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散步完以后,方解放叫方宁过来,去西房请小爷。
方宁寻思着是中午时候,小爷那番模样让爷爷有些疑惑,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就把小爷叫过来了。
小爷过来以后也明白大哥是为了今天中午的事情找他,也不墨迹了,直接说,“前两天所里老任走了,这就空出了一个民警的编制出来,民警这位置虽然不大,也没啥油水可以捞,但我们这些辅警的心里也眼红的紧,总归当了大半辈子也得弄个正儿八经的编制才好,我就想着送点钱给治安队长谋个编制,大不了出点血也行,没想到这编制空缺没多久就被老王给要走了,我这心里有些不舒服啊。”
小爷平日里有些木讷,沉默寡言,不善和人交际,再加上性子有些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哪怕看上了一个缺事,也犹豫不决,等再犹豫几次就成了别人的掌中之物。
他心里也懊悔的不得了,心想错过了一个大好的机会,而以后想再有这样的好机会那就很少了。
方解放听了以后心里有了一个大概,也明白弟弟突然消沉的原因了,只是这事情他也难帮上忙。
他们老方家没有显赫出身的祖辈,爷爷辈还是出了名的贫下中农,至于亲戚朋友那就跟不要说了,都是正儿八经的农民,往日里都靠他帮衬着,不求他帮忙就算谢天谢地了,哪里还能帮他。
所以也只能够安慰一下这个弟弟,“你混这口饭吃也不急着着一时半会,先别急,我过会时间给你想想办法。”
他能想到的唯有田书记那看能不能走走关系。
其实方解放也有话没有说出来,小爷这种性格实在不是玩弄官场的好手,你说想阿谀奉上吧,又拉不下面子,端起架子装清高,谁又稀罕乐不得给自己找不自在?
方解放送走小爷了以后,就对孙子说起了这件事情。
孙子天生聪颖,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也要问下他,和方宁商议一下。
方宁听到爷爷说小爷是这个原因才苦恼,点了点头,心里却也有些觉得小爷着实可笑。
他也明白小爷中午在饭桌上那表现,虽说主要是因为没弄到编制的缘故,但多半也有做戏的成分在里面,这做戏给谁看?还不是给爷爷看,为了能够走田书记那边的关系。
只是田书记和方宁家也未必有多熟,不过是食客的关系,难道你还能眼巴巴的攀关系不成。
这明摆着就是为难爷爷。
想到这里,方宁暗地里也有些恼。
平日里少不了对小爷那房孝敬,猎户人家打的野味比如野猪山鸡之类的山珍有时也会送过去,方宁他们这些小辈虽说因为辈分问题比较纠结,不喜欢叫大毛、小毛俩人为叔叔,但对小爷和小奶奶表面上也是毕恭毕敬的。
而小爷现在这个得寸进尺的作态,多少也就让方宁有些相厌。
但眼下,自己一家人毕竟和小爷一家比邻而居,也不好多生事端,他也只能心里揣着明白装糊涂。
方解放也是明白人,还不到糊涂的年纪,对他这个年幼的弟弟地花花肠子也多少有点明白,不过既然爷爷没戳穿,方宁也不会去戳破,让小爷生恨。
于是在外人看来,长房和二房子过日子依旧关系融洽。
这几日,方龙兴老早就跑来方宁家,多半有蹭早餐的原因,毕竟方兰大厨的手艺也不是虚的。
方宁一家人没什么不愉快,反而很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