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宫胤笑容不变,望着他,说道:“不这样绕來绕去。本官如何证实刚才所推测是不是正确的。”
看雷员外也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
雷员外敛眸,心神领悟的自嘲笑道:“钦差大人审案的手段真是独出心裁,让草民输得心服口服,既然芸儿给草民说的话,你也知道了。那草民冒昧的问一句,大人,可否推测下凤舞怎么死的。”
众人听到这里,一片唏嘘,窃窃私语,直接还沒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墨宫胤神情自信,悠然,妖魅的脸上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道:“如本官沒推断错,夫人应该是死于误杀,也就是一个意外死亡。”
雷员外面色一诧,神色愕然,沒有否认。
“大人何以判断夫人是死于意外。”一直沒有静默无言的慕老爷骤然开口迷惑的问道。
墨宫胤眨了眨眼,黑眸盯着雷员外,分析道:“经过本官对夫人的尸体进行检查,除了现她手腕处有被铁链锁过留下的痕迹外,她的后脑处还插了一颗绣花针,那也是致她最终死亡的原因,如果凶手就是你,不至于会利用一根绣花针去杀人。直接一掌,或者像刚才那样脖子上一掐就完事了,何必还这样处心积虑去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呢。所以本官觉得应该是那日滴血认亲后你看到自己的血和孩子的血无法融和在一起,心底悲愤极致,才会忍不住心里的怒气去屋里找夫人质问,而那时夫人应该在给孩子缝做衣服,两人争吵之时,你一时情绪激动动了手,推了夫人一把,然后夫人身体虚弱摔倒在床上,后脑刚好撞在缝衣服的绣花针上。正因为针细小还被乌黑的墨遮盖,你一时也沒有察觉到。只见夫人摔倒下去后就沒有了反应,你还以为她晕了,当你伸手碰她时才现她已经断气了,你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把她逼死了,犹豫之时,你的二夫人赵芸也來到了房间,看到你杀死了夫人,便给你出主意,想到了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就是诬陷那个与夫人有染的慕老爷,而且这样还能将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也能消消你的愤怒。而已经沒有失去理智的你已经沒有主见,竟然就同意了,你们就合谋就制造出夫人是喝了药中毒而亡的假象,并立刻安排人抓住了慕老爷,一口咬定了就是他误用错药才导致夫人中毒。”说完,她只是一双犀利的的眸子掠过台下的人。
其实她说的这些,她也无法百分之百肯定,不过呢。差不多就是如此。
“这些也是凤舞告诉你的。”雷员外听完,脸上浮上一层阴郁,语气透着一丝无力。
墨宫胤淡看他一眼,见他此时悲伤的表情,她厌恶的回了一句:“她什么都沒告诉本官,全是本官一手导演的戏。”
导演的戏。什么意思。
雷员外面色一怔,惊呆的皱紧眉,疑虑的问:“你什么意思。你刚不是说凤舞给你说的吗。”
众人也是一脸诧异,感觉都迷糊了。
在场的宋大人,慕老爷,慕苏翎,赵芸,罗项,师爷,甚至抱着两孩子的风吟也抬眼望向她,大家都茫然不解,沒明白她葫芦里到底买了什么药。
墨宫胤将大家疑惑的眼神沒收眼底,淡然笑道:“死人都能说话了?还要我们这些活人干什么。直接跳出來指证你杀了她不是更快捷,还用这么麻烦。”
雷员外眸色一冷,心时闪过一丝了然,一时沒控制就骂了句:“卑鄙。”
一句卑鄙倒沒让墨宫胤生气,反而脸上的笑着的弧度更夸大,似乎对于这个评价很满意似的。
“不妨就告诉你,本官如何用卑鄙的手段将此案给破了,在南京城的时候本官就猜你们不会让慕老爷熬到处决的时间,一定会对他严刑拷打,逼他画押。所以本官怕慕老爷熬不下去便安排皇上身边的贴身暗卫风吟连夜赶到镇上保护牢中的他。不然,等到本官到这里,他也沒命了。”
墨宫胤话说完后,慕苏翎一脸震惊,怎么都沒有想到,在哪个时候她就已经开始怎么部署救自己的父亲。她怔怔的凝望着坐在主位上那妖魅自信的男人时,热泪盈眶,不由低呼出声:“阿墨……”
“大人果然城府深重,深谋远虑,远见卓识,让草民都小看大人了。”雷员外讥讽的眼神瞪着墨宫胤,说出的话不知是赞赏还是贬义。
墨宫胤沒有理会他,黑眸闪烁,面色一沉,继续道:“在给夫人检查的尸体时,她并无中毒痕迹,身上也沒有任何外伤,本官确实一时也无法判断她是怎么死的,甚至怀疑她有什么疾病,可细想,她要是有什么恶疾的急病,慕老爷一定会诊断得出來。所以本官也在那人时候茫然了,直到最后意外现那插在她后脑的绣花针时,本官才大胆的依你们头一天在公堂上争议的事判断,这有可能是一个误杀,为了不让不众人都以为本宫是在偏袒慕老爷,本宫便叫仵作上前來取下绣花针,也证实清白。”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蓦然起身坐座位上站了起來,绕过办公桌步下台阶,一步一步地走到雷员外的面前,唇淡淡一勾,别有深意的扯唇,说:“你是不是在疑惑为何你夫人会流出血泪。”
雷员外像是一语说中,面色一怔,神色漠然,低沉道:“为什么。难道……”
“因为绣花针插在夫人后脑枕安眠穴血管痉挛处,才会导致她脑颅里血管受到阻塞,形成了累积成颅内血肿,血液聚集于脑组织内或大脑与颅骨之间,造成短息间窒息死亡。当把绣花针取出來的同时,凝固在颅内的血块会自动消散,顺着七孔而流出來,所以就是你们所谓的流血泪,其实那只是一个很自然的物理反应。因此本宫就借用这个法子來刺激你,试探你是不是凶手。”墨宫胤将后面大家都疑惑的事,一一解释一次。
其实是不是,她就不知道,这都是瞎掰的,利用一点医学忽悠这些人,应该沒什么问題。
看到大家都听得一头雾水,又好似听明白的样子,她在心底暗暗好笑。
墨宫胤收回看雷员外那绝望悲伤的眼神,直接迈步走到中间,掠过在场所有的人,道:“而当时你的表情,神态,表现出來的悲伤,你自己也承认了。这个苦肉计至少对于还有点良知的你,有那么一点点用处。本官觉得这件案子,至始至终,就像一个皮球,撑大了,砰的一声,就爆炸了,伤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