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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觉得你似乎大松了一口气？”林少卿挑了挑眉，觉得净璃的语气十分怪异。

“这有什么好松一口气的。”净璃立刻否则，“只不过是觉得时间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当年能够住在这里的人应当也是大乘期的大能了，你说那人现在在何处呢？”

“从太古到上古再到当下，生过多次毁天灭地的天灾，连神族都在天灾中灭绝了，曾住在这里的大能或许也没有幸免于难吧。”林少卿想了想如此回答。

“古籍称，由练气修炼至飞升还需经历筑基、结丹、结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这七个阶段，可我们当今的修士却只能到达化神期，且化神之后便不能再干涉世间事，只能在仙盟做长老，这不是很奇怪吗，化神之后便只能等死了吗？还有人说化神之后就是飞升，可为什么更久远的前辈们却要修炼到大乘呢？”这个问题在净璃心中憋了很久了，可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问出过口，因为她知道那些人并不能够给她答案。今日也不知为何，净璃忽然想要听一听林少卿的意见，她总觉得他或许能够给她不一样的答案。

林少卿被净璃问住了，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化神自然不会是终结，可很多事情又不是现在的净璃可以知道的。

看到林少卿为难的脸色，净璃忽然狡猾的笑了笑，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状似不经意的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我曾到过一个都是凡人的国家，那里没有任何的修士。整个国家被一个名叫‘皇帝’的人统领着，那里的所有人都要听这个人的话。”

“可是这个皇帝呢，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他没有修为也没有特别厉害的能力，他要如何统治这个国家呢？于是，他招揽了一群人，给予那些人一些特殊的权利，称为‘官员’。然后他与他的官员们一起施行一种名叫‘愚民’的政策。这个国家的人从生下来起就被教育只听从官员和皇帝的命令，除此之外，他们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不能想。皇帝和官员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可并不是每个人都很听话的，总有那么一两个不听话的人，他们会问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听皇帝和官员的话呢，没有人能够给他们答案。所以他们只能自己寻找。可这又触犯了皇帝的权威，于是这些不听话的人会遭到很严厉的惩罚，其他人见此就更加不敢怀疑了，只觉得皇帝是最厉害的，所以一定都是对的。你说这个国家是不是很有意思？”

当听到一半时林少卿的脸色就已经变了，他既惊讶于净璃的大胆又难以理解她对自己说这些话的意图。

林少卿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觉得那个皇帝和那些官员是坏人吗？”

净璃想了想，摇了摇头，答道：“我也不知道。那些愚民似乎觉得挺好的，他们还削尖了脑袋拼命想要成为官员。但我觉得他们中也一定有人并不喜欢这种生活。”

“我很高兴你对我说这些，但是这些话离开了这里还是不要再说了。愚民之所以要听皇帝和官员的，除了你说的从幼时就开始接受服从教育之外，还因为他们没有武器没有反抗的能力，所以只能服从别无选择。”对现在的苏净璃来说，这些想法并没有什么好处，甚至是隐藏的风险，因为蚍蜉撼动不了大树。

净璃摇了摇头，又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严肃，我只是跟你分享个故事罢了。”她只是觉得。在她所有认识的人当中，林少卿或许是最有可能给她答案的一个，只是很遗憾，他似乎并不愿意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