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初夏差点呕出血,不高兴了,她嘟着嘴坐下,“不行,你也得叫我姐姐。”
她明明是娇俏如花的年纪,婶婶什么太老了,和她一点都不符!
威逼利诱下,厉亦航快要妥协,却厉泽阳出声打断,“不许叫。”
“为什么?”
“你能让你大哥的孩子叫我哥哥吗?”这是原则上的事,不能胡来。
还哥哥呢?大叔还差不多。
倪初夏见这招行不通,美眸浅眯,心里打着小算盘,“那他也不能叫曼曼姐姐。”
厉泽阳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手指轻弹她的额头,对着侄子沉声说:“以后见到和你小婶婶差不对多大的,都要叫阿姨,知道吗?”
妻奴啊!厉亦航心里无比鄙视自家小叔,不情不愿应下了,改叫岑曼曼阿姨。
岑曼曼眼角抽动两下,看向倪初夏时目光无奈,幼稚鬼。
“小婶婶,我从今天开始就住在你家了,你欢迎我吗?”
“你长得这么帅,当然欢迎。”说话的同时,倪初夏不忘蹂躏他的脸蛋。
厉亦航抬头挺胸,转着乌溜溜的眼睛,张开双臂说道:“我平常都不让人抱的,你长得漂亮我就让你抱一下吧!”
倪初夏:“……”
孩子这么傲娇,他爸知道吗?
午饭后,倪初夏和厉泽阳带着傲娇娃回到临海苑,岑曼曼继续回厉氏上班。
打完卡回到设计部,就见李娜冲过来,“岑曼曼,我不是让你把文件复印十一份吗?怎么会少一份!”
“十一份?你明明……”
“你存心和我作对,想让我被开除是不是?!”李娜不等她说完,拽着她走到老板秘书艾琳面前,“艾琳,文件是让她复印的,至于是不是故意的我就不清楚了。”
艾琳面色不好,看了岑曼曼好久才说道:“这份文件是厉总出差开会要用的,现在他那里少了一份你说怎么办?”
“通知厉总身边的同事,让他重新复印一份?”岑曼曼眉头紧锁,思索后说道。
“行不通,要是让厉总知道是设计部这边弄错了,你们都得被辞退。”艾琳扶额,头疼得不行。
把文件交过来复查的时候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出差错,都最后关头了竟然还出了错!公司人人都道厉总是五好男人,但那是没看他狠,事情要是解决不好,说不定连她也一起滚出厉氏了。
“都怪你,我和你说了这文件很重要,你有没有放在心上?”听闻要辞职,李娜脸色白,还不忘把过错全部推给岑曼曼。
岑曼曼蓦地抬头,双手握拳直视李娜。
“怎……怎么?我说错了吗?!”被她这么一看,李娜心虚地向后退了两步,不由提高嗓门。
“都什么时候,光吵推卸责任就有用了吗?”艾琳狠厉瞪了李娜一眼,“有这个功夫还不如想想该怎么解决?”
岑曼曼望着设计部的同事,他们的脸上堆着阴郁,似都怕被厉氏开除。
这件事虽然错不在她,但的确是她打印的十份文件,她有推脱不掉的责任,给自己加油打气,开口说道:“艾琳,我去送文件,你把厉总开会的地址给我。”
艾琳愣了一下,慎重点头,“好。”
岑曼曼接过文件,走到设计部门外停下,转身看向大家,“这件事孰是孰非你们心里都清楚,我不怕被辞退,只是不甘心走的不明不白。”
问艾琳借了车,岑曼曼开车去了舒城,厉泽川出差的地方。
到达舒城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车外寒风肆起,路上行人裹紧了衣服行色匆匆,盼望着到家再落雨。天不如人愿,没一会,倾盆大雨便落下。
岑曼曼降速慢行,按着车内导航找到了厉泽川入住的酒店。
她将车停在一边,把文件用衣服包好,冲进了大厅,“你好,请问厉泽川厉先生住在哪间房?”
“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他的员工,是给他送资料的。”岑曼曼心里很着急,只希望下午没召开会议,一切还来得及。
酒店前台上下打量她,见她不像是那种女人,态度也没变差,“我们这里是不允许泄露客户信息的,这样吧,我帮你朝房里打电话问问。”
岑曼曼点头,一双大眼直溜溜盯着前台,无声催促。
前台说了情况,把电话交给她,那端传来厉泽川稳重的声音,“有什么事?”
