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成想过千百种和君凌相遇的画面,可是他没想过和君凌会在那种情境下重逢。
到达德国的第五天,江州骤然传来消息,慕夫人遭遇车祸,情况危机。
慕少成顾不得自己所见到的是不是一抹幻影,匆匆的踏上回国的班机,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的往医院里赶,而此刻,医院里也忙的人仰马翻。
“徐帆,情况怎么样?”
“情况很不好,细菌正在扩散,如果不能及时手术的话,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作为医生也好,兄弟也罢,徐帆对慕少成从来都只有坦白。
慕少成大急,“那还等什么,手术啊。”
然而,徐帆苦笑一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摇了摇头,“整个江州除了我没人能做的了这么复杂的手术,但我的手现在也做不了了。”
“你什么意思?”
他回国三年,只知道徐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不再上手术台,可从未听他提起过真正的原因。
“少成,你冷静一点儿,不是我不想给妈做手术,是我的手废了,已经拿不了手术刀了,所以说这个手术我做不了。不过你别着急,我已经找了人做,她就快到了。”
时间紧急,慕少成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竟然能够让徐帆信得过,但一颗心出乎意料的冷静下来。
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过去,情况一度危急,但徐帆冷静自处,终于在两个小时后,医院的大门被骤然推开,身着白大褂的女孩迎面走来。
是她!
慕少成惊得连眼睛都忘了转,只看着君凌身上的白大褂大剌剌的搭在身上,行走间步履如风,额头上挂着细碎的汗珠匆匆而来。
“病人情况怎么样?”
是了,是她。
慕少成回国之前的那三年里,君凌从未像别的总裁一样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总裁,她的性子转变太多,也太极端,在茆茆面前的时候温柔的能滴出水来,让人想不到世上还会有这样温柔似水的女孩子,可离开了茆茆,她独断,她专行,一年的时间她牢牢地将慕成集团的大权握在自己手里,说一不二。
同样的,在工作之外的时间里,她的生活极尽享受,生活多姿,开游轮、开快艇、开飞机,如果能开火车,她甚至都会去学一学。
也就是在第二年的年末,飞机在空中忽然失控,徐帆为了救她,那只在医学界享有盛名的黄金圣手费了。
在这样的刺激下君凌不再动这些东西,这是继君衍之死给她的第二个刺激,****消沉,徐帆没有办法,答应了君衍要照顾她就真的像一个亲人一个哥哥一样照顾她。
他开始带着她走进手术室,一年多的时间,被徐帆用各种方式调教,君凌的超高智商再次得到挥,她几乎成了第二个徐帆。
“各器官功能下降,细菌正在扩散。”
君凌一点头,“吩咐下去,十分钟后进行手术。”
手术护士立刻进去了,君凌抬头挺胸的走进手术室,这十分钟并不是用来抱头痛哭的,而是用来做术前准备的,她需要充分的了解病情,同样也需要换手术服等。
慕少成整个人都乱了,一会儿想着正在手术台上的母亲,一会儿想着要做手术的君凌。
“嘭”的一声,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将近七个半小时的手术结束了。
君凌勉强走出来,徐帆看了慕少成一眼,立刻走了过去,“情况怎么样?”
“我出马,你放心。”
她声音里尽是疲惫,不过走廊的尽头脚步声想起,君凌勾了勾唇角,“我哥来接我了,先走了,剩下的你能搞定,等妈情况稳定下来之后你跟我说一下。”
她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从始至终没有跟他说一句话,甚至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君凌……”
他张开手想要抓住她,可到最后也不过是一片虚无。
“休息休息吧。”徐帆拍拍他的肩膀,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
慕少成摇摇头,跟着护士去了慕夫人安排的病房,一守就是一夜。
“累坏了吧?又瘦了!”
君珩一只手抱着茆茆,一只手揽着君凌快要累瘫的身子朝车子走去。
君凌在回到家的第二天上午慕少成就来拜访了,礼物快要堆满了了客厅,但让他意外的是,今天老爷子不在,房子里很是寂静,君珩也已经上班去了,家里只有君凌一个人。
佣人上去叫君凌的时候被他拦住了,所以,一直到快中午的时候君凌才一身粉色的睡衣从楼上走下来,乍见到一本正经坐在沙上的男人君凌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