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放心。”鱼山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
“巫马你走第三条道攻田桥,这条道前往广陵距离最远,但若是侥幸臧旻老儿并不曾在那屯扎兵马,反而是最容易得手的一处。不过你也莫要因此掉以轻心,这条道上原有广陵军都尉任五所执掌的一处军营,号任五军屯。若是我军对其视若无睹,万一臧老儿在此安排了伏兵,他便可直取我军本阵。为防夜长梦多,你替我扫平了此地。”
“是!”
“缑辰留在本阵候命,你们三人即刻出,行路途中大小诸事,皆由你等自行论断,去吧!”一挥手,申荥斩钉截铁地说道。
宫酆、鱼山、巫马三人抱拳退下。
申荥缓缓走到船,遥望着广陵军撤退的方向,喃喃说道:“臧旻啊臧旻,你既要与申某仔细下这盘棋,申某成全了你又有何妨?但愿你日后可莫要追悔莫及!”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申荥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的古怪笑容。
而途中,张煌等人所在的广陵守军已退至了东石山附近。他们想的可没有臧旻以及反叛军主帅申荥那么多,见临江平原那场仗明明可以打下去,己方却选择了鸣金守兵,李通与陈到百思不得其解之余,大生闷气。
其实不光是张煌等人,就连伯长吕闵也十分遗憾方才的那场交锋,毕竟当时他们二十六帐联合王卓伯长的二十一帐,还有另外一名伯长的十七帐,三百人抱成一团冲击叛军的防线,对叛军的阵型造成了可观的冲击。结果胜利在望之际,本阵却传来了鸣金声,即便是吕闵也有些想不通。
[我军日夜兼程急行军赶到此地,不就是为了阻止叛军在江边登陆么?为何不战到最后?]
尽管心中不解,可吕闵却不敢说出来,因为他手底下这帮悍卒这会已是火冒三丈,他再说什么,恐怕张煌等人很有可能会闹到军总帐,找主帅臧旻质问此事。
“铛铛铛——”
几名敲打着铜钹的传令兵骑着战马绝尘而来,口中喊出了军中指挥所最新的命令。
“传主帅令,在此分兵:一军往西,守品桥至东石山地界;二军守尹桥至唐家屯、姚家屯地界;三军守田桥、任五军屯,不得有误。”
“凡伯长阶武官,听到此讯后即刻往各军大将处。”
“分兵?这个时候?”伯长吕闵嘀咕了一句,却不敢有违,暂时叫张煌接管二十六帐,动身到他们一军大将杨琦将军处候命。
大约半个时辰后,吕闵这才面色古怪地回到了队伍,手中拿着一卷绘画潦草的地图。
“吕头,咱守哪啊?”心急的三什什长赵勇急不可耐地问道。
吕闵微微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地图交给一干什长,转头时却遭遇了张煌疑惑的目光。他苦笑一声,低声说道,“不知怎么着,最麻烦的地方给咱二十六帐抽到了。”
张煌正要问话,忽听那边赵勇倒吸一口凉气,失神叫道,“东石村?”
[东石村?]
张煌不解地望了一眼赵勇,继而慢慢咂摸出滋味来。
似乎,东石村是东石山上唯一一个可以当成是据点的村庄……
[不会是叫咱守东石山吧?]
张煌的表情顿时变得如吕闵一般古怪。
因为截止当日,他们二十六帐只剩下七十一名士卒。但是,军部却要他们这七十一个人,去守一座近十里的山丘。
“开什么玩笑?!”
二十六帐的士卒们顿时闹腾起来,惹来其他百人队伍士卒频频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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