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从宴会回来,倪初夏就睡了,以至今早醒的很早。
醒来时,床上已经没有人,身侧的被褥也是冰凉一片,厉泽阳应该早就起床。
躺在床上刷了会儿网页新闻,不出所料,头条是昨晚倪韩两家的订婚宴会,只是原本该光鲜亮丽的主角被喷,反倒是叶雨和齐烁成了亮点。
退出网络,倪初夏又登了微博,原以为她有一段时间没有更博,应该已经淡出人们的视线,却现因为昨晚厉泽阳的出现最近一条微博评论被刷爆了。
昨晚的记者除报道了倪柔和韩立江两位新人外,没有PO出一张关于其他人的照片。
甚至于,连最有爆点的岑南熙被下药事件网络上也是三缄其口。
倪初夏眸光略微闪动,想着应该是岑家极力压下来了的,更有甚者,倪柔、韩立江和叶雨的新闻岑家也有推波助澜。
毕竟,要压下一桩新闻很难,但用另一则更博眼球的消息取代才最简单省事。
“咔嚓——”
主卧的门从外面打开,厉泽阳笔挺的身躯出现在她眼前。
他,依旧没有穿军装,米白色高领毛线,下身是黑色裤子,脚上穿了和她同款的情侣鞋。
这个男人,没什么搭配天赋,但偏偏是天生的衣服架,任何衣服到他那,总能被他衬的不一般。
倪初夏美眸浅眯,将手机扔到一边,手撑着头,心想着虽然这么看很帅很诱人,但还是什么都不穿最好看!
虽然是这么想,但她怂得很,没胆子说出来,那次醉酒就是因为说出来的话刺激到他,最后才被修理的很惨。
目前,她还不想再来一次。
“起床,下楼吃饭。”男人刚走进来,房内都是他身上刚沐浴的气味,清新好闻。
他越过大床,走到窗户边,将窗帘拉开。
清晨的日光缕缕透进来,虽然并不刺眼,但他还是挡在那里,身影正好落在她所处的位置。
“毛病,大早上洗什么澡?”倪初夏在床上顺势滚了一下,她才不会承认闻到气味,心里荡漾了。
“在你还在睡梦中流口水,我已经从健身房出来。”厉泽阳缓步走过来,抬手轻弹她的额头,“等你下楼。”
看着他离开,倪初夏才掀开被子起床,洗漱过后,懒洋洋走下楼。
看到饭厅餐桌上摆满了小甜点,倪初夏眸光迸出亮光,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手刚要伸出去,就被男人用筷子敲了一下。
倪初夏眨巴眼睛,无辜地开口,“我饿了。”
“把你面前的东西喝了,才准吃。”厉泽阳轻抬下巴,指向她面前的碗。
白瓷碗里盛了清粥,很素很淡。
倪初夏嫌弃地皱眉,看到碗边的水煮鸡蛋,脸色直接垮下来,“为什么今天是白米粥?!”
她最讨厌没有味道的东西,所以在家宁愿开酒解渴,也不想喝白开水。
“喝完才能吃点心。”厉泽阳没回答,平静地端起他面前的粥喝起来。
“我不喝。”她噘嘴看了他一眼,双手还胸,像是和他杠上了。
“正好点心做的不多,现在够我吃了。”厉泽阳说着,已经夹起水晶蒸糕,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倪初夏咽了口水,还没反应过来,一碟甜点已经被消灭大半。
“你……”
她眼睛直溜溜地瞪着厉泽阳,压根没想到他真的没打算给她留。
“不喝白米粥、不吃鸡蛋,那就饿到中午吃饭。”厉泽阳将最后的点心塞进嘴里,深邃的眼底浸染势在必得。
在两人没住一起之前,他就现她的嘴很叼,基本不和胃口的菜,沾过一口以后不会再吃第二口,明明肠胃不好,还偏偏喜欢吃又辣又刺激的食物。
他回来以后,自然包揽阿姨的活,但他现,被他这么惯着,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没办法一直在家里,嘴养的更叼了,最后受罪的还是她。
倪初夏瞪了他半分钟,默默地拿起勺子开始喝粥。
半碗粥下肚,她放下勺子,看到他把鸡蛋剥好扔进碗里,心里是崩溃的。
厉泽阳哄着,“乖乖把吃了,等会有惊喜给你。”
“给我当裸模嘛?”
倪初夏觉得,就算厉泽阳脱光了站在她面前,也无法弥补那碟被他吃完甜点对她的伤害。
厉泽阳看了她一眼,然后平静地移开视线,顺手拿了今早的报纸,读起来。
哼!
不给当裸模的老公不是好老公!
