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回来了,这个消息在仙台山再次不胫而走,立刻引起了轰动。
很多人觉得,杨初八回来,一定会跟杨初九大打出手,兄弟反目成仇。
因为翠花当初是杨初八的媳妇,现在被杨初九明媒正娶回家,初八能干?还不把兄弟的脑瓜子拧下来当球踹?
初九不被他哥打死才怪。
很多人等着看好戏,等着哥哥跟我翻脸。
可事与愿违,让他们失望了,俺哥俩的关系好得很。
兄弟的和睦也是孝顺的一种,哥俩不打架,爹娘才心宽。
从此以后,家里热闹起来,餐桌上也热闹起来,少了香菱,却多了我哥,饭菜还是一样的香甜。
哥哥暂时住在家,住的是翠花从前的屋子,睡得也是翠花从前的土炕。房子这边是我跟翠花的新房,那边是哥哥的卧室。
翠花从那边被我抱这边以后,她从前的屋子就空了,正好哥哥来住。
翠花贤惠地很,把我哥当做了她亲哥,不但帮着哥做饭,洗衣服,有时候还叠炕。
开始的几天还好,后来哥就受不了啦,说:“翠花,你别老往我屋子里跑。”
翠花噗嗤一笑,问:“咋了?”
哥说:“这样不好哩,外人知道要说闲话的,初九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了,这样对他名誉不好。”
翠花却说:“怕啥?你是俺亲哥,谁家妹子不帮着亲哥洗衣服做饭?身正不怕影子斜。”
哥说:“那也要避讳,我绝不能让初九的名誉受到一点伤害。”
再后来,哥就变得勤谨了很多,每次早上起来,都把炕叠得整整齐齐,脏衣服也赶紧洗了,不让翠花沾手。
衣服跟炕的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又接踵而来,每天哥哥起床,休息都不好,眼睛总是红红的,一脸疲惫,好像没睡踏实。
有天早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跟他走个迎面,我问:“哥,你咋了?眼睛恁红?没睡好?有心事?”
哥的脸腾地红了,说:“初九啊,按说,哥不该多嘴,可不说又不行,以后晚上你跟翠花……能不能小点声?大呼小叫,还以为咱家半夜杀猪嘞……你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喔……明白了,晚上跟翠花鼓捣的时候声音太大,打扰哥的休息了。
要知道,他可是单身,没媳妇,这对他来说是煎熬,也特别残忍。
我的脸也红了,赶紧说:“不好意思,关键是翠花,不让她叫……她非叫。”
哥说:“以后注意点,影响仙台山的安定团结啊,都这么喊,别人咋睡?”
“知道了,知道了,我下次注意。”
于是,这天晚上我跟翠花在一块,声音就小了很多。
将媳妇抱怀里的时候,翠花又想喊,刚刚喊出一句:“啊!”我赶紧堵住她的嘴。
翠花使劲掰开我的手问:“你干啥啊?”
我说:“不许喊,哥都说了,这样影响他休息,咱俩叫唤,他受不了的,咱是饱汉子,他是饿汉子。”
翠花噗嗤一笑:“可不叫出来……不舒服嘞。”
我说:“那就忍着,反正不能叫。”
于是,翠花就不叫了,脸蛋憋得通红,这种忍着不叫的感觉,让女人很难受,也很粗暴。
她就手脚并用,在我的身上连抓带挠,连啃带咬,小钢牙不断撕扯,弄我后背上,脸腮上净是牙印,还有爪子印儿。
第二天早上起来,哥哥发现了我腮上的牙印,他就叹口气,直接卷起棉被,搬工厂去住了。
我挺不好意思的,跑工厂门卫室里问:“哥,你咋了?咋不回家住?”
哥说:“算了,就住这儿吧,挺好,省的影响你俩。”
我说:“不影响的,还是住家里舒服。”
哥说:“别介,哥不想你遭罪……。”
哥哥的忍让把我弄得感激涕零,不亏是俺亲哥!
住进工厂,别管我跟翠花咋叫唤,他也听不到了,就算声音传到工厂,他用被窝蒙上脑袋,耳朵塞上棉花,也就解决问题了。
再接下来,哥哥就白天回家吃饭,晚上到工厂给我看大门,很少在家待了,把空间完全留给我跟翠花。
爹跟娘倒没说啥,前前后后我娶了三个媳妇,两口子天天呐喊,爹跟娘早就习惯了,麻痹了,充耳不闻,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
晚上回到家,我又问翠花:“是不是住咱隔壁的人,全都受不了?难道我俩的动静真有那么大?”
翠花白我一眼,嗔怒道:“你说嘞?从前你跟红霞,香菱鼓捣的时候,俺就住那边,每天吵得不行,蒙上脑袋,耳朵填棉花也不管用。俺就是这样熬过来的,一直熬了十年……。”
哎……看来是我粗心了,从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只不过翠花那时候敲墙了,哥哥没敲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