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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成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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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将龙脉图的宝藏找出来给本王,本王就放了你。”单于烈说道。

“妄想!”赵元恒冷笑,“你这种人,哪里配拥有宝藏?你这个只知杀戮,没有怜悯之心的刽子手!一文钱都不配拥有!”

“放肆!你敢这么说本王?”单于烈扬手一掌,将赵元恒打翻在地。

赵元恒被打得吐了一口血,却依旧冷笑着,“要是本太子没有猜错,烈王这是走投无路了?哈哈哈——,你抢走本太子的一切,甚至,占着本太子名字,还妄想抢走我喜欢的女人,哪知,对方一眼就瞧出,你是个假冒的!你丢了北燕,赵国又占有不了,你是因小失大,你走到这一步,真是报应啊!”

“混蛋!”这话直戳单于烈的心口,他恼羞成怒,抬脚朝赵元恒狠狠踢去一脚,“本王没有输!没有!”

赵元恒被打得又吐了两口血,他冷笑道,“对,你现在还没有输,但是,也只是迟早的事,那个慕容墨,你赢不了他的!因为,你失了先机!先机,懂吗?”

赵元恒大笑。

单于烈伸手将他一把拎起来,“你给不给龙脉图?”

“不给,死也不给!”

“好,你不给,本王找凤红羽要去,她也有龙脉图。她想护着她的孩子,一定会给的!”

单于烈忽然冷冷一笑,将赵元恒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走。

赵元恒疼得咳嗽了几声,心中惊异起来,凤红羽有龙脉图?她怎么会有?还是……

单于烈在诈他?

另一半龙脉图,不是在姐姐赵菁的身上吗?

“你站住!单于烈!”赵元恒忽然喊道。

单于烈停了脚步,转过身来,眉梢微扬,“改变想法了?”

“我问你,你为什么说,凤红羽也有龙脉图?她怎么可能有?”

“长公主赵菁去了一趟北燕,给她了,不信,你可以去问她。”单于烈说道。

赵元恒的心,凉了半截,原来,单于烈将他们二人,关在一处院里,又没有派人进来监视,是故意让他们见面的,是为了让两份龙脉图合起来?

“单于烈。”赵元恒从地上爬起来,“凤红羽是他人的妻子,我只是个废物了,我们两个,都威胁不了你,如果……”他顿了顿,“我们将龙脉图都给你,你可不可以放了她?”

单于烈神色一缓,“可以,我只要那批宝藏,我要你们两个人有什么用?正如你所说的,一个他人之妇,一个废物而已。”

“好,我去找凤红羽,跟她说说。”

“太子请抓紧时间,天寒地冻的,凤红羽被关久了,于她身子不利。”单于烈一笑,大步离去。

赵元恒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了,马上来找凤红羽。

只是,他才走到小院附近,心口忽然一痛,大吐了一口血出来。

艳红的血,溅在白雪上,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他心中一个悲哀的念头闪过,他快不行了。

那这龙脉图……

他闭了下眼,朝凤红羽的小院走去。

……

正屋里,凤红羽和荷影坐在火炉旁烤着火。两人神情萧瑟,他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荷影见到他,依旧没有好脸色,“你又来做什么?”

赵元恒将见到单于烈,和单于烈的要求,告诉给了凤红羽。

荷影脸色大变,大怒说道,“赵元恒,你怎么就同意了?那个单于烈的人品,你也相信?你不怕他卸磨杀驴?找到宝藏后,他将你和小姐杀掉?你要死就去死,你干嘛害我们家小姐?”

赵元恒说道,“荷影,你有所不知,他将我和羽妹妹关在一起,目的就是想得到龙脉图的宝藏!他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他会一直关着羽妹妹,你想羽妹妹饿死在这里吗?”

荷影想到她们主仆被关起来后,所受到的待遇,便不说话了。

她们虽然没有受到虐打,但没有吃的,迟早也会死人的,何况,小姐还怀着身子。

“小姐,咱们现在怎么办?”荷影看向凤红羽问道。

凤红羽听完赵元恒的话,神色依旧平静,这些,早就是她意料之中的。

她和赵元恒,是单于烈最后的筹码。

而且,赵元恒的脸上又多了伤口,脸色苍白,显然,赵元恒被单于烈打了,也说明,慕容墨又威胁到了单于烈。

单于烈离失败不远了。

赵元恒走到凤红羽的对面,低着头,“羽妹妹,你如今落到这个地步,是我害的,对不起。”

荷影不耐烦,“你又啰啰嗦嗦什么?你同意了单于烈的要求,是不是有好的法子救我们小姐出去?如果没有,闭上你的嘴!”