慢吞吞吃完早饭,厉泽阳将报纸收起来,起身走进厨房,重新端出碟子,“留了肚子嘛?”
倪初夏:“……”
她现在是欲哭无泪,能不要这个惊喜嘛?!
“果然,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得到女人的身体之后不珍惜了!”倪初夏控诉,语气愤懑不平。
没滚床单之前,她想吃什么,第二顿饭的餐桌上绝对会有,滚完之后,她就成了草,一碗白粥就打了。
厉泽阳扶额,无奈问:“你听谁说的这个……歪理。”似乎也找不到词形容那句话。
“严瑾啊!”她最近听多了娱乐圈一夜夫妻最后女方下场凄惨的例子,这些活生生的例子都在印证这句话。
“以后少和她来往。”厉泽阳走到她跟前,拉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看吧,你就是心虚,被我说中了才让我不要和她往!”倪初夏用手戳了戳他的脸,以表达不满。
男人捉住她的小手,另一只手拿起筷子夹起甜点,“允许你每个只吃一口,尝尝味道。”
倪初夏嗅到香味,“嗷呜”咬了一口,剩下的被男人塞进嘴里。
原本心里还有些不满的倪初夏,在面对食物时彻底没了节操,管他怎么想,还是吃东西最重要。
倪初夏捧着他的手,欣喜开口,“你是左撇子哎?”
男人的右手握住了她先前做小动作的手,此时正在用左手使筷子,动作很娴熟。和他生活这么长时间,竟然今天才现。
厉泽阳轻“嗯”了一声,“两边都能用。”
“那哪边用的顺手啊?”倪初夏掰着他的手,似乎想看看他和自己的左手有什么区别。
“差不多。”厉泽阳偏头看着她,见她目光晶亮,表情认真的像孩子,也就由着她去。
他静静地看着她,大眼睛长睫毛,秀挺的鼻梁很精致,生气时鼻翼会因为呼吸动一动,很可爱。
此时,他更加坚定要生女儿,想到会有和她模样相似的女儿,心顿时就变得柔软。
“那你平时那什么用哪只啊?”倪初夏问出口,偷偷瞄了他一眼。
厉泽阳回神,没注意她的问话,询问:“什么?”
倪初夏红着脸又问了一遍,手指无意地挠着他的手心,讨论这样的话题,做出这样撩人的行为,却丝毫不自知。
厉泽阳喉结略微滚动,伸手轻点她的眉间,“小脑袋里天天都想着什么?”
他当然知道她问的这些话完全是出于好奇,所以也尽量不去想歪,将话题往正常的方向引导。
“想你啊。”倪初夏弯下眼睛,漂亮勾人的眼睛令男人难以移开眼。
得儿,有意无意又被她撩起了一身火气。
厉泽阳倾身用唇轻触她的眼睛,低声开口,“进部队日子苦,基本倒床就睡了,没心思想那些。”
“那总有想的时候吧?”倪初夏眨了眨眼,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厉泽阳无声叹了一口气,“的确有一次特别想,恰巧有女人在场……”
“你!”倪初夏拧眉瞪着他,见他还要说,一把捂住他的嘴,“我不问了,你也不许说不许回忆。”
她问这个,纯属是兴致来了,想逗逗他,哪里真的想知道那么多,更不想知道任何细节!
“你确定不听了?”厉泽阳眉宇间略有些失落,深邃的眼眸隐隐还泛起波澜。
“不听!”倪初夏直接翻了白眼,她还没大度到听老公说及别的女人。
厉泽阳见她往客厅走,眼底氤氲笑意跟了过去,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这个女人见到我就往怀里钻,好不容易摆脱,最后竟然大胆地爬床扑倒了我,你就不好奇她是谁?”
轰——
倪初夏紧绷的神经像是琴弦一样断掉,脑中一片空白。
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我的感官很灵敏,那晚的亮度只是对你来说很暗。”
对他,他观摩了全部,很清楚。
倪初夏:“……”
所以她先前的担心都是白瞎,她故作淡定的样子其实在他看来就和看戏没区别?!
倪初夏哼了哼,转头看向他,“有特殊技能了不起?”
“并不是故意瞒着你,如果当时就捅开,你一定不会嫁给我。”
这么天的相处,他明白她的性子。
那晚,对她来说并不算好的回忆,甚至可以称为噩梦。如果让她知道他其实是知道的,她对自己的排斥无形中就会更深。
“哼,你倒是很了解我?”倪初夏眯了眯眼,“那你大可一直瞒着我,何必要告诉我?”
厉泽阳慢慢靠近,将她揽在怀里,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因为,不想让你瞎想。”
瞎想,似乎是女人的天性,即使洒脱如她也不会例外,他捅开只是觉得到了适合的时候,该让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