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跃新头也没抬，随口应了一句。

王跃新，他是这所科研研究所的副主任，但是按照官场的潜规则，除非他落魄了，否则没人会叫他副主任，一般都是称呼他为主任。

但是这一点用都没有。

现在的社会，已经开始改革开放，大家都开始朝钱看。

就连他的儿子娶老婆，对方家里也要求必须有个收音机，电视机，录像机。

这是新的三大件。

亲家没具体说，但是他知道，这三大件得是洋货，也就是友谊商店才有的卖。

但他这点收入，月基本工资才21块钱，哪里买得起？

因此他一直很是焦愁，不过最近有了转机，一个叫中村的人找到了他，想让他从研究所里面带一些东西出去。

他明白对方要的是什么，最近国家风气转变很大，科研方面的进展更是一日千里，经济发展一天一个样子。

时时关注着共和国的日国自然察觉到了这些变化，但因为政府前所未有严厉地打击间谍，清查情报人员，哪怕有着众多“心向往之”的官员和科研人员，但是对资料方面还是了解很少。

只是知道共和国开展了一个新的涵盖方方面面的科技计划，正在进行全国布局。

他很担心害怕，甚至第一时间就严词拒绝。

但当那个叫中村的人拿出厚厚一叠外汇券的时候，王跃新心动了，眼珠子紧紧盯着那叠外汇券，好几分钟都没说话。

后面不知道怎么地，他鬼使神差地接过了中村塞进他手里的外汇券，放进口袋里，死死捂住，再也没有松开……

今天，科研所运来了一大摞新的文件资料，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样品材料，只是在他王跃新眼中，这些都变成了闪着金光的外汇券，然后变成了大件大件崭新高档的冰箱彩电，然后他申请了又一次的自愿加班……

王跃新抬头看了看日头，时间过得好慢啊，不经意地扫了眼科研所，快了快了，还有一两个人，整个所里的人就走完了。

终于，王跃新等到了，现在整个科研所内只剩下了他一人。

他熟练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从柜子里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照相机，翻开这些文件资料对着一页一页咔擦咔擦拍照。

10元，20元，30元，40元，50元，100元……

好多钱，快要用不完了怎么办？

就在王跃新幸福得冒泡的时候。

嗙，科研所的大门被暴力踹开，刺眼的白光对着他的眼睛照了过来，王跃新条件发射地闭上了眼睛，用手挡在了面前。

下一刻，他的手被反扣，另一只手上的照相机被抢走，整个人被摁在地上。

“我是这里的主任，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你们知道不知道这么做是犯法的！”

王跃新感觉到了不妙，他本能地拿出自己的身份企图压住对方，只要给他一点机会……

但是身后传来的声音是如此的冰冷，让他寒意彻骨：“我们是国家安全部第八局，就是专门逮你们这些间谍的。”

王跃新不甘心，他努力睁开眼，却只看到最前面一个白衣大褂，二十出头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