赵元恒道,“所以,羽妹妹,我想将我的这份龙脉图,送给你。”

荷影吃惊看着他。

凤红羽冷笑,“这龙脉图不祥,你想害我?”

赵元恒苦笑,“我不是有意害你。你已经得了半份,再多半份,有什么区别?龙脉图在谁的身上,又看不到……”

凤红羽冷笑道,“是啊,就像,你姐打了我的左脸,你再打我右脸一样,反正肿了一边脸,索性两边都肿,是不是?”

赵元恒一脸愧色,“对不起,所以,我想救你。”他叹了叹,“我将龙脉图给你,但外人是看不出来的,我再对单于烈说,你将龙脉图又还给我了,图都在我的身上,反正,我活不久了……”

凤红羽眯了下眼,伸手搭上他的脉搏,果然如他说的,他受了很重的内伤,这天又这么冷,又没有药,挺过冬天,还真的很难。

如果他死了,那龙脉图的宝藏,就永远藏于地下了。

“羽妹妹……,求你了。”他恳切看着她。

凤红羽看了他一会儿,“好吧。给我吧。”

赵元恒的脸上,这才露了抹喜色,“羽妹妹,你将手伸过来。”

凤红羽依言将手伸过去,赵元恒紧紧握着她的手。

凤红羽眼前一花,身子便在野外了,跟上次赵菁送给她图时的感受一样。

仿若身子飘到了那里。

一会儿后,景象消失,她又现自己仍在原处。

“羽妹妹看到了吗?”赵元恒问道,他的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几分。

凤红羽点了点头,“看到了。”

赵元恒咳嗽了两声,涩然一笑,“我是不是,自己做贱?”

凤红羽不说话,他的确是。

“早知自己的下场,何必当初呢?”他转过身去,抬步往外走。

“我有个主意。”凤红羽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说道,“你等一会儿,赵元恒。”

赵元恒欣喜的转过身来,这么多天来,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喊他,“羽妹妹……”

“小姐想怎么做?”荷影也问道。

赵元恒和荷影一起看向凤红羽。

凤红羽扬唇微笑,“赵元恒,我想请你帮我做两件事。”

赵元恒点了点头,“羽妹妹请说。”

“你向他要一张七弦琴给我,再将火凤凰被单于烈杀死的消息,起办法宣扬出去。”

赵元恒问,“火凤凰是谁?”

“我。”凤红羽说道。

“羽妹妹?”赵元恒吃了一惊,心中更是苦笑,江湖传说,墨阁主喜欢火凤凰,谁欺负一下,都活不过次日,不久前,他听闻墨阁主就是慕容墨。

他们彼此喜欢,他又哪里能进入凤红羽的心?

“可,羽妹妹为什么要说自己死了?”赵元恒问。

凤红羽说道,“我要给单于烈的火上,再添把柴火,这两件事,你务必办好。我们才有机会不死!”

赵元恒点头,“好,我这就去做。”

赵元恒不懂凤红羽的意思,荷影却懂。

赵元恒走后,荷影眨着眼,笑道,“小姐,但愿消息能传出去吧,这样一来,那些山寨的寨主,就会来找单于烈来挑战了,单于烈一定会急得跳脚。哈哈哈——。”

“……”

“小姐当初定的规矩,真是太妙了,谁杀死火凤凰,谁就是新头儿,但新头儿必须得接受几大寨子所有人的一一挑战!”

“……”

“那些人,不关心百姓的生死,不关心天下谁做皇帝,却非常关心,九山十八寨的头儿是谁当,那些人,可都是武功高手,单于烈本事再大,也会头疼吧?哈哈哈——,想想都有趣。”

凤红羽未笑,而是眯着眼看向屋子外头。

雪没下了,但天却更冷了。

她最近,身子状况也很不好,时常头晕气短,这是怀孕到后期的缘故?还是如赵菁说的,那龙脉图就是个不祥之物,她会早死?

可这孩子才六个月……

……

赵元恒虽然被关在单于烈的府邸里,但可以来去自由。大约是得知,他没有本事跑掉的缘故。

他是洒扫的仆人,可以随时接触到进出府里的仆人,火凤凰被单于烈杀死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慕容墨正在做着后天晚上攻城的准备,得到消息说,单于烈杀了火凤凰。

纪三和商六几人大吃一惊,“主子,单于烈杀了王妃?那还等什么?现在打进去!”

“不!”慕容墨眯了下眼,说道,“这是王妃的计!她没死!”

