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点了,安嫔的胎也已经算是稳住了,可皇上老爷子一点子要走的打算,若是要走,皇上定不会在这偏殿备了饭菜,画妖娆一边吃着一个鸡腿,一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皇上,那眼神像是看热闹一般。
“皇上放心,安嫔的胎已经算是稳了,皇上老爷子也在这呆了小半天了,想来朝政日理万机,皇上也定是乏了,不如先回去休息休息?”画妖娆嘴角划过一丝鬼魅的笑意,这话她可是故意说的。
“朕不累,等安嫔醒了朕再行离开”,说话的功夫,皇上夹了一筷子的油白菜,看着画妖娆啃着鸡腿那叫一个香,无耐的摇了摇头,这桌子上的肉菜大约都进了画妖娆的肚子里,皇上也只是挑了几棒子的素菜入口。
“老爷子唬我,我刚才可是看见您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画妖娆鬼魅的一笑,刚才她也是困的迷糊着了,一只小脑袋不停的在那点豆子,有一下点的猛了,整个人都醒了,抬头环顾四周的时候刚好看见皇上也倚靠在木椅背上睡着了。
被画妖娆这么给点名了,起先皇上还有些不好意思,人年纪大了,体力和胃口都已经大不如从前,昨晚的时候安嫔的肚子就不适,皇上知道后,看过安嫔后一宿都未睡好,早上下了早朝着急的就赶了过来,一直揪着心,直到看着画妖娆都打起了瞌睡,皇上的心才算是放心下来,不自觉的也就睡着了。
刚想解释一下的时候,皇上一抬头就看见画妖娆坏笑的小摸样,立马就明白过来这丫头怕是在戏弄自己呢,板着一张脸,假装生气一般对着画妖娆怒意的说道,“你这丫头,现在胆子越的大了,连朕都耍弄了”。
本来还是窃窃坏笑的,听了皇上这般的说了,画妖娆咯咯的就笑了起来,眉头一挑,柔声的说道,“妖娆可不敢,我跟皇上老爷子可是一伙的,妖娆只是好奇,皇上当真是心疼安嫔的紧,这般的敲打后宫的娘娘们了,可是这般只怕更是不好了吧”。
皇上有意敲打后宫的娘娘们,画妖娆可是瞧得明白,画妖娆早上刚来的时候心里还犯着嘀咕呢,你说安嫔肚子疼,怎么一屋子的娘娘都到了,哪有这么齐的,本是以为个个来装装贤良的样子,可是现在瞧来,只怕就不那么简单了。
听了画妖娆的话,皇上轻叹了一口气,画妖娆说的意思,皇上自然是明白的,这后宫就是这般,谁的恩宠大,谁的盛宠不衰,谁就会成为这后宫女人所嫉妒羡慕的焦点,自然也会被众多的后宫女人所记恨,记恨记恨就会忍不住下了毒手,可是看着躺在床上疼痛不已的安嫔,皇上的心里终究是不好受的。
无耐的摇了摇头,皇上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这些年,皇后身体不好,后宫也着实是乱了些,这一次安嫔的这场灾,你不说朕也明白怕是人为,朕不过就是想让她们看着,好生的看着安嫔受苦的样子,看看她们还有没有一丝的良心”。
听皇上这话的意思,怕皇上是误会了,误会安嫔这一次的这场祸事是后宫的女人争风吃醋痛下死手,不过这个误会画妖娆可没打算替皇上纠正过来,毕竟,白若妍这次是冲着自己来的,即便是自己救下了安嫔,可是若是安嫔或者皇上知道这场祸事本就是自己惹来的话,这功劳可就立马变了味了,画妖娆可没傻到这么诚实。
画妖娆撇了撇嘴,这个话题显然她没有什么言权,兀自的继续吃着桌上的饭吃,虽然这饭菜的口味当真比不上明三做的,可是现在先把肚子填饱才是正经的事情。
看着画妖娆继续吃着饭菜,没怎么把自己刚才的话放在心上,皇上以为画妖娆还小,长在外面自然不明白这深宫里的黑暗,遂不再想跟画妖娆说这件事,所以故意岔开话题问道,“近来朕看华儿脸色如常,可是已经大好了?”
“恩,好了好了”,画妖娆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回答完以后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来,谨慎的瞧着皇上问道,“老爷子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呀?”
