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从高三那年她现自己怀孕了,然后到被人**,再到为奶奶的医药费愁,她住在哪个冰冷暗无天日的地方,过着这个最卑微的生活。
她不止第一次想过,如果当年她没有那般决绝的和爸爸断绝了关系,她现在还是景家大小姐,每一天都是无比的风光,她怎么还会是这个样子。
怎么会吃这么廉价的东西。
病房里,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陈羽安静的将苹果吃完,然后看着薄寒生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离开病房。
………
沉寂充满消毒水味道的走廊里。
在白天也依旧花白的灯光。
光洁冰冷的地面上拉出一道颀长的身影。
薄寒生看着来电显示,手指滑动,慢慢的移向左边在最后的时候停下,然后接通。
温软好听的女声。
“当家……”
“嗯。”他在等她说。
“当家,今晚你回来吗?”
“晚一点回去,你先休息。”
“有多晚?”傅明烟不依不饶的问道。
然后傅明烟又说,“不管多晚,我等你。”然后慢慢的补上一句话,“你只要回来就行。”
“好……”
………
晚上的时候,薄寒生回来的很早,不到八点就回来了。
让沉浸在上午那一通电话里的傅明烟有些惊讶,在书房,傅明烟看着下面波光粼粼的泳池,然后在黑色的铁门外面,一道车灯打进来。
是薄寒生的车。
没有来得及穿鞋,傅明烟匆匆的离开书房,跑下楼梯。
迎面便被他包起来,放到沙上。
“怎么不穿鞋就跑下来了。”
傅明烟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浅笑,“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事情忙完了,就回来了。”
自从挂了电话后,他便想着她说的那一句,‘不管多晚,你回来就好。’
傅明烟让周婶弄好了给他泡脚的药材,傅明烟用手指试了一下水温,刚刚好,将男人的皮鞋脱下,薄寒生原本阖着眼倚在沙上,此刻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深沉,他说道,“不用了,我等会还要出去。”
“去哪?”
傅明烟微微扬起看他,淡淡的蹙着眉。
“你不是忙完事情了吗?”傅明烟极力压住自己血液里慢慢翻滚的烦躁,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用猜她也知道,一天他都在医院里。
听到薄寒生声音磁性的应了一声“嗯”
傅明烟站起身,从茶几上抽出纸巾擦着自己微湿的手看着他,问道,“秦姨……怎么样。”
薄寒生皱眉,声音沉了沉,“我一直打算把她接过来,但是前几天她病情又加重了,这几天不是很稳定,她一直把你当成晚安,明天你去看看她。”
听到他说秦端眉病情又严重了,傅明烟心里一凉,刚想脱口而出,‘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那低沉的一声‘晚安’让她清醒过来。
她点头,“我明天去看看秦姨。”
周婶还在厨房忙活,她知道先生回来了所以特意的没有出来,给太太和先生留足了空间。
傅明烟将木盆里的水倒了,回到客厅的时候现男人已经将搭在沙扶手上的西装穿着,一副要出去的样子。
她走过去,“你不要走好不好。”
傅明烟的声音里没有太大祈求的意味,但是她说的很缓,嗓音沙哑却软软的。
让人听了很舒服。
薄寒生抿唇,漆黑的眼眸看着她,并没有什么温度,“我还有事,晚点在回来。”
“那你晚点在去不行吗?”
今天并不是她的生日,只是傅明烟的,与她来说其实并无关,但是她知道他一定会去医院,心理那一股强制无法控制,她偏执的想要将他留下。
这股偏执,此刻慢慢的占据了她整个心脏。
不能让他走,不能。
薄寒生看着她,眼底越的阴沉,似乎在蕴着一层阴郁的薄怒,但是傅明烟就这么仰着头,对上他那一双漆黑没有温度的眼睛。
空气无声沉寂。
直到他的手机响起来。
傅明烟离他很近,所以清楚的听见从里面传来的声音。
是一道苍老的声音。“我是小羽的奶奶,我虽然看不见,但是我知道你就是小羽一直等的人,她睡着了,我拿她的手机给你打的电话,我看不见,护士告诉我她的通讯录第一个就是你的。”
“小羽命苦啊,她一直等你,我并不是她的亲奶奶,她是个好孩子,我只不过是路过的时候把她带回了家,她便一直跟在我身边,还攒钱让我治眼睛,我治不好了,不能浪费她的钱啊……”
“她昏迷的时候一直喊着你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她真的这几年都在强撑着等你,我是八年前在仓库里遇见她的,那时候她昏迷了,身下全是血,她被人……给……侮辱了……我把她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她孩子没了……那群人真是丧尽天良啊,连怀了身孕的都不放过啊……”
“小羽……那时候还这么小……这么好的年纪……”
后面的话傅明烟听不见了,只剩下老太太般哽咽般低语的声音,然后面前像是刮过一阵风一般,冷的入骨,薄寒生已经大步走到门口。
他的眼底,波涛汹涌着浓浓的墨色。
傅明烟冷冷一笑,心上羽,他的心上羽。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她快速走上楼梯,走到书房,窗外一片波光粼粼的水光。
黑色的雕花大门前面,温淼打开车门,男人正要做进车里。
“薄寒生,你要是走,我就从这跳下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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