她的灵魂中,有一半他的气血,她死,他一定能感受得到。

那气息越来越弱,但还存在。

她没有死。

“没有死?那为什么……,这是王妃的什么计?”纪三问道。

“且看吧,单于烈会急得跳脚的。”他微微一笑,“九山十八寨有着不成文的规矩,谁杀了总把子火凤凰,谁就是新的头儿,但那新的头儿,必须得接受九山十八寨所有弟子的挑战!挑战胜利,才有资格当头儿,不敢挑战着,会被当成仇人来追杀!”

纪三几人眉眼一展,“王妃好主意!九山十八寨加起来,人数可不少,而且,都是些江湖能手,比咱们墨龙阁的人,本事还要刁钻古怪,攻城的事,就不在话下了。”

……

到了次日一早,单于烈从营地回了府邸。

赵元恒将凤红羽同意交出龙脉图宝藏的事,说了,又说凤红羽要一张七弦琴,单于烈没有反对。

很快,单于烈带着琴,来找凤红羽来了。

单于烈大约真急了,也不跟凤红羽多说什么,拽着她的胳膊就走。

赵元恒大急,“单于烈,羽妹妹将龙脉图给我了,两份图纸都在我的手里,你为什么还要抓羽妹妹?”

单于烈冷笑,“没有她,孤要这么江山和财富做什么?”

他伸手一指身边的格木,“带上赵元恒!”

“是!”格木将赵元恒拖出了小院。

凤红羽被单于烈拖着走,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她冷笑,“单于烈,我也活不久了,你要我做什么用?天下女人那么多……”

“天下女人与孤何干?正如你说的,你是我的不甘心!不到最后一步,你休想从我这里离开!不管你是死是活,我也不会将你的半丝儿骨头留给慕容墨!”

前一世,慕容墨居然将凤红羽烧成了灰,洒于大地,也不给他一点儿。

慕容墨那个小人,怎么可以这么歹毒?

如今风水轮流转,凤红羽在他的手里,他也不会留一份骨灰给慕容墨,他要让慕容墨永生永世的痛苦去!

凤红羽低估了单于烈的固执,只好转身对荷影喊道,“荷影,带着我的琴,跟着我!”

一个丫头和一张琴,能威胁他什么?单于烈没有反对。

今天没有下雪了,但风很大。

凤红羽穿着那天同慕容墨分开时的一件墨色大氅,被单于烈抓着手,蹒跚地走着。

身子弱,肚子大,她走得十分地吃力。

“地址在天狼山那一带,我们得出城。”凤红羽说道。反正那图,是看不见的,只有她和赵元恒用意识感念得到。

她和赵元恒合计好,两人说是哪里,单于烈也无法判断真假。

只要出了城,她就有办法逃走。

单于烈看了她一会儿,又用话套问了赵元恒。两人说的地方一致,他没有怀疑。

主仆二人,和赵元恒,被单于烈和格木带着,往城门方向走去。

谁知,还未走到城门处,便有兵将骑马朝单于烈跑来,“不好了,烈王,有大量江湖人带人来攻城!”

“江湖人?”单于烈眯着眼,“在哪儿?”

“东城门那儿!”

单于烈怒得脸色一沉,“去东城门!”

凤红羽主仆,和赵元恒,又被单于烈带到了东城门。

城门楼上的风很大,吹得凤红羽几乎睁不开眼。

她极目远眺,城门前,围着数不清的人马。

有她的九山十八寨的人,还有一些服装整齐的兵士,不用说,那是慕容墨的人。

她生性洒脱,她的九山十八寨,跟她一样,活得肆意,没什么规矩,看似一群乌合之众,实则,战斗力强。

凝聚力也强。

“单于烈,滚下来!”有人高声喊着,“敢不敢同你大爷我大战三百回合?”

单于烈赫然回头看向凤红羽,“你的人?”

凤红羽已经悠然地坐在城头,抚起琴来。

她淡然一笑,“烈王,我是火凤凰,他们以为我死,来找你挑战来了,你不去应战吗?”

琴声毫无章法,随着她的内力,推了出去。

城门楼前,端坐马上的慕容墨,望着城墙上那个个子娇小,但坐得纹丝不动的坚毅女子,手指微微一颤。

她安然无恙的活着!

“凤红羽!”单于烈冷冷一笑,“你就这么想我死?”

“对,你害死我父,如今又要杀我夫君,害我孩儿,我当然想你死!”

她忽然力,将琴音推到极致,城墙上的守军,个个变了神色,丢弃了武器,滚到了地上。

单于烈眯着眼,“音杀?凤红羽,你在干什么?你不想活了?”