“厉…厉总,我是设计部岑曼曼,中午准备的文件少了一份,我送过来了。”
厉泽川微愣,目光落在窗外,外面黑漆漆一片,冒着大雨送过来,这女人到底是傻还是说太聪明?
岑曼曼在酒店大厅等了五分钟,被厉泽川领进了房间。
她局促的站在一边,低头盯着地上平铺的地毯,老板就是不一样,夜景套房,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看来我手底下的员工都是吃干饭的,这样的错误也会犯。”厉泽川将文件扔在桌上,通过语气听不出情绪。
岑曼曼没有说话,偷偷抬眼观察他,见他看过来赶忙垂下头。
“公司是没人了,还是你一向喜欢乐于助人?”
岑曼曼浑身已经冻僵,说话都有些抖,“今天复印文件的人是我,但是……”
“但是什么?”
浸淫商场多年,他还能不知道这件事背后的弯弯绕绕,怕是都不想连累自己,推一个替死鬼上来,偏生这替死鬼还浑然不知。
岑曼曼想起倪初夏经常在她耳边念叨,说她太软弱,凡是都觉得退一步就能解决,可事实并不是如此。
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气说道:“但是我得到的指令就是复印十份,所以…所以这事错不在我。”
说完后,一路上觉得胸闷气短的情况消失了,她将手背在身后相握试图取暖,奈何浑身冰凉,这么做也是无济于事。
哎,这时候要是有一碗热乎乎的面和一张温暖的大床就好了。
厉泽川扬眉,还不算太笨,知道告状了。
“厉总,要是没事我先回去了。”她现在又冷又饿,只想吃碗面条躺下睡上一觉。
“你就这么回去?”厉泽川下巴轻抬指向窗外,雨势依旧很大,看来今晚是不会停了。
岑曼曼看了时间,细想说道:“我现在开车回去,半夜就能到珠城。”还能睡六个小时,打定主意之后,她看着厉泽川,就等他开口恩准。
“下雨开车本来就危险,你还是个女人,出事了怎么办?”
“可是……”不回去,住哪?
“别想用出意外的方式讹厉氏。”
“我没有……”
“晚上就在这里休息。”
岑曼曼睁大眼,“在这?我和你……”孤男寡女,你还是有家室的人,怎么行?!
“别想多,这是套房,把那边门打开进去吧。”厉泽川看穿她的想法,抬手指了指隔间的门,没等她回话起身走进浴室。
像是知道她要开溜,厉泽川淡淡开口,“你要走了,我看设计部的人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他的语气很淡,但说出来的话却扼住要害。岑曼曼认栽了,推开隔间走进去。
洗了热水澡,躺在床上,感慨道:老板之所以能成为老板是有道理的,说出来的话都不给人反驳的机会,还是厉亦航这个小版的老板可爱,听着窗外瓢泼的大雨,岑曼曼缓缓闭上眼,睡了过去。
……
回到临海苑,倪初夏接了电话,是倪家打来的。
女儿结婚,按理是要回门,但她和厉泽阳领证时,倪德康还没出来,他的意思是今天算作回门。
傍晚时分,她和厉泽阳去倪家,阿姨留在家里照顾厉亦航。
下了车,倪初夏看着眼前熟悉的别墅,心里觉得不舒服,匆匆别开眼。
厉泽阳低头问道:“怎么了?”
“这里曾经是我的家。”倪初夏抬眸和他对视,握住他的手。
男人没再问,牵着她走进别墅。
倪德康早早便迎上来,对两人嘘寒问暖,扬言要和女婿不醉不归。
黄娟和倪柔今天是刻意打扮过的,黄娟穿着黑色针织连衣裙,外面配了件价格不菲的墨绿色皮草,妆容也比以往要浓。而倪柔上身是粉色短款大衣,下身是短裙、长筒靴,半截大腿露在外面,依旧是清新甜美风格。
两人看到厉泽阳时,都是一愣,都没有料到娶倪初夏的人竟然是这样高大英俊的人。
黄娟掩住眼中的不满,笑着说:“这就是初夏的丈夫吧,长得可真俊啊,听说还是军人,真不错!”
