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妈妈,然后路央旗把用大壮胸骨画成的符像上次一样融入妈妈身体。
事隔数天,我们终于回到自己的家。江锦已经在那里等着,为了避免以后大壮出现把妈妈吓到,他决定让妈妈先和大壮见上一面。
大壮所在的另一个空间和我们现实的家一模一样,只是处于不同的纬度。当我们站在寂静的“客厅”时,大壮忽然从雪白的墙壁穿出,直挺挺地跳到我们面前。
妈妈和我当初表现得一样讶异,用了好一阵子才缓过心神。她对它的来历和装扮好奇不已,连连问了江锦好几个问题。
江锦一一回答,我原以为这样就可以了,没想到他突然提出让大壮露出原形,理由是以后战斗激烈的时候,它很有可能恢复旱魃的形态。
尽管已经提醒妈妈做好心理准备,但是看到面目狰狞的“大壮”时,她还是被吓得不轻。我赶紧扶着她无力向后倒的身躯,命令大壮恢复人形以免她承受不住晕倒。
她马上提出回去,回去后她似乎还心有余悸,问江锦:“这个大壮……以后都我们这儿吗?”
“是的。不过夫人放心,除非你们遇到危险,否则它不会出现。”
她这才捂着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抚摸着我的头,她问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向江锦和路央旗表达感谢。
江锦愉快地摆手:“这是我职责之内的事。”然后又递给我一个锦囊:“你有封印,夫人的符不能用在你身上,这个你好好保管,务必随身携带,这样新娘或别的恶灵都不能随便靠近你。”
我接过这个红底描金的锦囊,谢过他,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到我的口袋里。这时,路央旗悠悠提醒:“记得你的心经任务。”一想起那本全是繁体的心经,我感觉我的头又疼了。
送走两人,我坐在自家熟悉的沙发上,顿感无比的轻松和自由。
寄人篱下的日子总归约束良多,离开数日我才真正体会到“家”的确切含义到底是什么。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句话话糙理不糙。我整个人放肆瘫在沙发上,感受着熟悉的气味所带来的安心。
一会儿,我突发奇想,拈上印契喊了一声:“大壮。”
“在。”
这个青年人的中气实在太足了些,声音在脑海中震得我隐隐发痛,我赶紧告诉它没事,然后解掉印契。确认我们之间的沟通没有障碍,我也就放下心了。
深夜的世界有种独特的宁静,风和植物和夏虫无论如何躁动,都打扰不到沉睡的城市。
我站在卧室窗边,看到百米开外红色的剪影,风扬起她沉重的锦袍。
害怕又被她迷惑,我只敢把自己藏在窗帘背后。远远看着她的身影,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驱动着她,让她乐此不疲地跟在我身后,在这么一个孤寂的夜里,竟也不知疲惫地等待了整整一夜。
不过既然她站的地方这么远,我猜测肯定是大壮起了作用。确认我们处在安全的环境,我也不再纠结她的事情,回到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
次日,我从刺眼的阳光中醒来,一看时间吓得从床上蹦起,慌忙收拾完毕后才惊醒原来今天是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