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人虽说见了皇贵妃金宝一瞬惊讶, 但是冷静下来后,到底也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你很好”,程悠若道,“咱们觉罗国能出了像你这样的官差,陛下和娘娘知道了心里一定欢喜。如果你不敢做主的话,便让你们知府老爷过来。只不过……若是打草惊蛇,坏了陛下和娘娘交代的大事,你的脑袋,可别想要了。”
这人一阵犹豫,不敢放下帘幕让他们走,也不敢去请知府老爷。沉吟半晌,道:“可否请大人将这金宝借给下官一看?”
程悠若直接将金宝递给了他,道:“你小心这些,这卞州城内,不仅有咱们的人,想必定然也有天一的探子。”
这人稍稍看了,便知道这成色的金宝并非一般人能有的,要比知府大人的官印不知好出了多少倍。如果不是天一派出的有备而来的探子的话,就一定真的是陛下派出来的人。
因而将金宝恭恭敬敬地交给了程悠若,道:“敢问几位大人到卞州来所为何事?”
萧展绫沉下脸来,道:“难不成我们要做什么,还要事先和你交代?”
程悠若故作了一个制止萧展绫的手势,看向这守卫,低声道:“告诉你也无妨。皇贵妃宫里逃出了一个偷了东西的宫女儿,想必你们也看到告示了吧?你们以为,这真的仅仅是一个宫女儿那么简单么?”
“如果是一个偷了东西的宫女儿,何必要遍布全国的通缉?这不是宫丑外扬?那人是天一的探子,在襄乾宫里偷了陛下一张重要的布局图。我们得到可靠消息,此人是前往芙野的。所以,我们到底来干嘛,你心里应该清楚了。别废话了,要么放行,要么叫你们知府老爷过来。当然,如果你不怕坏了大事被砍头的话。”
“还有”,程悠若在抢下车帘不耐烦地要放下之时,忽然提醒道,“管好你的嘴。”
这人由着程悠若放下了车帘,虽说并未立即让开,但也的确是在思量。
“大哥,怎么回事儿?”那个先前还想要向他们勒索钱财的人凑上来问道。
这守卫又思量了片刻,便道:“没什么,放人。”
“放人?大哥,不是你说要好好盘查的吗?”
“这不是盘查过了,证明没有问题么?”随即低声戳这贪婪小守卫的脑袋道,“也不用你的脑袋想一想,如果真的有问题,他们怎么可能一路走到芙野来?而且你看那家丁腰间的那块玉,是普通人能用得上的么?”
反正这几人是要到芙野去的,并不会在卞州怎么样。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人走无对证,谁能证明这人就是他们放进来的?这些在场的兄弟们,难道还能自己将自己送上断头台不成?索性当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只以来探亲之人定论便是了。
程悠若他们被放行之后,并未在城中停留,而是一路到了出城城门。程悠若仍旧用了先前的方子照办,而且最有利的依据便是:“如果此事是假的,我们怎么可能大摇大摆地进入道卞州城来?你当入城的守卫和知府大人都是傻子么?”
这些守卫自然不敢再去问什么,只要就此让程悠若他们出城。
出了卞州城,楚展天纵马速度更快了,必须要在短时间内走得越远越好。不然万一这些守卫反应过不对来,就少不了一番恶战了。并不是惧怕他们,而是不想要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到得丰邑,一切自是好办得多了。楚展天只需要把自己的御赐官印拿出来,丰邑守将看了,自然会应出来。
“不知楚大人到来,有失远迎……”康将军忙不迭地亲自到城门外迎接。
楚展天道:“先不忙着说这些客套话儿,先让我们进城去再说,免得过一会儿卞州守军追来了。”
进了丰邑城,这一路“逃亡”才算真的成功了!
任凭他觉罗长卿再怎么有手段,只要到了天一守军控制的范围内,他也只有认栽的份儿!
他们只是在丰邑做了简短的逗留,便一路向芙野而去。由芙野向镐离境内而行,一路仍旧只以楚展天的令牌示人,哪怕如此,镐离之人却也不敢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