倪柔走上前,脸蛋染着红晕看着男人,娇声喊道:“姐夫,你好。”
厉泽阳对着黄娟颔,目光落在倪柔脸上,还未开口,手被使劲捏住,垂眸便对上倪初夏那双要吃人的眼睛。
倪初夏瞪了厉泽阳一眼,似笑非似说道:“爸,你看看她,第一次见到姐夫就喊得这么亲热,把我都忽略了。”
倪德康面色不好,清咳了几声以示不满。
倪柔恍惚片刻,倏尔嗔怪道:“姐姐,我就是觉得姐夫有些面熟。”
“哦?”倪初夏看向厉泽阳,“我妹说你很眼熟,你们两不会有一腿吧?”
“夏夏,怎么说话的呢?”避免争吵起来,倪德康打断两人的对话,“都是一家人,上桌吃饭吧。”
“爸,我就是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倪初夏莞尔一笑,手下的动作不停,死命握着男人的手。
厉泽阳好笑看着她,用另一只手挠了挠她的头,低声说:“吃醋了?”
哼!
见倪柔要坐过来,她迅速和厉泽阳换了座位,凑在他耳边凶巴巴开口,“对啊,我就是吃醋了,你想怎么样?!”
厉泽阳未料到她会这么说,心底一怔,眸中氤氲宠溺,夹了菜放进她碗里,淡淡说道:“我对她不感兴趣。”
倪柔就坐在倪初夏身边,加上两人没刻意降低声音,话自然传到她耳中,压抑着心中极大的不满,硬生生扯出一抹笑来。
“泽阳,今天你要陪爸喝个够。”倪德康恍若没听到两人的话,开了酒要给他满上。
厉泽阳眉头紧蹙,伸手挡住酒杯,“爸,我很少喝酒,酒量不行。”
其实,可以说他从不沾酒。在基地,要时刻保持清醒,休假回来,不管在酒宴还是家宴中,也就习惯不喝。
“就喝两杯,其余的都归我。”这段时间倪德康没出门,更加没应酬,每次都是一个人喝酒,今天总算有人陪了,哪里肯依。
倪初夏看出他的抵触,相处下来的确没看过他喝酒,开口说道:“爸,我陪你喝,他晚上还要开车。”
“你不许喝。”厉泽阳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见他突然变豪爽,倪初夏眨了眨眼,倏尔弯下眼睛,笑了。
饭局期间,倪德康不吝夸赞厉泽阳,“夏夏眼光好,给我找了好女婿。”
黄娟酸溜溜地接话,“是啊,夏夏的确嫁了了不起的人,不然咱家的公司早就不行了。”
她看了最近的报道,想着公司出这么大的岔子厉氏都出资了,必定是倪初夏和人达成了龌龊的交易,原以为这厉泽阳不是五六十岁,就是相貌奇丑,事实却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差点呕出血来了!
倪初夏冷眼看着她,就看她还能说出什么鬼话。
“听你爸说你最近都在公司,是吗?”没人搭腔,黄娟也不觉得尴尬,继续问话。
“嗯,你有意见吗?”
黄娟伪装的面孔快要崩了,用笑掩饰不满,“这孩子,我能有什么意见?这不是想着柔儿也快放寒假了,你在公司给她安排职位,让她锻炼锻炼。”
“我上次回来,娟姨你不是说她还小,这可还没过多久呢?”倪初夏美眸浅眯,眼里划过一抹嘲弄。
厉泽阳眼底冷光闪过,不咸不淡说道:“你妹年龄不算小,不过进自家的公司达不到锻炼的效果,不如帮她换家公司?”
话落,他的手从桌下握住倪初夏紧紧握拳的手。
感受到手上的温热,倪初夏微愣,抬眸细看他,薄唇紧抿透着几分凉薄,眼眸深邃泛着波澜,他好像清瘦了不少。
她的目光太过灼热,厉泽阳想忽略都不行,轻捏她的手,垂头问道:“这么看着,我脸上开花了?”
