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看了她一眼,朝云纤纤喝问道,“还要走多久?”
“到了到了,就是前面那间!”云纤纤指着最尽头的一间屋子说道。
长公主冷笑,江明轩倒是会挑位置。
长公主朝阿春看了一眼。
阿春点头,抬脚就将屋子门给踢开了。
云纤纤装着惊吓的样子躲开到一旁。
门开了,里面的声音更加难以入耳。
阿春对长公主道,“公……公子,您还是站在这儿好了,老奴进去看看。”
“为什么我要站在外头?里面那人,与我的关系非同一般!”背叛她的人,她喜欢亲手收拾!
阿春只好由她,扶着她的手,走进了屋子。
云纤纤见完成了任务,趁二人不注意,马上溜走了。
屋中装饰得十分的香艳。
一架八扇门的云英大屏风,横在屋子的中间。
屏风的每一面上,都画着着装香艳的女子。
屏风后面,有男子靡靡之音传来。
“阿春。”长公主半眯着眼,盯着屏风说道。
“是!”无需多吩咐,阿春就明白她的意思。
阿春走上前,抬脚将屏风踢飞了。
几个女子尖叫的声音,同时响起来。
有人问道,“你是谁啊?知不知道这屋里是宣驸马包了?”
“我吗?我叫赵菁,长公主!”长公主轻缓说道。
同时,她轻拂袖子,矮身坐到了一张椅内,好整以暇的看向床上。
江明轩正在酣战,浑然不觉有人前来。
一听长公主的名号,女人们吓得纷纷跪倒在地,“长公主,不是奴家们勾引驸马,奴家们只是这百香楼里的迎客姑娘。是宣驸马他花了钱请奴家们前来服侍他的。”
“本宫知道,所以,本宫并没有说罚你们,都站到一边去吧。”长公主也不恼,闲闲说道。
有人怕罚,抓起桌上的一个大花瓶,将里面的凉水倒向了江明轩的头上。
被凉水一冲,中了媚香的江明轩,顷刻就清醒了过来。
他定睛一看,愣住了,身下这个是女人吗?
这人又黑又胖,头三两根,眉毛稀稀拉拉,眼睛小得跟老鼠眼似的,朝天鼻,大鼻孔,见他看来,还咧嘴一笑,一口大黄牙,一嘴的臭。
江明轩恶心得想吐,惊吓得慌忙从她身上滚下来。
心中更是疑惑不已,他倒底有多饥不择食,才用了这个女人?或者是男人?
又见身边还有差不多相貌的女人好几人,他更是疑惑了。
这些是什么人?怎么一个比一个难看?
他转身找衣穿,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驸马,十一个女人陪你,玩得可开心?”
江明轩吓了一大跳,赫然转身过来,只见脸上蒙了薄薄面纱的长公主,穿着一身男子装,正端坐在屋中的椅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公……公主?”
“对,正是本宫。”长公主轻笑,“我竟不知,你的口味是这样的,喜欢头稀少,眼小鼻孔大,嘴大牙黄,身材又黑又胖,没有胸,只有大肚腩,和双下巴抑或是三下巴的女人?”
江明轩找不到衣衫,只好随手捡了件女子的外衫遮着腰间,他摇摇头,“不,公主,你听我说,我是被陷害的,我喜欢公主,我……”
“够了!”长公主怒道,“你喜欢我?你喜欢我的权吧?你当正宫不知?本宫爱干净,男人身上之物被数量众多的女人碰了,本宫最是厌恶。阿春……割了!”
“是!”阿春袖子一抖,一只明晃晃的匕现于手里,朝江明轩快步冲来。
割了?江明轩吓出了一声冷汗。
他可以任由长公主玩弄,但要阉割了他,他绝不答应!
他还如何为江家延续香火?
江明轩往左右看了看,见长公主只带了一人来,他恶从胆边生,抬脚踢向阿春。
阿春只会些简单的拳脚功夫,两三下就被江明轩打倒了。
江明轩转身,飞快来擒长公主。
“赵菁,你不将我当男人看,我忍你很久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赵菁倒也不胆怯,冷笑道,“以为长个男人之物,便是男人?哈,真是天下第一笑话!”
