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着一根烟说:“既然有男人好,那就赶紧找个男人,再成个家。”
杏儿说:“俺想有个家,可没人敢娶俺啊?”
我问:“为啥?”
“因为俺……穷。”
我说:“谁嫌女人穷?再说你也不穷啊,今年二十亩顶上,卖了有七八万吧?”
杏儿点点头:“俺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这都是你的功劳,不是跟着你,俺也不会挣这么多钱。有你……真好。”
我说:“管我啥事儿,那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
杏儿说:“同样的人,同样的地,换个人管理,就能多挣钱,这是能力问题,你有能力。所以,妹妹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作为一个村长,村民跟着你肚子都填不饱,还干个鸟?天晚了,你休息,我走了……。”说着,我站了起来。
不走不行了,天真的晚了,再坐,就怕出事儿。
哪知道刚刚站起,杏儿就慌了,说:“初九哥,你别走……。”
“你还有事儿?”
她说:“没……不过,俺怕……真的很怕,你……能不能再坐一会儿,陪陪俺。”
我说:“这是你家,你怕啥?”
杏儿说:“这屋子死过人。当初俺婆就死在你脚底下,孩子也被二憨摔死在你脚底下。还有二憨,被人抬回来,也躺在这屋子里。人都死了,这屋子鬼气森森,一到晚上俺就害怕……睡不着。”
被杏儿这么一说,我也吓得毛骨悚然,冷汗差点出来。
没错,当初的一家四口,三口子死在了这座屋子里,杏儿一个女人晚上的确害怕。
可人家一个寡妇,我不能晚上跟她作伴吧?香菱知道还不扇死我?
我说:“要不这样,你要是害怕,我让嫂子翠花过来陪你一块睡。”
说完,叼着烟卷往外走,没有迈出一步,杏儿就尖叫一声扑过来,将我抱紧了。
女人吓得噤若寒蝉,一个劲地盯着屋角,说:“回来了,他回来了……。”
我问:“谁?”
她说:“二憨,每天晚上俺都看到他,他就在屋角的位置,满脸血,还用手抓俺。初九,你别走行不行……!”
你吓死我!
本少爷胆子大得很,可从来没见过鬼。
看样子杏儿不像是装的。
这让我一下子想起了三年前的陶二姐。
当初,陶二姐被婆家人赶出来,住在那座老宅子里,跟今天的杏儿一样害怕。
不过那时候真的有鬼,最后抓住了那个搞鬼的人,是桃花村的村长陶大明。
今天杏儿说看到了死去的二憨,估计是心理作用。
因为二憨死的时候杏儿没在家,女人心里有愧,所以产生了恐惧。
我说:“杏儿,你咋了?是不是看斜了?”
杏儿说:“不是,不单单是二憨,还有俺婆,还有俺冤死的娃,都在这个屋子。初九,俺每天晚上做噩梦,睡不着,真的害怕!”
不知道她是装得还是真的,抱着我的身体直打哆嗦。
十有九八是占便宜。因为她的手很不老实,勾上了我的脖子,脸蛋也在我的胸口上越贴越紧。
女人有一股香气,特别好闻,应该是奶香。
尽管她的孩子死很久了,奶也憋回去了,可那股天然的奶香还在。
杏儿勉强也算美女,不过是个黑黑的美女,皮肤有点黑,手臂上,两腿上,都是柠黄色。
这是下地劳作的结果,整天风吹日晒,咋能不被晒黑?
这种黑是一种健康的肤色,她身上的肌肉都结成了块儿。
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她的俊美,脸盘十分方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鼻梁高鼓,一口白牙。
身材特别顺溜,要不然也不会把当初的二毛迷得神魂颠倒,甘愿每次五百块的价格给她打白条。
尽管脸蛋不白,可没有一粒雀斑,嘴唇一闭,樱桃一样,惹得人真想一口含进嘴巴里。
我说:“杏儿,你咋了?别怕,别怕,你那是心理作用。”
杏儿说:“不是,绝对不是,初九哥,他们每天晚上缠着俺,说在下面寂寞,要俺去陪他们。”
女人把我说得一阵阵冒冷汗,头发根发炸。
他妈老子也不敢出门了,真担心一出门,跟死鬼二憨撞个满怀。
我说:“那你想咋着?我留在你这儿不好,要不我带你去瓜妹子哪儿吧,你们俩女的一块住。”
杏儿说:“不行!瓜妹子脏,常年都不洗澡,熏死个人。”
“那你说咋办?”
女人说:“要不俺躺下,等俺睡着了你再走。”
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坐旁边就行了。我说:“中!那你收拾一下睡吧,等你睡着我再走……。”
于是,杏儿开始收拾碗筷,刷了锅碗,脱鞋子上炕,拉个破棉被,出溜了进去。
做梦也想不到,进棉被她就将衣服偷偷脱了,然后伸胳膊拉上了我的手。
我就坐她家炕边,脑子里嗡嗡响,眼睛来回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