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眼睛转了转,往君凌面前又凑了凑,“话说妈咪,听你这意思,他真是我爹地?”
“嗯。”
君凌点点头,这几年茆茆很少再问关于父亲的问题,他怎么想君凌也不太清楚,不过,此时此刻看着他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心里忽然生出一些愧疚。
“有脸,有身材,跟你蛮配的。”茆茆想了想,煞有介事的点着头,一本正经的说。
君凌默,儿子这应该是你关注的重点吗?
母子两人在房间里说了一会儿悄悄话,茆茆没有表现出对慕少成过多的好奇和新鲜,这让君凌的心里很安慰,这个儿子从小就没让她太辛苦,但过早的自立也让她心疼。
“你不想去见见他吗?”墨迹了好长时间,君凌忍不住问。
不是说儿子崇拜父亲吗?为毛她家儿子对他父亲一点儿都不好奇?
“想见还不容易,找到他也不过十几分钟的事情,但是以后我们该如何相处?你不会跟他复婚?那我怎么办?今天住这里,明天住他那儿?晚上没了我你能睡得着觉?”
“果然是我亲儿子。”君凌抱过儿子亲了两口,嘻嘻一笑,下了床走进了卫生间。
“喂,注意卫生好不好啊。”茆茆嫌弃的擦了擦脸,小短腿从床上跳下来放轻步子走到君凌书桌前。
卫生间的门应声而开,君凌看着在书桌前鬼鬼祟祟的男孩,下巴一抬哼了一声,“我就知道在你眼里他比我重要,不过跟你说实话吧,这里一点儿关于他的东西都没有。”
“这么狠心?”
“当然。”
君凌微微抬高的下颚抵挡不住心里汹涌而来的难过,当年君衍死后她就搬出了慕少成的别墅,在他给她铸就的金屋里,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她的影子,而她的地盘上,那些慕少成留下的痕迹也随着一场烟火化为灰烬。
她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她跟他之间,真的什么都不存在了。
尤其是那道离婚证之后,她是君凌,就只是君凌,简简单单的君凌,身上不再冠着慕姓,也不再跟慕少成有任何的关联。
君凌下了楼去帮忙准备午餐,这几年她真的改变了很多,也学会了很多,在一个月炸掉了三次厨房之后,终于在徐帆不气馁的教导之下学会了煮简单的饭菜,甚至刀工也被练得很好。
“我下午要去医院,你跟我一起去吗?”午餐的时候君凌这样问茆茆。
茆茆一愣,君凌的情绪总是转化的很快,之前的冷漠仿佛已经消散了,他想了想点点头,“我陪你一起去。”
对于君凌的事情君曜不再过多的表看法,只叮嘱母子两人路上注意安全,午餐后不久,君凌和君诀一起去了医院,但让君凌有些意外的是,车子在医院外停下的时候,他却不肯下车。
“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一会儿如果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人心里难过的话,就早点回来,我的肩膀虽然稚嫩,不过你也可以靠着哭一哭。”
君凌嘴角抽了抽,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真的不去?”
“表诱惑我,君小姐,你要相信血缘亲情的吸引力还是蛮大的。”
“……”
她翻了个白眼兀自下车了,茆茆嘿嘿一笑示意小包将车子找个车位停下来,自己则从小包随身替他带的小书包里翻出一台平板。
就像茆茆所说的那样,君凌还真见到了不该见的人,她站在门口看着病房里对老人嘘寒问暖的女人心里暗骂了一声晦气,转身想走,可一想自己是来看慕夫人的,又不是来找气生的,示意性的一敲门,君凌推门走了进去。
除了白诗雨之外,病房里还有慕少成和一个医生两个护士,他们正在给慕夫人做检查,君凌朝三人看了一眼,“今天的情况怎么样?”
“君医生,你可真是个奇迹,什么手术到了你手上都能做的完美。”
这就表示最危机的情况已经过去了,君凌微微一笑,朝三人颌,那三人便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君凌、慕少成、慕夫人以及白诗雨,慕少成的目光从君凌进门的那一刻起,就痴痴地缠在她身上,白诗雨暗暗咬碎了银牙,君凌的目光却落在慕夫人身上,老人亦是慈爱的朝她一笑,“凌凌,我的手术是你给我做的?我昨天打了麻醉昏昏沉沉的,手术的时候好像还听见你给我说话了。”
“是啊,妈,我说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看,是不是没事了,你得相信我。”君凌娇嗔,似乎在慕夫人面前永远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