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溪见龙陵玉如此怒火,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去迎程悠若。见是陆芷溪出面来迎,程悠若倒是丝毫不意外,只是见她面色并不太好,也料到了一些。
“妾身给珍妃娘娘请安。”陆芷溪一脸不甘愿的向程悠若福了福。
程悠若倒是毫不将她这满脸不愿之意放在心上,将她扶了起来,顺势低声道:“陆侧妃先前所求之事,已有眉目了。”
“真的?”陆芷溪立刻来了喜色。
程悠若倒是真没骗她。如今出入龙非然的书房倒不是难事,她早就摸清楚了解药在哪儿。只是因为龙陵玉这边的事情还没定下来,所以并未着急给陆芷溪拿出解药来而已。一旦得到了解药,陆芷溪对她绝对就不是现在这个态度,一定会出来坏事。
“本宫岂能骗你?况且你也知道,本宫有这个能力。”程悠若笑道。
陆芷溪点点头,有解药的关系,再加上龙陵玉的吩咐,也不好再阻拦些什么。只好道:“王爷的意思是,因着高热不退,不能出来迎珍妃娘娘的驾。若是娘娘有事询问,也只能劳烦娘娘去寝殿了。”
程悠若见她说得如此恭敬,不免笑道:“只是秀清随本宫前来,陆侧妃不必有所拘束。”
陆芷溪笑得尴尬,低声道:“这里到处都是陛下的人,如果你不害怕,我自是不必如此。”
程悠若笑笑,直接向龙陵玉的寝殿而去,丝毫不避讳。
如今对龙非然的信任,程悠若还是很有信心的。既然是龙非然让她代为看龙陵玉的伤势,自然也料到了她不得不进龙陵玉的寝殿之中。况且又有陆芷溪在场,她怕什么呢?根本不必如陆芷溪所说那般小心翼翼。
见她如此大张旗鼓的前来,陆芷溪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刚刚那一番说辞,只是想要卖一个人情给她罢了。 而这个人情,现在她并不想要。
“殿下的身体可好些了?陛下不放心,特意让本宫过来看看。”程悠若笑意盈盈地进了寝殿,走在陆芷溪前面。趁着陆芷溪看不到她表情之时,连连给龙陵玉使眼色,示意他将陆芷溪支走。
“芷溪,还在这里愣着干嘛?不去给贵妃娘娘烹茶来?”龙陵玉即刻会意。
“让底下人去做就行了。”陆芷溪还是有些不放心让程悠若和龙陵玉独处一室。
“陆侧妃这是紧张什么呢?”程悠若笑道,“这寝殿里这么多人伺候着,难道害怕王爷冒犯本宫不成吗?”虽是玩笑话,但是却让陆芷溪没有了不去的理由。
“芷溪,珍妃娘娘亲临,如何能让下人去做这些事?未免显得咱们怠慢了。你的手艺好,便亲自去吧。”
陆芷溪也只好憋着一肚子的闷气,亲自去给程悠若烹茶。自然看出了龙陵玉这是在支开她。只是龙陵玉什么时候也和这女人有关联了?难道他还不知道这女人是龙陵夜的人?
虽说支开了陆芷溪,但是这周围还有龙陵夜派来监视的婢女在,说话也还是不方便。因而只能背对着这两个婢女,以眼神来给龙陵玉示意。若是陆芷溪在此,一颗心全在龙陵玉的身上,自然对他们的眼神交流也格外用心。但是这两个婢女不过是在完成任务而已,所以定然不如陆芷溪这般尽心。
“陛下听闻殿下的疫症还没好,心里便放心不下,特意让本宫过来看看”,程悠若笑着,“据张太医禀报的情况看来,殿下的疫症似乎格外古怪。只是高热不退,进来连头晕的症状都没有了,也没有其他任何异常。陛下的意思是,如果殿下自己觉得这身体无碍的话,也应该多走动走动,或许心里舒坦了,这病也就跟着好了。”
此时隔着这半垂落下来的床幔,龙陵玉更是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程悠若。道:“娘娘的意思,便是陛下的意思?”这话听在不明就里的人耳中,自然觉得没什么问题,但是此时这问话之人和听着的人,都明白其中的道理。
程悠若笑笑:“自然,本宫一介女流之辈,能懂得些什么呢?不过是听从陛下的吩咐罢了。陛下可全都是为了王爷好,想来王爷定然能体会到陛下的苦心。”
“殿下可知,民间换了这时疫之人,没有能活过十天的,即便是寻医问药了也还是不能得救。现在已经是第十四日了,殿下还是如此健朗地活着,这可都要托陛下的福。若不是陛下及时派了张太医过来照看殿下的病情,只怕……”程悠若的眼中更是带着提点之意,道,“所以,王爷可要及时向陛下谢恩才是,阵仗越大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