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平的封号是潞王,阿若是穆王,阿倚是许王,小深深是怀王,小谢谢是嘉兴公主,或寓意极佳,或是富庶之地,封号都很好。
新皇帝、新皇后教养起孩子来是非常小心在意的,“这件事情,一定要小平平、阿若阿倚他们清楚明白才成。”父亲成了皇帝,母亲成了皇后,大哥成了皇太子,都和从前不一样,都比从前要威风,为什么他们还和从前一样,封号照旧呢?这个是要解释清楚的,不能让孩子们觉着委屈。
新皇帝温和而耐心的告诉儿女们,因为这封号本身已经很好,而且是祖父所赐,故此,永远不改。新皇后则是循循善诱,“按说呢,你们应该长到十岁之后才能得到亲王、公主的封号,祖父是提前给了你们的,知道么?”
小平平很懂事的点头,“对,提前给的,我才满月的时候祖父便赐了潞王的封号,荣幸之至。潞是春秋古国名,潞王这封号再好不过,我太喜欢了。爹,娘,我要一辈子做潞王。”
阿若也表示对自己的封号非常满意,无需更改,“穆王,听起来就庄重肃穆。我一听人称呼我穆王殿下,便觉得自己气度雍容,渊渟岳峙。”
阿倚说话向来是慢吞吞的,“许昌这个地方,我中意。”
他的封号是许王,如无意外,将来会就藩许昌。
小深深和小谢谢还不大懂封号是怎么回事,欢快的笑着,“祖父挑的,肯定好。”
其实他俩还很问一声,“祖父醒了没有啊,还在睡么?”不过,因为他俩每回这么问都会惹得父亲红了眼圈,神情哀伤,久而久之,他俩虽小,也知道不对劲,轻易不敢开口问这句话。
新皇帝伸手摸摸幼子幼女的小脑袋,温声夸奖,“好孩子。”
在他失去父亲、无比悲痛的时候,是阿玖的柔情和孩子们纯真无邪的笑脸,一点一点驱散他心头的寒冷和迷茫,带给他温暖,带给他希望。他即位之初朝政繁忙,丝毫不敢懈怠,每天都很劳累,是阿玖的温存体贴和孩子们的欢笑,让他觉得不再疲惫。
小深深,小谢谢,你俩给父母带来多少喜悦,多少欢欣。
小深深和小谢谢向来是最得父母偏爱的,得了父亲的夸奖,嘻嘻笑着,得意非常。阿若和阿倚本来就因为被打去了皇子所,正不高兴呢,见父亲只夸弟妹,没夸他俩,一起表示不满,“爹,我们方才说的话多有学问啊,您都没有听出来!”
新皇帝是位很随和的父亲,当即把夸奖阿若、阿倚的话补上了,“咱们阿若说了好几个成语呢,懂的可真多。阿倚也很了不起,知道自己的封地会在许昌了。”
阿若、阿倚满意的点点头。爹,我俩是很知足的好孩子,您随便夸夸我们就行,我们不挑剔的。
新皇帝把目光转向了小平平,小平平神气的昂起头,“爹,我是大孩子了,不用夸!”
我可不像三岁小孩儿似的,幼稚的很,不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要爹娘再三夸奖方可。我是哥哥,我长大了,不用拿我当不懂事的小孩子哄!
“儿子你真省事。”新皇帝微笑。
孩子们小有小的可爱,大有大的有趣,个个招人疼。
他又把目光转向小正正。小正正静静站着,气度端凝,他微微躬身,“爹,我已是大人了,当然更加不用。“
小正正,已是英俊少年。
“咱们的儿子都已经是大人了。”新皇帝和新皇后相互看看,心生感慨。
岁月催人老啊。
“小正正,你这话让娘很有沧桑感。”阿玖抱怨,“你都是大人了,那娘得老成什么样了?”
“爹也是,既觉欣慰,又感沧桑。”皇帝附合。
“娘不老!”小谢谢扑到阿玖腿边,仰起小脸,热切的拍着马屁。
“娘真的不老!”小深深也颠儿颠儿的跑了过来,一脸谄媚。
四个大男孩儿也不甘落后,纷纷告诉阿玖,“您天生丽质,风华绝代,像您这样的美女,怎么会老呢?那是不可能的事。”
六个孩子都围着阿玖献殷勤,他们的父皇陛下未免寂寞,叹息了一声,“爹呢,怎地没人来安慰爹?”
小平平离他最近,顺手拍了拍他,用安慰的语气说道:“爹,您老不老的,无所谓啦。男人不在于相貌好看与否,您说对不对?”
“皇帝陛下,更不在于相貌好看与否。”小正正同意弟弟的看法。
“你俩无知了吧?”新皇帝目光中满是同情,“男人若是相貌不好看,如何能讨得姑娘的欢心?皇帝若是相貌不好看,皇后难道不会嫌弃他?”
爹是皇帝又怎么了,如果爹相貌不美,一样得不到佳人芳心,知道么?
---爹您怎么能用这种目光看着我们呢,好像我们不好看似的!小正正、小平平都觉愤慨,也不安慰他了,依旧围着阿玖献殷勤,从《诗三百》到《洛神赋》,但凡描写美女的诗句,差不多被他们举了个遍。
“……诗句虽美,却形容不出您万分之一的美丽。”最后,他们以这一句话收了尾。
新皇帝在旁听着,既替小师妹高兴,又替自己犯愁。儿子,这赞美的话都让你们说完了,爹往后可怎么办呢?
阿玖被儿女们包围着热烈的赞美,心中满满的全是幸福感。小时候被长辈、哥哥们夸,后来被十哥、皇帝爹夸,如今轮到你们了,娘真是不寂寞啊。你们的赞美,娘能听一辈子吧?这辈子没有遗憾了。
“十哥,你别嫉妒我呀。”阿玖看见十哥被儿女冷落了,柔声说道。
“十哥不是嫉妒,是犯愁。”新皇帝微微笑着,把自己的忧虑说了。
阿玖心神俱醉。十哥,经过了这么漫长的岁月,你对我的爱慕一如往昔,丝毫不曾改变。我能拥有这样的爱情,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