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医生见实在是瞒不下去了,无奈地点点头说:“哎!我也是拿你们两夫妻没办法啊!封先生非要我瞒着你,看着你着急想找恩人,又不能告诉你其实那个人就在你身边,把我给急死!”
他做为帮他们守秘密的人,忍得也是蛮辛苦的!
尽管早就已经在心底里确定了,可听到廖医生的确定,池晚心里还是有点异样。
果然……
那个人还是只有他吗?
不是没有猜过封以珩,可是他所表现出来的自然,让人根本就无法定下心来。
会不会是自己多心,自作多情呢?这样的想法无时不在。
在后来,无数次的观察之下都没有觉封以珩的任何不对劲,她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再怀疑他了。
看着手里的手机,池晚转身离开了这里。
……
“我妈电话!”纪辰看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就已经皱了起来,丢给沈曜,“说我掉坑里了!”
“有用吗?”沈曜鄙视他,把手机放在一旁的床上不理,“出来还不是要回电话?向冰这个媳妇儿,你要么就要过来,要么就回去跟你爹妈说,老子不娶!这不是你纪大公子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有用吗?我告诉你,这事还真不是我妈逼的!是我姑!一定是她!我妈耳根子软,一定是她唆使的!所以这件事说服我妈也没用,除非我能说服我姑!但你觉得那可能吗?”
摇头的是封以珩。
“纪晴决定的事,不会改变主意的。”
封家那位女主人的强势,是他们都有所耳闻的,也难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纪辰在提到他姑时愁眉苦脸,有一种畏是从小养成的。
但封以珩不怕。
他和纪辰本身的情况就不可同日而语。
在很小的时候他就谁都不怕,因为他知道“怕”只会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更加不把你放在眼里,肉弱强食的道理那时候他就已经领悟了。
就连封浩有时候都怕他亲妈,而封以珩不会,他是个被体罚都会强忍着把眼泪吞回肚子里的人,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倔,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求饶。
就是他那样刚烈不屈的性格,造就了如今的他。
在那样的生活环境里,他不得不提前长大,让自己变得强大,因为只有那样他才可以保护自己和母亲。
尽管如此,他也不恨那一家子的人,更不恨封程清。
一个人要认清自己,恨别人你什么都得不到,还不如从自身开始改变。
他亦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到底是封程清把他养大,尽管从他身上得不到一丝父爱,可还是让他接受了良好的教育,让他有机会成为优秀的人,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无怨,无恨,但同时,也无爱。
“纪辰,”封以珩喊他,单手撑着自己的太阳穴,“哥哥给你出个主意。”
“哎!”纪辰忙搬了凳子坐过去,凑近了挨着,“哥哥你讲,弟弟听着呢!”
“这样,”封以珩悠闲悠闲的模样,轻笑,“拿一刀片在手腕上割一下,直播给你姑看,她心都会碎的,到时候你说什么她都答应。”
虽是说笑的,可倒也是事实。
纪辰是纪晴的侄子,纪家唯一的男丁,纪晴对待纪辰不比自己的儿子差。
而对封以珩,她甚至连演戏都懒得做,一切都写在脸上。
这一切,或许很多人会觉得他可怜,可悲,可他不这样认为,没有人生来就是可悲的,他所能做出的对这个社会的贡献值将会体现他本身的价值。
封以珩反倒觉得,他们封家重金捧出的宝贝儿子却活出了一副废材样,真是一个极大的笑话,说起可悲,难道不是他们么?
“呵呵!”纪辰给他一脸冷笑,“真是个绝妙的建议啊,好哥哥!”
“当然,”封以珩也笑,“为弟弟办事,必须尽心尽力,封夫人也会记我一功。”
封以珩时常拿自己自嘲,他们都习惯了。
沈曜也笑:“动她的宝贝侄子,毁他们纪家独苗,你小心封夫人要跟你拼命。”
忽然,封以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猛地做起身,说了两个字:“糟了!”
他一直属于泰山崩于眼前而不色变的那类人,可眼前的变化让沈曜和纪辰的心理都疙瘩了一下,以为生了什么重大事。
“怎么了?”
“那个廖医生……”
“哪个廖医生?”
两人一头雾水,压根就不明白。
封以珩自己暗暗在心里想着,不自觉地又重复了那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