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亮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半个月的时间东躲西藏。
原来,他欠下的赌债不仅仅是一百五十万,好几家麻将馆跟棋牌室的人都在找他要钱。
从前,身为通明服装厂的乘龙快婿,有资产在哪儿押着,赌徒们还不着急,自从韩苗苗将男人一脚从家里踹出,身无分文净身出户,那些赌徒们就慌了。
终于,他们有起初的催债变成了逼债,甚至动手打人泼油漆,把韩亮这小子给逼得走投无路。
他考虑了好久,觉得还是回到女人的身边比较好,至少跟着女人他将来能得到一半的财产。
再说最近服装厂两家注资,刚刚又盈利六千万,女人银行的贷款不紧张了,整个工厂活了,男人就更想回来。
所以,他手捧鲜花假模假样过来企图宽恕。
韩苗苗还没有跟他正式离婚,只是逼着男人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说来说去,人家还是合法的夫妻,我跟二毛当初也就教训他一下。
为了给她俩足够的谈判空间,我们仨只好离开,躲得远远的。
韩苗苗眼睛一闭,泪水滚滚而下,说:“亮,你起来吧,咱俩不可能了,你走吧,咱们法庭上见。”
韩亮说:“苗苗,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给个机会,我以后保证对你好,把你当神仙供着,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韩苗苗说:“你的话我听够了,耳朵都磨出茧子了,从前给过你那么多机会,可你一次也没有珍惜,没机会了。”
“你就那么狠心?你忘了咱们从前的誓约?海誓山盟甜言蜜语?这工厂我也有份的,创业的初期,我尽了自己的一份力。”
女人说:“你的那一份,已经被你挥霍没了,赌没了,嫖没了,吃没了,也喝没了,如今的工厂伤痕累累,早就成了负资产,都是被你给败的。俺如果原谅你,工厂早晚被你祸害完,那就是引狼入室,俺没那么傻。”
说着,女人拉开车门,低头要进去,可韩亮一下又把她拉了出来,有点生气。
“韩苗苗,你别给脸不要脸!老子这样低声下气求你,你得瑟个啥?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了相好的?”
韩苗苗也生气了,怒道:“俺有没有相好的,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呵呵,咱俩还没离婚呢,你就跟人勾勾搭搭,分明是想养小白脸,一脚把我给踹了!”
“随你怎么说!”
“我问你,你跟杨初九咋回事?上次在办公室,我瞅得清清楚楚,一脑袋就扎他怀里去了,你还亲他,让她摸你。你招聘两个男人进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啥?杨初九到底有没有跟你睡?”
“你……?”女人眼睛一瞪:“就睡了,你管得着吗?俺跟谁睡管你屁事,咱俩没关系了!”
“你个贱人,讨打!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男人。”
我们仨做梦也想不到韩亮这小子说翻脸就翻脸,简直是属狗的,大街上就开始打女人。
他揪上了韩苗苗的头发,生生把她拖马路牙子中间,抬手就是两巴掌。
啪!啪!女人的脸上被扇出两座红红的五指山,眼瞅着脸蛋肿起老高,带来的鲜花被丢在地上,踩得七零八落。
奶奶隔壁嘞,可把我跟二毛气坏了,忒不给面子,把我俩当空气啊?
不由分说,我跟二毛一扑而上,没等那小子反应过来,拳脚就到了,叮叮咣咣又是一顿胖揍。
韩亮觉得我们走远了,没想到会忽然从那边冲过来。
他抱着脑袋嗷嗷大叫:“杨初九!这是俺的家事儿,你管不着!”
我跟二毛一边捶他一边怒道:“苗苗是我妹子,你欺负我妹子就不行!揍死你个狗曰的!”
也没打几下,这孙子就落荒而逃:“你等着,有帐不怕算,早晚老子要报仇,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说完,他一溜烟地跑了,回去整顿人马,准备跟我和二毛决一死战。
可等他将人马调集齐整,我们四个早窜G市去了,又是半个多月没回来。
愤恨跟怒火一直在酝酿,挤压,20天以后,才是争斗的爆发期。
我根本没鸟他,量他弄不出啥幺蛾子,回来再说。
韩苗苗还是盈盈地哭,说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一定要离婚。
翠花赶紧劝:“这样的人,一定要离!打女人的男人根本不能要,可离婚也要等我们参加完服装订货会以后,婚姻是次要的,生意才最主要。”
就这样,翠花将韩苗苗推上了车。
我抬腿给二毛一脚,说:“你……坐前面。”
二毛眼睛一瞪:“凭啥?”
我说:“谁让你小子胖?屁股太大,一个人坐俩人位置。”
二毛咕嘟一声,还不乐意。
其实我俩都想坐后面,后面多得劲啊,俩女的,拉手行,摸摸也没问题,一边一个,左拥右抱,美不胜收。
二毛惹不起我,只好咕嘟一声坐前面去了,一边拉保险带还一边用三角眼剜我。
后车座只能坐三个人,我坐在了左边,中间是翠花,那边是苗苗。
苗苗一边擦泪一边说:“初九哥,你可一定要替俺做主,帮着俺教训韩亮,要不然这婚还是离不成,他简直是个无赖,而且手下有一帮子兄弟。”
我说:“没问题,谁让你是我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