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两位小哥又没锁定韩亮的准确位置。
听韩亮那意思,不是让我过去交赎金,而是想香菱去。
他咋知道香菱在这儿?咋又知道香菱是我媳妇?韩苗苗都不认识香菱,翠花都不知道香菱来了仙台山。
为啥韩亮对我身边的一切了如指掌,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冥冥中好像有一只大手控制着一切,捏着我的死穴,令我十分压抑。
让香菱去游乐场交易,简直是扯淡!我杨初九就是死,也不会让自己媳妇冒险。
如果韩亮那小子言而无信,再对香菱下手,岂不是把另一个媳妇也往老虎嘴巴里送?
手里的烟都要烧到指头了,都没有觉察到。
香菱说:“初九,你就让俺去吧,俺一定要把翠花姐救回来,欠她的太多了。”
我说:“不行,坚决不行!”
“那你说咋办?”
“我不知道,有内鬼,一定有内鬼!内鬼跟那帮劫匪是一伙的,韩亮不认识你,根本不知道我在仙台山还有个媳妇,也不知道你来了Z市,为啥偏偏挑选你去?”
香菱搔搔小脑袋说:“对!咱在这儿没朋友啊,唯一的朋友韩苗苗被他们抓走了,难道是……?”
香菱抬眼瞅瞅二毛,二毛打个哆嗦尴尬一笑:“你们不会怀疑这个内鬼……是我吧?”
我眼睛一瞪,上去抓了他的脖领子,瞬间将二毛的手臂拧成了麻花:“一定是你!是不是你小子勾结韩亮敲诈我?老实交代!”
二毛哎呀哎呀怪叫,说:“饶命啊初九,我要是内鬼啊,出门让高铁撞死,被东方红拖拉机碾死,被叫驴子踹死,半死不活碰到罗玉凤,被她糟践一千遍一万遍……老子这么悲壮的毒誓都发得出来,你还不相信?我冤枉啊……。”
“你冤枉个屁!就数你对老子最了解,也只有你明白老子的弱点,你说不说实话?”
二毛的手臂差点被我废掉,仍旧苦苦求饶:“不是我,绝对不是,初九你要相信我,咱俩一直在一块啊,还一起打了韩亮。”
“老子怎么知道你们用的是不是苦肉计?”
二毛说:“杨初九,你想象力还挺丰富,就算是老子干的,我也不会敲诈你一千万,一千万算个屁!我他妈最起码敲诈你一个亿!”
想想也是,一千万对二毛来说根本不值得冒险。再说他还没有笨到如此地步,敢挑逗老子的极限,除非是活够了。
二毛坏得头顶长疮脚下流脓,可他很有规矩,有底线。这么下三滥的事儿,不是他的风格。
“那你说,咋办?赶紧拿个主意。”
二毛说:“好办,我有办法,你松开,弄疼老子了。”
于是,我松开他,二毛活动一下手臂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心帮你吧,反把老子当内鬼,请允许我曰你个仙人板板!”
我怒道:“有办法快说,有臭屁快放,到底咋办?”
二毛叹口气,一只手扯了我,一只手扯了香菱,把俺两口子拉起来,拉进了对面的办公室。
走进门,这小子腰一叉,对俺两口子说:“脱衣服,快!马上脱。”
我跟香菱都是一愣:“二毛,你干啥?大白天的……脱恁娘个头!想看俺两口子办事儿啊?没门!”
二毛说:“办个毛事儿?恁两口子那点事儿,老子才不稀得瞧呢?脱不脱?不脱我就硬剥了。”
我问:“你到底想干啥?”
二毛说:“山人的妙计啊,你换上香菱的衣服,装作她,去跟韩亮交易。”
“喔……。”我明白了:“你想我女扮男装,鱼目混珠,代替香菱去交赎金?”
二毛说:“爷死!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妇套不住流氓,不想香菱冒险,只能你去。”
我点点头,觉得二毛说得有理,于是伸手就扯香菱的衣服。
香菱急了,说:“初九不行!你不能去冒险,要去只能俺去,你留在这儿,万一你有什么危险,大家就没了主心骨。”
我说:“快脱!我不能让你冒险。”
尽管香菱非常不乐意,我还是三两下扯了她的衣服,换在了自己身上。
动作很熟练,因为不是一次两次了,两口子的衣服早就相互解下过千百次,闭着眼睛每个扣子也知道在哪儿。
女扮男转对我来说有两个难点。
第一个难点,老子是男人,没有胸。
这个好办,二毛拿俩苹果,一边一个塞进了我的怀里,用手一摸鼓鼓的,还真像女人的胸。
第二个难点,就是头发短,香菱是长头发。
这个更好办,二毛哪儿有假发,这小子是光头,准备了不少假发,拿顶最长的假发,脑袋上一戴就算完事儿。
等二毛跟我化好妆,从那间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几个民警正在喝水,哇——!嘴里的茶水喷了个桃花满天飞。
他们一起感叹:“我擦,人妖啊!”
这时候我还真像个人妖,头戴假发,上身穿香菱的短衬衫,下面是她的长袜,脚上是女士高跟鞋。
就是脚太大,高跟鞋不合脚,硌得老子脚痛。
几个民警瞪大眼,差点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