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从拿破仑口中说出来的新名词,甘必大感到非常的奇怪,他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拿破仑解释说道,“现在各国不得不保护强大的国家军备工业,承担技术展的大部分成本,并且使他们获利。换一句话说,他们必须保护这些工业不受狂风暴雨的袭击。这种狂风暴雨会威胁到航行在自由市场和自由竞争大海上的资本主义企业船只。现在的私人军火已经承担了将近三分之一以上的军备合约,而这个比例还在逐年的增加。战争和资本携手并进,克虏伯现在将近三万名员工,我们的绝大多数繁荣都是靠武器行业支撑起来的,那么为了要维系无休止的军备竞赛,各国之间终究需要依靠战争来消耗掉这些生产的杀人武器,而我们只是率先点燃了爆炸的导火索而已。”
甘必大终于意识到拿破仑所说的重点了,再回想一下现实的情景,他也同样感到毛骨悚然,哪怕德国更换了宰相和皇帝之后,他们向战争方向迈进的脚步依旧没有停止,克虏伯的规模每一年都在扩张,他们生产的炮火数量足够点燃每一寸法国的领土。
他意识到了欧洲各国都在加快打造和完善战争机器的地步,或许五年,或许十年,就会因为一个无可调和的政治摩擦,彻底的点燃战争的导火索。
“利益联盟是暂时的,等到他们认为自己的跟盟友的实力足够达到了重新确立欧洲新秩序时,法国人也会同样的殃及池鱼,没有人可以幸免于难,与其想方设法的避免还不如尽早的早好准备,到时候才能在战争中取得先机。”
现在拿破仑先契合腓特烈三世殖民地扩张的野心,教唆德国跟英国交恶,等到了战争脚步无法阻拦的时候,他们便会联合向大不列颠宣战,击垮他建立的欧陆秩序,并且瓜分掉殖民地。
然后法国便会转过头,向曾经的对手兵戎相见。
“所以战争到底……”
拿破仑打断了甘必大的迟疑,现在法兰西最不需要的就是迟疑。他花费了众多的精力去为战争做出提前的准备,而不是在政客的犹豫不决之中丧失先机。
“欧洲的战争会在未来某个特定的时间点爆,这几乎是无可避免的结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法国在这场战争中站稳脚跟,并且赢得优势。甘必大总理,有些牺牲是必须的,并不是说我们能够尽力去避让就可以实现的。欧陆现在的冲突和摩擦就像是脱缰的野马,是的,脱缰的野马。”
拿破仑重点的强调了战争必然会爆,而且还要让国防部,总参谋部尽快的拿出一套方案,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帝国集团在巴黎的干扰之下还没有成型,法国必须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让欧陆所有国家都对大不列颠的傲慢保持厌恶的情绪。国际权力的游戏的全球化,自动改变了英国人的处境,此前他是唯一真正具有世界性政治目标的强国,在十九世纪前半叶大半时间里,欧洲在英国外交算盘上的功能便是不要出声,英国人便能在全球进行经济活动。
这是大不列颠平衡政策的精髓,不过随着全球性的工业资本主义兴起,这种赌注已经不同了,觉醒的帝国们开始向昔日的强者起了自己的挑战。
不断涌现的殖民地冲突和危机都在提醒英国相,他们此时辉煌只是惯性的延续,末日悄然无声的降临伦敦。
没有人会去在意埃及人的死活,在欧洲军事强国的碾压之下,这些殖民地的反抗者就跟螳臂当车的暴徒一样,被前进的铁骑碾压成碎片。
甘必大小声的说道,“但是欧洲现在都在努力的克制着,避免惨剧的生,我们似乎没有什么机会能够挑起战争?”
拿破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如果欧洲各国都还在畏手畏脚的话,就让我来打破这一禁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