“贱人,你敢笑我?我今天办了你!”江明轩大怒。
他同她做了近一月的夫妻,居然没有同她同过房,真让人憋屈。
江明轩将长公主一把摁倒在地,开始扯她的衣衫。
“不好了,驸马杀人了!”那几个丑女人,一个个跑出了屋子。
江明轩一愣,糟糕,怎么忘记了屋里还有这群女人?
女人跑出后,很快,就从外面闯进了不少人。
江明轩抓起长公主想挟持,却被一只飞镖射中了手。
手法又快又准。
他心头一惊,谁的武功这么高?
“长公主,你怎样?”慕容墨身子一闪,抬脚将江明轩踩倒,伸手扶起长公主。
一直等着附近,等着江明轩出手的韩大等人,一齐将江明轩按倒了。
长公主缩回手,扶起被江明轩打晕的阿春,笑了笑,“本宫没事,多谢容王出手相救。”
“本王来这儿找人,恰巧听到有人呼救,没想到救的是长公主。”慕容墨笑道。
长公主朝他颔一礼,“本宫出门,只带了一个仆人,人手少,劳烦容王将宣驸马送往宗人府,不知容王愿不愿意帮这个帮忙?”
“小事一桩。”慕容墨微笑,他朝大点头,“速将轩驸马送往宗人府。”
“是,主子!”韩大应道。
韩大送江明轩来之前,就对江明轩做了手脚,给他喂服了少量的软筋散,让他的真本事无法施展。
此时来抓江明轩,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抓江胆轩,不能由容王府的名义抓,只能以长公主的名义抓。
如今,江明轩狂青楼,被长公主抓了奸,江明轩恼羞成怒要杀长公主,也是事实,众人都看见了。
承德帝,必然会砍了江明轩。
。
宗人府地牢。
满盘皆输的江明轩,双手双脚皆被锁着。
地牢阴冷潮湿,让他极为不适应。
满门抄斩,复仇无果,如今,他离死也不远了吧。
绝望,烦燥,让他坐卧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几时了,牢门口忽然闪过一抹光,接着,门“吱呀”一声地开了。
有一人提着灯笼,缓缓的走了过来。
是个男子,穿一身墨色的披风,个子欣长,两眼冷戾。
“慕容墨?”江明轩看清了来人,冷冷一笑,“你来干什么?”
“回答本王的话,本王可以让你死得舒服一点。”慕容墨已走到江明轩牢房前的栅栏边上,目光森冷看着江明轩。
隔着栅栏的缝隙,借着昏黄的灯笼光,依稀可见,出身镇家第一大家的江家大公子,一身狼狈的坐在堆满了肮脏稻草的地上。
他的头乱蓬蓬,两眼无神,苍白的脸上因为被牢里衙役们殴打,而布满了青紫色痕迹。
“我没有你想问的话。”江明轩将头偏过。
“你从哪里得来的‘绝情散!’”慕容墨问。
江明轩半眯着眼,盯着慕容墨,“慕容墨,本公子并不知道‘绝情散’是什么东西!”
“你敢撒谎?”慕容墨大怒,袖子一抖,一只软剑透过栅栏的缝隙刺向江明轩的肩头,“本王的未婚妻凤红羽中的便是‘绝情散’,说,你从哪得得来的药,本王说不定会饶你不死!”
“凤红羽中了‘绝情散’”江明轩大笑,“那就让凤红羽死透烂透,我不会说的,哈哈哈——”
“不说,本王就查不出来吗?”慕容墨冷笑,手中剑一转,正要刺他,江明轩却忽然倒地不起。
两腿登开,裤裆处鲜血淋淋。
慕容墨皱眉,长公主居然真的让人阉割江明轩?
。
次日一早,承德帝的御书房。
周公公向承德帝汇报,“皇上,宣驸马死在牢里了。牢里验尸,是阉割时,伤口太大流血而亡。”
“死了就死了,一个贱民之子罢了。”承德帝不以为然,“长公主又想起什么没有?”
周公公低头回道,“前几日,长公主宴请凤红羽,给了凤红羽一幅画,画上只画了轮廓,五观不清,监视的人说,凤红羽看到画像时,一脸的惊异,难不成,是她凤家军中之人?”
“继续监视长公主,另外,再多派人监视凤红羽。十年前那个人,一定要找到,赵氏龙脉图被那人偷去,万一落入慕容墨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