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跟上,一进门,两位身穿素衣的妇人站在门后朝路央旗鞠了一躬:“少爷。”我被这阵势吓了一跳,瞬间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多出。
他把妈妈放在一张米色布艺沙发上,然后对后面的人说:“准备东西。”两位妇人马上散开,再回来的时候一人捧了一盆米,一人端了一盆水放到地上。
路央旗抬起妈妈的头,露出她的脖子,上面顿时露出一道长长的漆黑的口子!我捂紧嘴巴堵着自己的惊叫,看到路央旗从盆里抓起一把米,往那道伤口按去。
“嗞——”一股黑色的气体嗞嗞地从伤口上冒出,妈妈的身子猛然拱起,被路央旗一把按住。她紧闭双眼,嘴巴大张,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
我心口一阵闷痛,下意识靠近想拉住她的手,却被路央旗一把抓住手腕,一脸警告地看向我。
我吓了一跳,不知其故,心想肯定是自己触犯禁忌了,生怕给他添乱,赶紧抽手退回原来的地方。
他又转回去,片刻后,他把手从妈妈的脖子拿开,手里的米竟然变得一片漆黑!我顿时想起民间流传的说法:糯米可以驱邪,拿糯米敷被鬼灵袭击的伤口,糯米会变成黑色。
他一把又一把地把糯米敷到妈妈的伤口上,期间她不断挣扎,脸上的表情时而痛苦,时而狰狞,额头渗出一片细密的汗珠。我看得心惊肉跳,手心被指甲抓得火辣辣的疼。
盆里的糯米越来越少,从伤口拿下的糯米颜色也越来越浅,最后,糯米敷上去已经不再变色,妈妈也变得安静下来,她的伤口开始渗出鲜红的血液。
路央旗接过妇人递上来的毛巾,用清水浸透把伤口仔细擦干净,然后,妇人双手捧上一道黄符,路央旗伸出两指往黄符上一点,反手一挥,符贴到妈妈的伤口,她闷哼一声,然后我眼睁睁看着黄符在路央旗的诵念下渐渐变得透明,一点一点渗入她的皮肤!
妈妈彻底安静了下来,表情也变得平静。路央旗从沙发边站起,退到我旁边道:“没事了。”
两位妇人迅速地把地上的狼藉清理干净,我看着沙发上表情平和的妈妈,问他:“她怎么了?”
“被附身了。”
“附身?”我想起断头新娘从车里窜出来的情境,心下马上了然,顿时燃起一腔怒火。我问路央旗:“为什么要附在我妈妈身上?”
“想接近你吧。”
“接近我?”
他示意我到另一张沙发坐下,自己也坐了过来。他告诉我:“鬼附身有个好处,就是可以借着人体掩盖自己的鬼气。我猜它就是想利用这个特点附到阿姨身上,从而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你。”
我握紧拳头,心中的怒火又盛一分,同时又很疑惑:“那为什么之后她又跑了?”
“外来灵魂入体,会和里面的原魂产生剧烈冲击,那一段时间双方魂魄都处于极不稳定的状态,而那时我们又正好出现,如果它不走,恐怕后果它无法承受。”
他顿了顿:“而且它不是普通的鬼魂,而是怨气极重的怨灵,即使附身也不可能毫无气息,并且一旦附身,不用多久阿姨的身体及原魂都将承受不住,原魂消散,身体腐败,它也没办法再待下去,附身的意义根本不大。”
原魂消散,身体腐败……?她给我妈妈带来的伤害这么大!我气得胸口发痛,这时,路央旗看了一眼我的手,往上面狠狠一拍:“别抓了,都抓破了。”我摊开手掌一看,果然上面布着几个猩红的血印,两个手掌都有。
他看向妈妈:“鬼气我已经祛除干净,刚才的符是为了保护她的伤口不再被入侵,你不用太担心。”
话音刚落,妈妈突然剧烈咳嗽,我赶紧跑过去,尔后看到她悠悠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