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钰勋把头盔摘下,挂到车上,然后用手扒了扒被压乱的头发。侧头看到路央旗满是泥泞的车,他龇着牙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你怎么开这车来啊?”
他这个问题无疑点爆路央旗的情绪,他长腿一步跨到金钰勋面前揪起他的衣领,眼里有火光迸溅:“你安排的行程,你还敢问?”
金钰勋马上缩了缩脖子,赔笑着扒开路央旗的手:“不好意思,老板,我我我,我脑子犯抽忘记提醒你了……”
路央旗火气更盛:“工资没了,车你开走,洗干净再还回来。”
“别啊,大老板,车我可以洗,工资求别扣!”
老板?扣工资?他倆是什么关系?
这时,好不容易挣脱路央旗魔爪、把工资争取回来的金钰勋屁颠屁颠从车上下来,手横在额前看着远方的别墅道:“委托人在里面,这次的委托好像有点麻烦,要过夜,不过客户给价很高,为了钱,老板你忍忍吧!”
一听到要在那个黑黢黢的房子住下,我不管路央旗什么反应,扯住他的衣服:“不要……”
金钰勋差点原地蹦起:“谁?!”环顾一周没有看到可以说话的人,他视线扫过路央旗,瞬间恍然大悟的模样:“你还说你旁边没东西?!”
路央旗叹了一口气。
他指着我向金钰勋道:“莫语。”
“莫语?!”金钰勋瞪着个大眼,不可置信地走过来一段乱划,手臂多次穿过我的灵体却浑然不觉。
他转向路央旗:“骗人的吧?小语明明在学校,昨天我还看到她呢!”
我心想大概月茹没有告诉他发生了什么,所以他才这么惊讶,很有可能两人都在彼此隐瞒,金钰勋没有告诉月茹他的特殊特质,那月茹肯定也不敢告诉他那段玄乎其玄的经历。
路央旗对此没有解释,只说了句以后再说,转头问我:“怎么不要?”
我看了一眼那几个食气鬼,一时却说不出害怕这种话来,路央旗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再回头,脸上已是了然的神情:“怕?”
我硬着头皮承认。
这时,他脸色缓了一些,语气里带了些无奈:“你们好歹算同类,怕什么?而且它们被屋里的‘食物’牢牢吸引,不会对旁人产生兴趣,放心进去便是。”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不敢相信。我指指里面:“那里面那个半死不活的‘东西’呢?不危险吗?”
“不危险。我在。”
“等等……等等等等!”
金钰勋忽然跳起来,一把把路央旗拽过去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路央旗莫名其妙,拍开他的手整理一下衣服被扯皱的地方:“什么说什么?”然后眼神一凛:“你再一惊一乍试试?”
“哦哟,啧啧,厉害了你!对小语那么温柔,换个方向就变一张脸——你路央旗敢不敢再重色轻友一点?!”
刚咆哮完,路央旗的背影僵了一下,然后,我感觉似有风吹过,周围的温度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