凤红羽冷然一笑,不作声,而是更加运力,将琴音推了出去。

“主子,看,城楼上出现情况了。”纪三一指城楼上,对慕容墨说道。

慕容墨眯了下眼,她在动音杀?

“提前行动,登城楼!”他沉声吩咐。

“是!”纪三领命而去。

凤红羽的琴音,将城楼上的守将们,控制住了,守卫等于成了虚设。

慕容墨让人乘机攻城。

城楼上,单于烈盯着凤红羽,冷冷一笑,“我不会输的,我还有你!”

他忽然伸手擒住凤红羽,琴音戛然而止。

“走,有你一人就够了!”他左手抓着凤红羽,右手拖着赵元恒往前大步跑去。

荷影去拉凤红羽,被他踢翻在地。

可就在他带着凤红羽和赵元恒逃跑的时候,柳清泽带着人,登上了城楼,拦着了他的去路。

“烈王,抱歉,你不能带走凤红羽!”

格木先大怒,“柳清泽,你好大的胆子,敢拦着烈王?”

柳清泽一笑,“凤红羽是我的妹妹,你们不想死得难看的话,马上放了她!”

“你的妹妹?”格木冷笑,“你是不是以为烈王要输了,就又投诚了?哈哈哈,你知不知道慕容墨那个小人,是不会要你这种左右摇摆的小人的!”

“他从来都没有摇摆过,柳清泽,是我墨龙阁的人!单于烈!”台阶上,又缓缓地走来一人。

墨色披风,被风吹得列列作响,一脸肃杀的盯着单于烈,然后,又看向凤红羽,目光瞬间温柔。

荷影一脸欣喜,“小姐,果然如你所说,王爷来了。”

“慕容墨?”单于烈看了眼柳清泽,忽然冷笑,“柳清泽,一直都是你的人?”

“对,你以为,老烈王救了柳向阳就能让柳清泽动摇了?你可知柳清泽的本性?”慕容墨笑,“他为人正直,怎可能与你这等人为伍?他是我师傅早年收的关门弟子,单于烈!”

凤红羽看了眼慕容墨,又看向柳清泽。

柳清泽见凤红羽看过来,歉意一笑,“对不起,羽妹妹,我没有公开身份,是受了王爷的叮嘱。当我带着你逃走的时候,遇上了单于烈的大军,我只好将计就计,让你暂时委屈一下。”

“小羽,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慕容墨朝凤红羽走来,歉意说道。

单于烈放开赵元恒,双手擒住凤红羽的脖子,冷笑道,“评论输赢,还为时过早。全都给本王散开!不然,我杀了她!”

慕容墨眸光一沉,手一挥,纪三提着一个人,也上了城门楼。

“单于烈,你想不想她死?”纪三冷笑,“她是庄宛秋,你不认识了吗?”

一身狼狈的前北燕皇后庄宛秋,昔日风光富贵的赵国蒋贵妃,如一个叫花子一般,被拖到了单于烈的面前。

“儿子……,儿子别管我,杀了他们,全都杀了——”她一脸的森然,“我们不能输!”

儿子败了?儿子怎么能败?

不!

她死不要紧,儿子不能死!

庄宛秋趁纪三不注意,身子一跃,往三丈高的城门楼下跳去。

一声女人的惨叫声过后,庄宛秋已是一堆血肉。

纪三脸色大变,坏了,人质死了。

单于烈的身子晃了晃,他闭了下眼,旋即,又是一脸的冷然。

他抓着凤红羽,盯着慕容墨冷笑,“你敢不敢,要她死?”

慕容墨的脸色,渐渐苍白,缓缓朝他走去。

单于烈大声道,“全都退后——”

慕容墨不敢走了,“好,退后。”他抬起手,“听本王令——”

凤红羽却淡然一笑,“单于烈,不劳你动手,我自己来!”

她忽然抬手,拔掉自己挽的簪,奋力朝自己的心口刺去。

一头青丝被城门楼上的风吹得四散开来,一脸决绝。反正要死,不能让她成为慕容墨的负担。

这一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凤红羽!你敢——”慕容墨的心,陡然往下一沉,奋力往前扑去。

