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不杀开一条血路出去,他们还以为老子是泥捏的。
仙台山人的尊严不容侵犯,老子要跟大金牙奋力一搏。
王寡妇家的磨刀石很好使,石头是五月割麦磨镰刀用的。
加点水稍微一蹭,菜刀就明晃晃的,刀刃薄如蝉翼,吹毛断发。
将菜刀磨好,别在后腰上,我来跟红霞告别,说:“红霞,你好好休息,我会安排人保护你,在这儿慢慢养伤,两天之内,会有人进村接你回家的。”
红霞在软床上不能动,但是耳朵好使,听到了我在外面的磨刀声,吓得不行。
她扯了我的胳膊,苦苦哀求:“初九,你别鲁莽,千万别!俺知道你要杀出去,可太危险了,被他们砍伤咋办?”
我说:“没事,我没那么容易死,老子会功夫,流氓挡不住!”
红霞说:“俺知道你会功夫,可双拳难敌四手啊,他们人多势众,你一定会吃亏。俺不让你冒险!”
我没听她的,转身就往外走。
红霞急了,一个骨碌从软床上滚下来,跟着我往门外爬,一边爬一边喊:“王嫂!王嫂,拦住初九,帮着俺拦住他!”
王寡妇正在院子的茅草棚里做饭,听到了红霞的呼喊,系着围裙出来一瞅,同样吓一跳。
她上来抱了我的腰,说:“俺的冤家,你要干啥,干啥啊?”
我说:“王嫂你松开,我必须杀出去,把红霞救走,救活我仙台山的工厂,再晚就来不及了。”
王嫂说:“你走个毛?那帮小阿飞厉害得很,扎你浑身窟窿眼,哪儿都漏水,补也没法补,缝也没法缝……。”
我说:“那也要杀出去,你帮着我照顾好红霞,安排几个青年寸步不离,总之,红霞交给你了,少一根汗毛,我就拔掉你的牙!”
王寡妇死死抱着我,就是不撒手,怒道:“不行!你不能死,你死了俺咋办?谁给俺们村投资,合同不白签约了?那些村民还不骂死俺?还有,你拿走俺家的菜刀,俺以后用啥做饭?”
卧槽!不心疼老子,反而心疼你家的菜刀,死娘们真小气!
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奋力将女人甩开,抡起菜刀就冲出门,直奔村外的大路。
靠近那条穿过杨树林的大路,我停止脚步,首先拉出一条手巾,缠在了右手上。
这就是打架的诀窍,把手巾用水弄湿,然后缠在手掌上,刀子才不会因为手汗脱手。
我打架都打出了水平,打出了经验,尽管老子一般不动用武力,喜欢以德服人。
对付男人以德服人,对付女人以鸟服人,是我惯用的伎俩。
可外面那群小阿飞是好脾气无法收服的,只能跟他们动刀子。
这是个讲道理的世界,也是个毫无道理可言的世界,拳头大不一定有道理,但是拳头小就一定没道理。
今天,不让他们尝尝老子刀功的厉害,还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手臂上缠好毛巾,举起菜刀就冲了过去。
刚刚踏上山道,旁边的草丛里就传出一声呐喊:“杨初九出来了!抄家伙啊!”
呼啦,数十个小阿飞从两侧的杨树林里,灌木里,草丛里纷纷跃起,直奔我就扑。
他们呐喊着,嚎叫着,每人手里举一柄刀子,光亮一片。
抄家伙我就跟他们砍杀在一起,左劈右砍,顿时,整个山道上血肉横飞。
的确是双拳难敌四手,这些小阿飞都很年轻,小的十七八,大的也超不过二十五岁,一个个凶神恶煞。
这群王八蛋,好像我糟践了他们媳妇,抱他们家孩子跳井那样,跟老子有那么大的仇吗?
老子也不是盖的,按摩秘术不是白学的,这些年,按摩术让我成为了打架的高手,小时候跟爹老子偷学的几招,如今也排上了用场。
三十啷当岁,正是虎狼之年,别管是体力跟耐力,都是那些毛孩子没法比的。
所以我虎入狼群那样,见人就砍,见人就剁。
一般不砍脑袋,只想伤人不想杀人,都是爹生娘养的,杀死一个,将会有很多人难过。
于是,只是招呼他们的手臂跟两腿,肩膀,后背跟肚子。
噼里啪啦几刀下去,最前面的两个小阿飞被我砍翻,瞬间也被他们给包围了。
我红了眼,啥也不管不顾,只管一个劲地轮刀。
不知道砍伤几个,也不知道自己身上中了几刀,反正新伤加上老伤,哪儿都血流如注,哪儿都撕心裂肺地疼痛。
密林里净是嚎叫声跟惨叫声,从这边杀到那边,那边杀到这边,人也没有杀退,反而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渐渐地,越来越没力气,喘气粗壮起来,眼前也阵阵迷离。
眼瞅着无法支持,忽然,身后又传来一声嚎叫:“初九!我们帮你来了,小心啊!”
是个女人的声音,原来是王寡妇。不单单王嫂来了,杨树岭的群众也一起赶来。
王寡妇没有直接跟着我来小树林,冲出家门的哪一刻,她知道拦不住,赶紧到村子里去叫人。
王嫂站在大街口,扯嗓子冲村子里嚷嚷:“老少爷们!不好了,杨初九要跟人拼命了,绝不能让他受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