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臧旻连说了三个好字,在问仔细事情经过后毫不吝啬地升张煌为都伯,而参与此战的李通、臧霸等人也各个都升为伯长。毕竟申荥乃是叛军主帅,就算臧老爷子存着打磨黑羽鸦这几个小家伙的心思,在这等天大功勋面前却也不好毫无表示。
当然了,张煌这个都伯暂时还无法真正落实职司,毕竟这会儿朱家镇内的广陵军中都伯早已满了编制,只有等其中哪一位不幸牺牲的时候,张煌才能取代前者成为真正手握数支百人队兵权的都伯。不过即便如此,眼下的他也已有足够的资格与王卓、韩虎那些都伯们平起平坐。
不过对于张煌而言,说实话都伯的位子他并不是很在意,毕竟他们黑羽鸦已决定在这一场打完后赶奔东郡、颍川一带,去打探打探太平道那位大贤良师的底细,而一旦脱离军队的编制,无论是都伯还是伯长,对张煌而言都没有太大的区别。他感到欢喜的是,徐琨竟替他隐瞒了神兵吴钩的事,要知道本来在战场上斩获这等神兵,理当上缴军中。说白了一句话,似吴钩这等上古先秦名匠留下的神兵,可不是张煌这种小卒子可以拥有的,不用想也知道只有像孙坚这等万夫莫敌的猛将才有资格拥有这等神兵。
而徐琨或许是为了报答张煌等人的救命恩情,亦或是为了奖赏张煌等人不曾被申荥引诱而倒戈相向,因此刻意地隐瞒了吴钩的存在,只是隐晦地朝张煌眨了眨眼睛,心照不宣地替张煌匿下了这柄绝世神兵。
“……”孙坚不是没有看到外甥徐琨与张煌那眉来眼去的异常举动,事实上他也很纳闷以张煌的实力如何能杀死申荥那样一位武艺精湛的叛军主帅,不过看眼前的情形他的外甥徐琨很明显在隐瞒什么,因此孙坚也很识趣地没有细问,只当是没有看到。
“申荥与老夫斗了八年,却不想今日死在小辈手中……”望着张煌、尤其是自己的侄孙臧霸,臧旻一脸感慨,唏嘘不已。
不多时,朱家镇内但凡裨将级以上的大人物们都纷纷来到了军总帐,包括丹阳太守徐夤,广陵第一军大将杨琦,臧老爷子的儿子、臧霸的叔叔臧洪等等。
张煌左右打量了一会,这才现他们的直属上官陈杞似乎都未有资格参与此次的会议。这让同样觉了此事的黑羽鸦们不禁有些激动起来。
果不其然,当帐内众位大人物从臧旻口中得知了叛军的阴谋时,一个个惊地面无土色,方寸大乱。
“海陵……海陵若失,恐怕其余县城也讨不到好啊……”
“没想到叛军竟用这种怪招……”
“好狠的毒计!……难道叛军就从未将这边他们的四万多军队放在心中么?”
整个军总帐顿时乱乱糟糟犹如菜市场,见此,臧老爷子摆了摆手,压言道,“老夫可是请诸位前来商议此事的……依诸位之见,眼下我等该如何是好?”
丹阳太守徐夤面色凝重地捋了捋胡须,皱眉说道,“从时日判断,倘若此事属实,恐怕眼下叛军非但已拿下海陵,甚至于盐渎、射阳两县也已不保……依徐某所见,唯有派孙将军领丹阳兵即刻赶赴高邮,争取高邮不被叛军攻克……”
“徐大人的意思是要放弃海陵、射阳、盐渎三县?”大将杨琦震惊地望着徐夤。
“非是放弃,而是鞭长莫及。”徐夤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叛军若连克三县,锋芒正锐,此时进可攻、退可守,若我方贸然去夺取三县,反而会被叛军拖垮……”
“那此地任五军屯的叛军如何处置?”臧洪犹豫着问道,“虽叛军主帅申荥战死,然其麾下仍有宫酆、缑辰两员擅用兵的大将,若是他们死守不出,而我方却调走丹阳兵……若我是叛军指挥,当挥军趁虚而入,到时候,我等援救三县、守卫高邮皆不成,反而江都这边亦要任由叛军兵临城下……”
“这个……”
帐内众位大人物皱眉深思起来,而就在这时,却听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兵取会稽……如何?”
“……”帐内顿时寂静一片,十余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说话的那人,即便是张煌身后的单福。似臧旻、臧洪、杨琦、孙坚、徐夤这等在军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们,皆目瞪口呆望着单福,呆了半响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可能是抵不住众位大人物的灼热眼神,单福讪讪一笑道,“我……就是随口说说。”
“兵取会稽……”臧老爷子仔细琢磨着单福这个小卒子的建议,忽然间面色大喜,连说三声妙道,“妙!妙!妙!……此真乃围魏救赵、釜底抽薪之策!”
帐内众将细细一想,顿时明白了臧老爷子的意思。
会稽,那可是越王许昭所在的地方,只要擒杀了许昭这个叛军之,就算有些许叛军仍在广陵郡负偶顽抗,又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只不过……
[咱们一帐的刺史、太守、参军、将领,竟还不及一个职司仅伯长的小卒有办法?]
眼瞅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明显有些拘束的单福,满帐的大人物们面色不由有些羞惭,就算是未来的江东猛虎孙坚亦未能幸免。
但是他们不得不承认,单福的一句话,挽救了整个战局!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