倪初夏回神,嗔怪看了他一眼,对着倪柔说:“你想进哪家公司,我找人给你安排。”
两人的互动被三人看在眼里,倪德康频频点头颇为满意,原以为夏夏嫁给是为了公司,现在看来两人是有感情的。黄娟手里的桌布都快被捏碎,气堵在胸口憋得难受。
而倪柔瞧见倪初夏眼中盈盈的笑意,加之厉泽阳的宠溺,心里嫉妒不已,暗自咬牙回:“那就麻烦姐姐姐夫了。”
厉泽阳放下酒杯,手指并拢将倪初夏垂下的别在耳后,漫不经心说:“欠别人人情而已,不算麻烦。”
倪德康沉吟片刻,瞪了黄娟一眼,“柔儿现在就是以学习为重,进公司等她毕业再说。”
生意人最忌欠人情,今天欠的人情下次可能就要用生意、金钱来还,他自然不能让黄娟和倪柔胡来。
黄娟气得不行,在倪家二十年,前十年倪明昱和她作对,好不容易把倪明昱赶走,倪初夏这个贱人翅膀硬了,处处怼她,现在就是嫁人也不给她安生,她随便吃了两口便称准备饭后水果离开饭桌。
倪柔知道今晚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只恨自己比倪初夏晚出生两年,也借机回到房里。
倪德康被这事打断,也没了刚刚的兴致,晚饭结束,也只喝了一瓶白酒。
不算多,两人尚且清醒。
黄娟将水果端到客厅,上楼去叫倪柔。
倪德康看了倪初夏,最终开口让她去书房,自己率先上楼。
“爸,你找我什么事?”倪初夏坐下,手拨弄插在笔筒里用以装饰的羽毛笔。
“最近上班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啊。”除了公司的事之外,也没有事能单独叫她来书房了。
“我私底下听不少人抱怨,说方旭最近一直在开会,各部门都在集体加班。”
倪初夏垂下眼帘,拿出那根羽毛笔把玩,“你就应该好好说说他,我天天被他奴役。”
“方旭是个人才,近几年帮了我不少,他给你安排工作也是想锻炼你。”
“爸,我这几天很认真,一直都在学习,你看我都瘦了。”
“我看泽阳瘦了不少,你倒是没瘦。”倪德康看着她,笑眯了眼。
“你就是偏心,他什么都好,你女儿什么都不好。”倪初夏松了一口气,希望是她多想了,爸问这些只是关心她,并没有试探的意思。
话题最终回归到公司方面,倪德康听她说了近况,叹气感慨:“要是你大哥在就好了,可偏偏他对这些不感兴趣。”
“大哥要是愿意管理公司,你会把公司交给他吗?”
“当然了,他可是我儿子。”倪德康很快接话。
“我说的是完全、完全交给他。”倪初夏说完观察他的表情,见他有所迟疑,心里已经大致明白。
或许他大哥曾经也想过要接管倪氏建材,奈何知道爸的心思后,心寒、失望,最终选择了离开。
“夏夏,你娟姨为我生儿育女,不能等我到老临去了却什么也不给她留。”
“那你的意思是要把公司留给她了?”倪初夏别开眼不去看他,声音冷硬了几分,“爸,你别忘了,倪氏是你和我妈白手起家创立的,而如今也是厉氏注资才得以继续经营!”
……
倪柔搭着扶手下楼,看到厉泽阳一人坐在沙上,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快步走过去,“姐夫,我姐呢?”
“和爸在书房。”
说话时,他的目光依旧落在电视上,并未看倪柔。
“姐夫,我听爸说,你是军人?”
“嗯。”
看他如此冷淡,倪柔握拳问道:“姐夫很喜欢看电视吗?”
她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这里,竟然看都不看。
厉泽阳淡淡开口,“还行,偶尔和你姐窝在沙上看部电影。”
“姐夫和姐姐感情真好。”倪柔松开握拳的手,大胆坐到他身边,“姐夫,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厉泽阳将目光从电视上移开,静默落在她身上。
“你和我姐怎么认识的?”
