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熏愈深幽的目光流转,缓缓看向站在台下站在左边的高染,面色凝重,肃然道:“高染,你号令三千士兵,分别准备将火把,火油,弓箭手无数。”
高染闻言抬眼看着南城熏,心中有些疑惑,便出声试探低问:“皇上的意思是想夜袭敌营?”
“声东击西。”南城熏狭长的凤眸微沉,眸色深邃。
对于高染的猜疑,并不否认他是想夜袭,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说简单的四个字。
至于如此实施此事,他会慢慢将计划详细的给他们说清楚。
那一晚,他们商议到半夜,最后军营里只剩下南城熏一个人,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会拿出一直随身携带着墨宫胤送他的那一块石头,轻轻抚摸,视如珍宝,有它,亦如她在。
三天破敌,其实不是他胡乱说的,而是他与墨宫胤早就把破敌计划已经暗自对接好了,他只负责扰乱敌军视线,她负责暗中配合,袭击敌军的总部。
而此时,墨宫胤一行人早就到了西都,埋伏敌军军营附近的一片山丘之上。她暗自安排三流人几人制作了数十个热气球,以便深夜潜入军营。
除了这个方法能快捷的,不被现的闯入军营,还能出其不意,她真的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陆朝安把粮草的事安排送入西都城里交给胡将军后,回来就见墨宫胤站在山丘峭壁尽头,他便朝她所站着的方向翩然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朝她看过去,她清朗孤寂的背影,风声呼啸,衣袂飘飞,翩然若仙。
“在想什么?”他还未走近就远远的冲着她的背影问了一句。
墨宫胤怔怔的站在哪儿,妖魅漆黑的眸子定定的望着远在天边的西都之城,哪里面有她最想见的人,时间流逝得很快,与他都分离好几个月了。不知这些日子他过得可还安好?有没有在空余的时间里想起她。
身后隐约听到陆朝安的声音,她收回眺望的目光,缓缓回过头来看着他慢慢走过来的身影,见他眉宇间荡漾着一抹疲惫之色,轻问道:“粮草送到他们手中了吗?辛苦你了。”
话落,弯眉唇角一勾,淡然的笑容瞬间在她的绝艳的脸上展开,像一朵白莲花在皎皎月光下绽放一样。
对于这个男人,她很庆幸能认识他,他帮了她不少,她很感激他,一生有他这知己,足矣!
陆朝安走过去的时候,抬眼就瞅见她绝艳的脸上荡起那一抹璀璨的笑意,不由一怔,她那样静静的凝过来的视线,高空明月光芒照在她的身上,如同镀上了一层银光,俊美而邪魅。
他失神的应了一声,便走过去与她并肩而站,凝在她脸上的目光流转,看向峭壁对面的西都之城,平复心里那一份悸动,低哑出声:“你站在这儿看什么?看了这么久?”
墨宫胤讪然一笑,伸手指着前面的都城,眸光闪耀,眉梢微扬,抿唇笑道:“哪儿,有我最想见的人。”
“你想见的人?”陆朝安蹙起眉,侧头诧异的看着她,忽而想到她曾说过有喜欢的人,便浅浅笑道:“是谁的千金让阿墨如此魂不守舍,才千辛万苦的来这里。”
墨宫胤闻言心头一震,微微转过头凝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黯下,正色道:“小安子,我有话想对你说,这事已经憋在我心里很久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向你说清楚。”
有些事应该说清楚才是,这样瞒着,她觉得很过意不去。
陆朝安也讶然的看着她,眉目清朗,淡淡轻笑:“什么事?突然变得这么严肃?”
看到他如此的信任自己,帮助自己,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觉得很惭愧。
一直以来,她就以假身份与他结识,他也从来不问她身份的事,她不能一直瞒着他,有些话确实应该说了,她不想失去一个好朋友。
“其实我是想说,有关我的身份的事。这么久以来,都瞒着你,而你却如此的信任我,我觉得我应该给你说清楚。”犹豫了半刻,她还是把话挑明了。
对于她的话,陆朝安听了脸上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色,而是一脸平静,眼波微动,“我知道呀!你是墨国的太子墨宫胤,对吗?”
墨宫胤心头一惊,愕然的看着他,蠕动着唇:“你怎么知道的?”
那她是女人的身份?他也知道了?
“这根本不是秘密,我为什么不知道呀!在南京谁都知道皇上身边有一名贴身侍卫,而这个人就是质子墨宫胤,你刚好又叫阿墨,这应该不是巧合吧!”陆朝安盯着她,见她一脸错愕的表情,他敛起眉,眸色深浓,一脸茫然不解的反问:“这次战争之事,虽然是墨国挑起的,可是我想不明白你为何要站在南京之边,还为他们筹备粮草,难道你不想回墨国?”
难道她不想墨国赢吗?
然后她不再用质子了?可以安然回国。
墨宫胤闻言唇角淡淡的笑着,黯然垂眸,转过头看向对面的城都,沉寂片刻才沉声开口:“如果他们是想救我,就不会挑起战争了。”将她逼到如此地步,他们根本就是想她这个临时炸弹随时爆而已。
陆朝安不明白她的意思,茫然疑惑的挑起眉宇:“为什么你要这么说呀?”
“因为我不是真正的墨宫胤,我是墨宫翎,是墨国的六公主。”墨宫胤突然回过头凝着他,红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苦笑:“我从头到尾只不过是父皇的一枚弃子,我的生死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一文不值。所以,你觉得我会渴望,会期盼他们会救我吗?”
最后一句陆朝安倒没有听进去,而是满目震惊的盯着她,因为前面一句话,她说她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