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臭水沟不大,也就是一条很小的下水道,香菱滑倒,弄一身泥。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把二东的怒火也勾了起来。
二东赶紧扑过去搀扶香菱:“嫂子——!!”
他的怒火窜天而起,牙齿咬得嘎嘣嘎嘣作响,眼睛一瞪:“弟兄们,瞧见外面的车了没?别管是刚开来的,还是昨晚的肇事车,一辆不留!全部砸光!”
香菱吓得差点晕过去,刚要阻止,已经晚了。近百个保安一扑而上,叮叮咣咣开始砸车。
阿飞们家长的车,昨晚的肇事车,还真是一辆不剩,统统砸个稀巴烂。
七辆保时捷几乎被砸成渣渣,那辆劳斯莱斯都被拍成了煎饼。
学校的大门口跟音乐会差不多,叮叮叮,当当当,嘁哩喀喳,稀里哗啦。嗖——啪!
阿飞们的家长全都蒙了,不知道这伙人干啥的,一起抱着脑袋,缩旁边不敢作声。
学校的领导也吓得躲办公室没出来,几个民警干脆躲厕所去抽烟,心说:砸吧,事儿闹得越大越好。
足足砸二十分钟,车才砸完了,二东拍拍手问:“还有没?”
“没了,东哥!用不用连你的车一块砸?”
二东说:“放屁!脑袋被驴子踹了吧?咱家的不用砸。”
“喔……。”那些保安砸完,然后垂手而立,战列两旁,等待着二东的再次命令。
二东一下跳上了被拍成烧饼的劳斯莱斯,高声冲那些阿飞们的家长喊到:“我知道你们都是有权有势的人,有些还是县里的领导,市里的企业家。可你们的车,老子今天就是砸了!
谁不服气的,找我二东说数,找仙台山贸易公司说数!如果我嫂子少一根头发,我侄子跟侄女掉一根汗毛,老子让你们的兔崽子横尸街头!!
二东说完,抬手一招,就那么带着香菱潇洒地离开,去了医院。
二东也精得很,先检查一下嫂子有伤没伤。有伤的话,这件事还不算完。
阿飞们的家长看着满目疮痍的校门口,看着地上被砸成废品的车,全都嚎啕大哭起来。
有几个男人暴跳如雷,跳着脚骂:“仙台山欺负人,告他!告他!!”
可也有精明的,问:“咋告?是咱家的孩子半夜飙车引起的。本来就理亏。再说这帮小王八蛋年龄不够,没一个有驾照的。打官司也是输,算了吧,忍了吧……。”
按照法律规定,年龄不够开车上路是要坐牢的。没驾照撞伤人同样要坐牢。再加上校门口高速行驶飙车,罪上加罪。
真打起官司来,不但车没有赔偿,孩子们还要被拘留。
如果再发展下去,事儿更大,上面查起来,你家的车哪儿来的?一个月工资多高?凭啥买得起保时捷?这叫财产来源不明罪,儿子老子会全部陷进去,不能自拔。
二东也是瞧准这一点,才一辆车不剩,统统砸光的。
再砸五十辆也赔得起,仙台山牛逼得很,加起来不就两千几百万吗?小意思。
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是……不了了之。
在校领导跟民警的调解下,保险公司包赔一部分,车主承担一部分,仙台山包赔一部分。
而我在外面寻找翠花,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事情的结果,是后来回到仙台山的第一晚,香菱在被窝里告诉我的。
事儿就那么完了,可一场更大的人祸仍旧在慢慢发酵。
二东的娇纵,家庭的宠爱,让天翼不知道天高地厚。同时,那些阿飞们的家长,也跟仙台山企业结下了仇恨。
那几辆保时捷还好说,一辆也就四五十万,最惨的是劳斯莱斯的车主。
劳斯莱斯魅影,价值五百万左右,开车的阿飞,是仙台县某长的儿子。
可那辆车也不是他的,是借来的,从Y市一个富豪的手里借的。
他们家是亲戚,表兄弟,车被砸以后,根本没法跟真正的车主交代。
赔钱吧,赔不起,一肚子气没处撒,所以某长就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儿子身上。将儿子打得偏体鳞伤。
鞋底子小鞭子都用上了,一边打一边骂:“小王八蛋!杨初九你也敢惹?我这个一把手都要敬畏他七分,你知道他家干啥的吗?
他家的钱全部拉出来,能压倒一百匹骆驼,杨初九那个人更不好惹,省里的领导跟他喝酒都要排队。我想跟他说句话都难,你别人不招惹,为啥招惹他家?”
阿飞一边哭一边嚎:“爹,不怪我啊,是她家的兔崽子,用弹弓射我,不但车射坏了,瞧,我脑门子上都是血,不是被车窗挡一下,脑袋就被打个窟窿了。”
“那是你活该!半夜三更飙车!你不撞他,他会用弹弓射你?撞死人咋办?人命关天啊!你个败家的东西,老子的前程早晚断送在你的手里!”
“我又不知道他爹是杨初九,饶命啊爹!”
“我现在就打死你,免得将来坑爹!”
啪!啪!啪!就这样,阿飞被爹老子打了个半死不活,屁股上伤痕累累。
阿飞娘也抱着儿子哭,冲男人怒道:“别打了,要打就打死我吧,你真狠心,打死俺娘俩,是不是想弄个狐狸精回来?俺给你腾炕。”
某长将鞭子一扔:“都是你惯得,惯啊惯,早晚毁掉他一辈子!”
“那你想咋着?打死他?他可是你的种!”
“趁早打死他,免得气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