
楚辞笑了一下,继续将粥给她喂完,这才说:“我说的并不是假话,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今后,我不会再离开了。”
楚緦一怔,只觉得头更疼了。
她庆幸这会儿苏亦盺已经出去了,若不然,应该又吵起来了。
可是,楚緦不知道的是,这两人在她手术的时候已经打了一架,只是,拳脚都落在隐秘的位置,所以脸上才没有伤痕罢了。
给楚緦喂了一碗粥,楚辞也没让她多吃,就给她掖好了被角让她好好休息,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也不让她多想。
之后,楚辞也出了里间的卧室,他走出来现苏亦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正坐在客厅的沙上吸烟。
楚辞两步上前,将香烟从他手中夺了过来,一下按灭在烟灰缸里,苏亦盺愤然看向他,楚辞便淡淡的道:“她不喜欢烟味。”
苏亦盺一下子怔住,一种巨大的威胁从身体里生出,他警惕的看着眼前人,“你到底是谁?跟楚緦是什么关系?”
这种感觉几乎从来没人给过他,但唯独楚辞,他总觉得好像总有一天楚緦会被他抢走似的!
楚辞微微一笑,在沙上坐下来,从果盘里挑了一颗苹果便削起来,好像根本没将他的话放在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