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悠若哪能承认,狡辩道:“哪有?哪里像了?况且,你见过?”
本是一句玩笑之言,却发现秀清的反应有些过于紧张了,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是奴婢侍奉小主的时候,偶然见到王爷的神态。”
程悠若心内觉得奇怪,但也只是这一瞬间而已,却并未放在心上,道:“如今华贵妃吃了我这一个哑巴亏,想必不会善罢甘休。像上次那样想要害死我的事情,短时间内她是不敢做了,只怕她会借刀杀人,来一个一举两得。”
“一举两得?”秀清不解。
“这几日,咱们必须要远离李良人,哪怕是****请安之时,也要离她远远儿的,切不可靠近。”程悠若道。
“不若小主索性称病不去请安罢了。”
这倒是提醒了程悠若!对啊,称病不去!一来可以看看龙非然到底对她有多少热度,二来,还可以巧妙的规避风险。
但是在这帝宫之中,妃嫔想要称病不出,也不是能随随便便为之的,必须要有太医向华贵妃或是皇上请奏才行。可是在这帝宫之中,显然秦太医是华贵妃的眼耳,太医署中,一旦有了这么个人,想要再收买那个太医为自己做事,也是不容易。
“不如奴婢这几日留心这些”,秀清似是看出了程悠若心内所想,道,“太医署中,许是有些年轻的太医想要出人头地呢,咱们刚好可以利用一番。奴婢留意着,一旦有了发现,尽快告诉小主。”
程悠若点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
秀清机灵,看人倒也精准,这事情交给她做,程悠若确实很放心。
这几日,龙非然果然是按照分封的顺序来召幸,隔两日召幸一个女人到龙栖宫寝殿去。不过龙非然这人戒心极重,每一个被按例召幸到龙栖宫的妃嫔,都不准许在寝殿内过夜,而是事后便被送往东配殿或是西配殿。龙栖宫共有三寝殿,入夜,每一间房都有人住,谁也不知道,龙非然到底住在哪一间。
程悠若先前只以为龙非然是有些小聪明的人罢了。但是入了宫才知道,这龙非然的戒心,简直和龙陵夜有一拼,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龙陵夜的戒心显然更能让人接受一些。
对于龙非然,纵然他有千般好,但是在程悠若的心中,却从不认为他有哪一处是对的。程悠若自己也知道,他未必事事错,而且这人身上确实有一些闪光之处。但是,敌人就是敌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龙非然,你纵然对我柔情蜜意似春水,在我的心中,也只能将你化为一块寒冰。
这几日程悠若倒是并未避过请安,因为华贵妃正等着抓她的把柄,在没有太医奏请的情况下,她是不可能擅自称并不去的。
反而每日请安都早早的到,接连五日,每一次都是第一个到的。到了月华宫,便是规规矩矩的坐在坐为上,等着华妃和其他妃嫔的到来。也不上后室去伺候华妃洗漱用膳,也不随意在她宫中走动,规矩得让华妃想要找一个错处都找不出来。
离开之时,则更是等着曹娇娥走远了才起身,在后头儿走,完全避免了和曹娇娥遇见的机会。“如今按照位分来,今夜也该轮到珍贵人了。”华妃端着茶盏,像是忽然想到似的,随意道。
程悠若权当做没听到,并不答话,反正这话虽然提到了她,但是却并未指名道姓的非要由她来回答。
“真是可惜了”,澜嫔连连叹气,道,“还有这许多新妹妹未见过陛下呢,今夜珍妹妹一去,陛下这按着位分召幸之举,也就到头儿了。珍妹妹福气大得很,皇上日后可是没心思去召幸其他新妹妹了,只怕除了贵妃娘娘之外,就连我们这些老人儿,想要见皇上一面都难。”
程悠若还是不语。气得华贵妃和她的几个膀臂眼神都是狠叨叨的,心想我们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你竟还能继续装哑巴?
“李妹妹”,澜嫔忽而眼眸一转,道,“若是陛下因宠爱珍妹妹而忘了去看妹妹,妹妹可千万不要记恨珍妹妹才是。毕竟妹妹腹中的龙种,才是真真切切的。这‘恩宠’二字,说到底,还是太虚无飘渺了些。”
“珍妹妹,你说是么?”澜嫔总算是忍不住了,直接问程悠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