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甄在一旁接话:“那就是说,凶手应该是一个……不超过177,不矮与157的人咯?这……范围有点儿大。”
关山拍开罗川的手,果断的说:“不可能是157左右,至少要和死者水平高度,才能由上至下造成这个伤痕。邢老,那致命伤呢?”
邢老站在尸体前,指着死者背部的创口说:“结合那个淤痕大小,再加上这些损伤形状,我感觉凶器应该不是一个大家伙。差不多也就是短刃切器,比如水果刀,手术刀,剃须刀……”
邢老还没说完,罗川就指了指死者被砍头后的颈部,试探着问了句:“老爷子……这个手段,恐怕剃须刀满足不了吧?”
邢老不耐烦的瞪了罗川一眼:“我说的是后背这些伤!反正肯定是切创,伤口摆在这儿,凶器绝对不会太大。至于把头切下来的时候用的什么家伙,你应该去问问现场调查的警员,问问他们死者的家里有没有丢过一把菜刀,或剁骨刀之类的。”
关山站在罗川旁边,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引起了罗川的注意。
“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吗?”罗川看向他。
关山摇摇头说:“我只是想到,既然是切创,最常见的后果也就是失血性休克。这些伤痕并不在动脉上,无法在最快的时间内造成死亡……而凶手又不可能在那里等她彻底死后再动手,所以……”
关山没有说出的后半句,罗川接了下来:“所以证明,这姑娘在被切下头颅的时候,还活着。”
一句话,整个法医室的气氛都凝重了。田甄和海歆站在邢老的身后,看着死者,眼里有着复杂的情绪。作为法医,多么残忍的死亡方式也见过,但是专业并不能消损了善良的本心。在听到这样可怕的杀人手段后,纵是惯见死亡的她们,也还是会忍不住一阵寒意。
片刻过后,邢老最先打破沉重,他看着罗川说:“确实是这样,不过死者的双手没有抵抗伤。这一来是她没有能力反抗了,二来可能也是因为位置的问题。头颅被烤焦了,没办法再查出头皮损伤了。砍头这样的方式,也没办法再推断第一刀的角度了。但是我观察过死者喉咙部分皮肉翻起的部位,左浅右深。”
罗川眼睛一亮:“啊,那就是说,凶手砍伤死者后,死者趴在了地上。然后凶手从死者背后,一手揪起她的头发迫使她仰头,一手手起刀落割了她的喉咙。这么说……是不是痛苦会小一些。”
关山无奈的瞥了他一眼:“你这……有些误导人了啊。如果凶器真的只是一把水果刀的话,即便在颈部,一刀也不可能当场断气。”
罗川本意是让法医室里这两位姑娘不要太沉重,没想到一向善解人意的关山却一桶凉水泼过来,有种越描越血腥的感觉。
海歆很崇拜的看看关山,又看看罗川,最后问了句:“邢老师一句左浅右深,您就能还原当时凶手的动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