“你姐出了点意外,我救了她。”这让他回想起了那晚,罪犯没抓到,倒是把自己搭上了。
倪柔却想到了工人聚集倪氏的那次,看来救倪初夏的就是他,只是没想到他们两人会结婚。
“姐夫你应该知道韩立江吗?倪氏出事之后姐姐就和他疏远了,我原以为是不想拖累他,现在想,我姐她肯定很早就喜欢姐夫你了。”言下之意是,倪初夏疏离韩立江是因为他。
倪柔笑着,眼里尽显羡慕之意。
厉泽阳眉头紧蹙,只觉得眼前的女人虚伪极了,狠厉看了她一眼,冷声说道:“韩立江出轨在先,你姐当然不会再理他。”
倪柔被他冷冰冰的模样吓得脸色白,她的本意是想让他承认倪初夏很早就和他勾搭上,却没料他根本不上当。
“姐夫……”
“夫妻之间都是坦诚相待,我和你姐也一样,所以……”厉泽阳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不要在试图挑拨。”
珠城位置偏北,温度降得很快。
此时,后院的枯燥上已经沾了初冬的寒露,四周寂静,让人越觉得冷。
父女不愉快的谈论过后,倪初夏便从二楼直接来到后院,静静地站在毫无生机的水池边。
厉泽阳没见过她这般安静,看了一会走过去,将衣服脱下给她披上,并未说话。
“这里曾经有很多金鱼,都是我养的。”她没有回头,伸手指着水池,“等我大哥走后,鱼就慢慢少了,直到一条不剩。”
“嗯。”
听到他的声音,倪初夏转身仰头望着他,“你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鱼都死了?”
厉泽阳看到了她眼底隐隐泛着水波,心里一揪,却还是静默地看着她,没搭话。
“我问程凯叔原因,他不告诉我,我就又买了鱼放进去,然后偷偷观察,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倪初夏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自顾自地说:“倪柔用网兜将那些鲜活的鱼捞出来,用脚踩死了,当时她才多大啊,怎么心肠就那么毒呢?”
“不说了,想养我们回临海苑养,好不好?”厉泽阳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慢慢顺着她的。
上次如此,这次也一样,似乎她每次回来都会这般失落。他的眸中一闪狠意,他们如此对她,不要这个家也罢。
“类似的还有好多呢?小时候我还是很喜欢倪远皓的,真的把他当弟弟疼,可是明明是倪柔把他推到池子里,黄娟为什么要说是我?”
厉泽阳低头看着她,深邃的眸中波涛暗涌。
倪初夏抬头与他对视,眼底溢出夺目光彩,“我不会把倪氏建材给他们的,就算我不要,大哥不要,我也不会给他们。”
“好。”
她的决心,亦是他的,一个字足以表达。
“时间还早,我们去江边走走吧。”
倪初夏拉着他走到两人曾经钻过的栅栏前,弯下漂亮的眸子。
她的负面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见她笑了,厉泽阳也就放心,任由她牵着胡来。
两人走到江边公园,正有不少人牵着宠物散步,悠闲自在。
倪初夏偏头望着男人的侧脸,真帅!视线滑下来,微动的喉结,宽厚的肩膀,精壮的腰间,怎么看都觉得好看,赚大了!
最终,她的视线定在了两人相握的手上。从来的路上到现在他们的手一直是牵在一起,仿佛就该这样。
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倪初夏勾唇,眼底划过一抹狡黠,“老流氓,谁准你牵我了?”
厉泽阳微愣,看出她故意为之,眼底氤氲笑意,松开了手,“抱歉。”
卧槽!
倪初夏站在原地瞪大了眼,以前闹那么厉害他也照样耍流氓,现在怎么就听话了?!
看着他向前走的身影,倪初夏跺脚没出息地跟上去,拽住他的手,“谁让你松开的?”
“不松开你不是又要骂我流氓或者……*?”
倪初夏:“……”
“我不骂了还不行吗?”怕他挣扎,更加握紧他的手,“厉泽阳,我……”
“想说什么,嗯?”
男人弯下腰,鼻息喷在她脸上,眼中浸染丝丝期待。
倪初夏脸颊染了红晕,听着他充满蛊惑的嗓音,抬起下巴和他对视,“我现我喜欢上你了。”
说完,她眼都不眨地盯着他,想着要是他拒绝,她就日日夜夜缠着他、烦着他,看他还敢不敢拒绝!
倪初夏半天没等到他吭声,不高兴了,“我在和你告白,你好歹说句话啊?”见他表情未变,她沮丧垂下眼帘,看来人生中第一次告白要以失败告终了。
厉泽阳的眼睑微动,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已经掀起惊涛骇浪,极力控制情绪,说道:“你要说清楚,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上’我?”
“咦?”蓦地抬眼撞上他黑而亮的眼眸,觉察出他眼底的笑意,顾不上四周还有人,直接跳到他身上,环住他的脖颈,“流氓,当然是喜欢你,嗯……更喜欢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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