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报在何处?”荀彧猛地起身走向那曹兵。
“在此!”那曹兵从怀中取出一份书信,被血水浸湿大半。
荀彧也不管上边血污,拆开便看,只是越看到后边,他的脸色便越差。
“文若?”程昱疑惑地问了一句。
“彼当真变出一支军队来!”荀彧气急反笑,将手中书信交与李儒,随即沉声问道,“袁术攻我境地,为何不早报?”
只见那曹兵苦声说道,“此事小的如何知晓……”
“哦,彧气糊涂了,你远来劳苦,且下去歇息吧!”
“诺!小的告退!”
“唔?”李儒皱眉看着那书信,喃喃说道,“袁术蓄谋已久啊,假借练兵,屯兵在外,如此边境关隘守将才会松懈了心神,以至于被袁术出其不意攻下关卡……”
“朝中能人异士不少啊!”程昱冷冷嘲讽道,“天下未平,却祸起萧墙,可笑!可叹!”
“陛下……”荀彧痛惜地摇摇头。
中平二年八月中旬,汝南袁术起三万军,假借练兵,趁豫州守备薄弱之机,猝然难,破开关隘,直指许昌,其余数郡,均丝毫不动。
而豫州曹操之下,此前为救袁绍,抽兵两万,只能勉强守卫各个郡县。
中平二年八月二十日,袁术领兵至许昌城外。
“此回是我等失却算计!”刺史府邸之中,荀彧叹息一声,千算万算,却是不曾算到袁术会起兵,这对荀彧来说,不得不令他对自己很是不满。
“文若勿要如此!”程昱在旁劝道,“如今当务之急乃是击溃袁术,当是召集将士死守才是!”
荀彧深深吸了口气,对程昱与李儒说道,“彧失态,让两位笑话了……”
“呵呵!”李儒摇摇头,高深莫测说道,“文若不必自责,便是如此也是五五之局,许昌之中岂是真无将军也?守义府上,还有两位难得将才!”
荀彧一愣,随即抚掌大笑道,“若非显彰提醒,彧几乎忘却!不过此事却要禀告过守义两位夫人……”
“如此甚好!”
司徒府邸!
“大事不好!”曹昂兴匆匆地跑了府邸,身后跟着陈到。
正值秀儿在午睡,只留得蔡琰一人处在江哲书房翻阅着书籍,对于从小爱好读书学识的蔡琰来说,能嫁到江家真是无比的幸运,对于女子读书习字,便是当代大儒也要瞠目嘲讽一番,但是唯独江哲不但不阻止,反而鼓励秀儿与蔡琰看书。
为此,蔡琰很是庆幸自己嫁得如此郎君。
小小提及一下,最近秀儿经常会感到疲乏,早先还时常在院中习武,最近慢慢得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听着来声,蔡琰微微一皱秀眉,望着匆匆跑入的曹昂与陈到说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若是你等叔父在此,必定责怪!”
曹昂缩缩脑袋,不敢吭声。
对于江哲的正室秀儿,曹昂一点都不惧,因为秀儿温柔仁慈,很像曹昂的母亲丁氏,但是对于蔡琰,曹昂却稍稍有些畏惧,不为其他,单单只是蔡琰身上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看着两人筹措的样子,蔡琰淡淡一笑,展眉说道,“好了,不必如此,你等叔父又不在此处,子脩,何事如此慌张?”
曹昂见蔡琰问起,顿时怪叫说道,“婶婶,汝南袁术欲攻打许昌了!”
“哦?”蔡琰脸上起了一丝迷惑,放下书籍问道,“你从何处得知?”
“全城百姓都传遍了!那袁公路此刻就在许昌城外百里处扎营呢!”
微微一愣,蔡琰点点头,淡淡说道,“原来如此,妾身知晓了……”
“……婶婶?”曹昂好奇地问道,“婶婶不怕么?”
“怕?为何要怕?”蔡琰合上书本,起身将书放置原来位置,轻声说道,“便是怕又有何用?”
曹昂脸色一苦,与陈到对视一眼,抓耳挠腮欲言又止。
蔡琰回身见两人如此,心中微微一笑,淡淡说道,“你等跑来将此事告知于妾身,想来不是那么简单吧?”
“额……”曹昂讪讪一笑,抱拳说道,“婶婶明鉴,我与叔至已下定决心要加入虎豹营,如今……”
“不可!”蔡琰粉脸一绷,聪慧如她岂会不知道这两个小子的心思?只见她正色说道,“妾身夫君离开之时,乃将你二人托妾身教导,你等疏懒不思学识妾身还不曾责怪,今日你等莫非是想……若是有个好歹,妾身如何向夫君交代?”
“婶婶……”
“不必再说,妾身说了不允便不允!你等断了这个心思!”
曹昂心中激气,但是又不敢得罪蔡琰引江哲怒,犹豫说道,“婶婶,那我等二人去城墙之上看看可好?”
“如此与妾身放纵你等有何区别?不可!”蔡琰一皱眉,沉声说道,“自今日起,你等不许离开妾身半步……恩,若是如此的话,待夫君回来,妾身当为你二人美言几句……”
这话说得曹昂与陈到又惊喜又失望,惊喜的是二婶婶竟说要帮自己等人美言几句,失望的是又一个博取军功的机会失去了……
见两个小子患得患失地站在那,蔡琰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妾身有事去刺史府见荀司马,你二人可愿意为妾身护卫?”
“咦?”陈到奇怪问道,“婶婶为何要去见荀司马?”
蔡琰披上那件白色锦绸外衫,微微一笑说道,“夫君曾有言,若是许昌有祸事,便让妾身将夫君留下书信交与荀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