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不气?怎么能不火?
“可你也从未说过。”与孩子白白的错过五年,说一点儿也不怨君凌,也不太可能。
“你也从未问过。”说到底两人是半斤八两!
慕少成脸上闪过一抹自责,“对不起,君凌,我……”
“够了,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说过的对不起实在太多了,我却没见到有一次有用过!如果,你对茆茆存的是这种心思的话,那这孩子你不认也罢!”
她的孩子并不贪图全是,也并不想搀和到他的那些腥风血雨的事情当中去。
开开心心的学习,以后做去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君凌觉得比什么都好。
但慕少成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可能一辈子只有那一个孩子,怎么能不认?
“不行!君凌,就算我们有过误会,是我对不起你,可你也不能不让我认孩子!这孩子我是一定要认得!”
第一次,他在她面前强势起来,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自己要做什么。
然而,君凌的心微微抽搐。
“你做梦!你永远也别想他回到你身边,背负你那样沉重的人生!”
“那不可能!我的一切都是他的!你有什么权利替他做选择!”在这个问题面前,慕少成不想与君凌过多的争吵,也可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在乎那个孩子。
“我有什么权利?我是他妈咪,我是他法律上的监护人!你说我有没有权利?”君凌冷嗤。
“你是他的监护人,身为他的亲生父亲,我也是他的监护人!”
“慕少没仔细看过离婚协议吗?在第四款第十三项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因男方婚姻期间出轨,抛妻弃子,视为主动放弃孩子抚养权,孩子由母亲抚养。”她微微笑着,庆幸自己当初让律师办的程序很全,“还有一份法院的判决书,我也是给了你的。”
“怎么可能?”
慕少成不相信。
当初君凌带着孩子离开,他被在公司绊了一日,晚上回家又被母亲拖住,他们给他的东西这么多年他也没有仔细看过,毕竟谁也没有没事翻翻离婚协议的癖好。
“怎么不可能?不信慕少可以到法院去查,法庭上我陈述的资料很完全,又因为一直联系不到你,所以法官才这么判决的。”
慕少成简直一口血呕在胸口,那时候他正……
不过君凌的目光却更加讥诮起来,慕少成不明所以,只能说:“那时候我不在,所以不能作数,关于茆茆我是一定不会放弃的,君凌。”
“呵,现在知道来抢抚养权了,当初干什么其余了。”她哼笑一声,说了这么多话让她有些口渴的走到桌前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一边喝一边说:“慕少只知道茆茆叫茆茆,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吧?”
“他的名字……”慕少成隐隐的蹙起眉头,回想起小A给他的资料,上面并没有写茆茆的名字,他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却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他叫什么?”
君凌朝突然幽幽一笑,“君诀,诀别终生,永不再见的意思。”
慕少成:“……”
他看着她唇角泛起的笑意,忽然浑身冰凉,他曾对她说言一字诀别,没想到成了这样的诀别。
或许,君凌是真的不爱他了吧?
他微微闭了闭眼睛,就听君凌又道:“其实这么多年我也并不愿你当时的选择,留下或离去,也不过是你的选择罢了,不过,那一场诀别我从未敢忘记。你知道吗?那一夜的雨很凉,凉到了我心里。”
他再次无言,瓢泼大雨中生的那一场车祸或许是她心底永不灭的殇,君衍就是为了救她而身受重伤,以至于这么多年不再出现在人前。
“对不起。”除了这个,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再多的解释,再多的借口,都抵不住那人眼底幽幽冷光里泛着的哀伤。
“君凌,和我在一起折磨我一辈子吧。”他上前走了两步,双眼透出殷切的光,如果是折磨,只要能在一起,他也甘愿。
然而,女孩只是冷笑,“慕少成,你以为我跟你说这个是把话题引导你我身上来吗?你错了!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纵然你死,纵然我死,永远不会!”
见到他就让她想到死去的二哥,那个宠她如命的男人最终为她搭上了性命,她怎么还敢跟他在一起?每天看着茆茆的那张脸,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二哥。
“慕少成,我劝你最好不要让茆茆回到你身边,你会做噩梦的!说实话,见到茆茆你不心虚吗?”
“他是我儿子,我怎么会做噩梦?”慕少成百思不得其解,问的问题也透着几分傻气。
君凌又是一声冷笑,可转眼间横眉倒竖,“你当然会做噩梦!”
如果不是你离开,我怎么会求二哥带我去追你,如果不是你离开,那长车祸怎么会生?如果你带走的是另外一个女人,白市长何苦让人去制造车祸?
归根结底,都是你!
君凌怒火冲冲,慕少成不明就里,哂笑道:“你多想了,孩子是我亲生,便不会出现这样的事,况且我一个男人,还怕做梦吗?”
他当然是不怕做梦,他怕的是君凌的话自己听不明白。
“君凌,茆茆是你我的孩子,孩子在单身家庭总是不好的,所以,你再考虑考虑,就算不为自己,也得考虑给孩子一个家。”
这样的话其实慕少成是不屑他的,但君凌连折磨报复他都不肯,如果连这样说都打动不了她,慕少成就真的有点心灰意冷了。
“哼,慕少成,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对我来说,那天晚上你离开的时候我就说过,只要出了那道门,你我什么都不是!别说为了孩子,你问问茆茆真的希望我这么做吗?你知道这两年里,他让我想过多少亲?约过多少会?”
慕少成脸色白,心说这儿子也太胳膊肘往外拐了,跟儿子说了两次话,言语之间总能感觉出孩子对他的讨厌,一时间慕少成不知道说什么。
“你我之间,从医学上来讲,你是茆茆的爹地,我是他的妈咪,除此之外,我还叫你妈一声妈。慕少成,你记住,这是你我之间所有的关系!”
是所有的关系,也是仅有的关系!
她只是他孩子的父亲,而她对慕夫人的称呼绝对跟他没有半分关系。
“别让我以后在看到这些东西,恶心!”
君凌最后瞪了他一眼,盯着他手里的枪就是一阵厌恶。
六年前他也曾送她一支枪,结果呢?他亲自挡了她射入别的女人身体里的子弹,那叫一个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