“朕瞧着这孩子的病已经好了,近来皇城里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朕有意让华儿去处理”,皇上说话声音温和,慈祥般的说道。
“什么不大不小的事情,这京城之中那么多的大官,皇上为何有意让晔华去”,画妖娆对皇上突然间要派给明晔华差事这件事还是有些好奇,怎么都有一种皇上要大用晔华的感觉。
看着这丫头这般的关系华儿,皇上的心里可还是欣喜的,心里已经打算透露些给画妖娆,遂开口说道,“朕虽然封了华儿侯爵,可是华儿毕竟是身单力薄,无战绩也无政绩,怕是以后难以服众,所以朕瞅着这一次的事情倒是一个给华儿立功的机会,本来前几日就有这个打算,想着今日叫华儿来与他说一说,却不巧遇着了安嫔的事情给耽误了,现在朕说与你听,你晚上回去帮朕试试华儿的口风,可好?”
听了皇上的说辞,画妖娆心里大约已经明白了,皇上这是在给自己这个私生的儿子筹备后路呢,皇上说的倒是对,晔华虽然封了侯爷,可是一无战绩,二无政绩,现在有皇上的庇护倒是好些,若是皇上突然间百年了,只怕晔华的这个侯爷第一个成为别人的盘中餐,看来皇上心里对自己这个儿子还是放心不下的,已经开始为他筹备了,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儿子与他已经天人有别了,不禁心里还是有一点小伤感的。
瞧着画妖娆一句话不说,好端端的叹了一口气,皇上有些不解,着急的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还是丫头你知道华儿的心思?”
“没什么不妥,没什么不妥”,画妖娆慌忙的摆手否认,继续说道,“皇上放心,小女子今晚回去一定把皇上老爷子的话给晔华带到,您就等好吧”,画妖娆可不想皇上看出什么端倪,毕竟现在他们可是靠着这尊大佛呢。
“甚好”,听了画妖娆的话,皇上自然是满意的轻笑的点了点头,下一句想到了什么事,突然开口问道,“丫头,安嫔何时能醒呢?”
皇上和画妖娆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寝宫内,自然画妖娆装着给没事人一般,吃干抹净,酒足饭饱这才回来的,一回来瞧着躺在床上安睡着的安嫔,画妖娆的眉头就微微的蹙了起来,心里漠然的叹了口气,天知道安嫔何时能醒过来。
本来画妖娆是怕安嫔肚子疼的受不住,才把丹青的昏睡药给了安嫔,昏睡也就昏睡了,画妖娆倒是觉得安嫔现在昏睡的正是时候,安嫔不醒,皇上自然不会走,皇上不走,这后宫的娘娘们就不会走,后宫的娘娘们不能走,这白若妍定也不能先走了,画妖娆瞄了一眼此时已经是满脸惨白,额头都是虚汗的白若妍,心里还是敞亮的,不过可是这会子眼看就到酉时了,画妖娆着实也是有些想回去了,所以心里开始盘算着到底怎么能让安嫔醒过来呢。
就在画妖娆左思右想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娘娘小声的说了一声,“王妃怎么脸色这般的惨白,可是站久了的原因,这会子身体不适了?”这一声成功的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到了白若妍的身上。
皇上也注意到了白若妍此时脸色煞白,额头密了一层层的汗珠,心里也是有些忐忑,自己的嫔妃刚有一个好的,自己的这个儿媳不会再出什么问题吧,皇上立马开口说道,“去唤御医来,唤御医来”。
一直站在皇上身后的德公公立马应声道,“喏”,然后差了身后的一个小太监去唤御医了。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三五个御医兢兢战战的就跑了进来,给皇上略行了礼,立马就去给白若妍诊起脉来。
第一个给白若妍诊脉的自然是这御医里最德高望重的高老,这不诊倒是好,一诊倒是把高老给吓着了,今天是怎么了,出门撞邪了还是这房间里古怪,怎么二王妃一脸的煞白,虚汗直冒,怎么看都是有些滑胎或者胎相不稳,可是这脉为何这般的低沉有力,完全没有任何异样,若说异样,只能说是身体微微虚弱了些,调养调养就好了,短短的一小会诊脉,愣是把高老给诊出了一头的冷汗。
瞧着进来的五个御医都是战战兢兢的给白若妍诊完脉以后,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画妖娆紧紧的抿着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没忍住笑出来,也当真是难为了这些御医,只怕以后再问诊的时候,可别留下什么心里阴影才好。
画妖娆不等御医开口就知道,这五个御医定是什么都诊不出来的,画妖娆可是亲眼看到了白若妍手上的那根红丝,一端连在白若妍的手腕上,一端连在安嫔的手腕上,早上安嫔肚子疼的打滚,而御医诊脉时,丝毫异常都没有诊出来是因为这些御医摸着的脉相其实是白若妍的,而此时,这些御医奉了命给白若妍诊脉,而御医摸着的低沉有力的脉搏自然也不是白若妍的,这脉跳是此时正在昏睡的安嫔的,这般的结果也是白若妍自食其果。
“怎么样了?”瞧着五个御医都给白若妍诊完了脉,一个个战战兢兢都未开口回禀的样子,皇上心中犯起了嘀咕,不禁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