“羽妹妹!”柳清泽也慌了神。

“小姐!”荷影吓傻了。

“你就这么想死?”单于烈大怒,抬手将她的簪打掉。

可只这么一分神,单于烈顾了前,没有顾后,他的后腰处忽然一痛。

“我先杀了你!你这个毁我一生的恶人!”赵元恒不知什么时候捡了把大刀,双手握刀,用力地刺进了单于烈的后腰。

与此同时,慕容墨也到了,他一手将凤红羽捞入怀里,另一只手用力朝单于烈劈去。

一旁的格木要救单于烈,被柳清泽拦住了,赵国的第一剑客一剑青,格木根本打不过,也很快被刺倒。

单于烈后腰受伤,慕容墨的一掌,又带着十二分的愤怒,他被打倒在地,狠狠地吐了一口血。

“慕容墨,你赢了——”他哈哈一笑,一脸的落寞。

慕容墨未理会他,这会儿,自有墨龙阁的人,收拾残局。

“小羽,你没事吧?”慕容墨上下打量着怀里的小女人,半个多月不见,她整个儿憔悴了不少,“不要再离开我。”

“好。”她微微一笑,又转身来看单于烈。这辈子,她再也不必担心被他抢走,被他威胁了。

“凤红羽。”单于烈忽然一笑,笑里神色莫名,“你可知道,你为什么能活到这么大吗?你本来,活不到出生的。”

凤红羽眯了下眼,“什么意思?”

“那只血玉簪,是用来续你的命的,你却丢了……”单于烈冷冷一笑,“没有我的气血续命,你活不久的……”

“你敢危言耸听?单于烈!”慕容墨大怒,“将他带走!”

“我是北燕狼单于烈,怎能受你们折辱?哈哈哈——,休想!”单于烈忽然大笑,身子往城门楼下跃去。

砰——

一声巨响。

死在庄宛秋一侧。

凤红羽看着那对死掉的母子,半晌,才缓了口气。

结束了。

……

单于烈死,他的部将,全都投降。

乱了半年的赵国,也日渐太平了。

赵元恒一直受着单于烈的折磨,内脏早已受损得厉害,在单于烈死后的第三天午夜,也悄然离世。

凤红羽命人将他葬于天狼山脚下,那里,埋着不少赵国军士的尸骨,他一直说十分后悔纵容了陈家父子和钟家父子,才导致那场战事的大败,那就让他一直忏悔去。

至于单于烈母子,慕容墨将他们葬在一起,墓地则在赵国和北燕交界的六盘山一带。

没有坟头,没有墓碑,棺木的上头,就是一条大道。那条道,天天有马队来往,前世做恶,死后,受万人踩踏。

至于整顿边地的事,慕容墨将政务交与了凤镇川和柳清泽。

他则带着凤红羽,住进了墨龙阁的一所别庄,专心陪她养胎。

凤红羽的身子很弱,他每晚偷偷给她运气,心中则想着,生了这一个,绝对不要第二个了。

看着慕容墨忙前忙后,又是准备小儿房间,又是准备小床和小衣服,一副即将要做爹的喜悦劲儿,凤红羽却开心不起来。

单于烈的话没错,她活不久了。

她越来越觉得身子虚弱。

前世,她死在慕容墨的面前,这一世,她怎能再让他痛苦一次?

“荷影,我们离开这里吧?”她看着窗外盛开的红梅,弱弱说道。

荷影在给她梳头,惊住了,“小姐,过两个月你就要生了,你要去哪儿?”

“去哪儿都成,不要让王爷知道。”

这一天,天气晴好,慕容墨采了一些冬笋,打算给凤红羽做笋片肉汤,却不见凤红羽在屋里。

他寻遍几间屋子,连荷影也不见了。

卧房的床上,只留着一张字条:有缘再见。

那是凤红羽的字迹。

慕容墨暴怒,“凤红羽,你敢跑?”

……

转眼就是五年。

五年里,谁也不敢在慕容墨的面前提凤红羽的一个字。

甚至,没有人敢穿红衣。

五年里,慕容墨就没有笑过,日复一日的找人。

可是,找不到。

这一天,春暖花开。

慕容墨带着韩大,往苍泠月原先住的幽冥谷而来。苍泠月早已不住在这里,他是来碰碰运气,寻凤红羽的。

入谷的路不好走,两人下了马,打算徒步而行。

这时,忽然有一个五六岁的墨衫小童,提了把木剑,从一块大石头后跳到了他们的面前,拦住了去路。

“呔!此山是我开!”

韩大一愣,这小包子……

怎么好眼熟?谁家的娃儿,长得可真漂亮。

却听一旁的慕容墨皱着眉头,闲闲说道,“此树是我栽!”

墨衫小童一愣,怒道,“你抢我词儿!”哼了一声,又道,“要想打此过!”

“慕容峥!你给爷滚过来!”慕容墨怒道,“你娘呢,死哪去了?”

儿子都会拦路抢劫了,她还不滚出来?

------题外话------

有番外。^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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