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出一辙。

哪怕多次重复写同一个字，就连横竖撇捺的收尾也全都一致。

他绝对没有刻意去模仿，毕竟如此特殊的字体风格，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模仿得这么完美。

“嘶……”

盯着练习册上堪称可怕的字迹，夏源闭了闭眼，不断深吸着气，但心里却没有过多的惊讶，反倒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看来，那个所谓的幕后主使……

就是——他自己！

把种种线索串联起来，夏源心中推演了无数遍，最终得出的结论只能是这个——幕后主使就是他自己，否则别人又如何能窥视他的内心想法？

准确的说，幕后主使应该是失忆前的自己，在某个时期夺回了身体控制权，并写下纸条来警告失忆后的自己去完成帝国下达的任务。

“这太扯了。”

夏源恹恹地躺靠在椅背上，不用细猜也知道，曾经所谓的诅咒会导致他陷入深度睡眠的异常状态，而在这段异常睡眠的期间，必然就是幕后主使觉醒之际！

想到这里，夏源反而轻松了起来，幕后主使是他自己，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

首先，自己要如何威胁自己？

幕后主使根本就拿他没办法，否则也不会大费周章留下一堆纸条来命令他做事。

既然如此，那我就是不听你的，你又能怎样？

大不了自杀，大家统统完蛋。

只要抱上决绝的心态，夏源认为自己不可能受到真正的威胁。

但是……

这样的精神分裂状态还会持续多久？

万一自己的意识被幕后主使吞噬或者同化，那他无疑将全盘皆输。

而目前来看，他的精神状况还算稳定，如果真会被吞噬同化的话，肯定早就出现征兆了。

更何况……

自己吞噬同化自己，真的会有这种荒谬的事情发生么？

夏源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从科学的角度来讲，此刻的他应该是失忆后的一种全新性格，根本不是什么独立的意识。

甚至即便会被幕后主使吞噬同化，只要他现在的性格还能得到保留，自然也就不存在消失的概念。

如果将自己比喻成‘善面’，那么幕后主使无疑是‘恶面’。

人类的内心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即使毁灭一个国度害死数以千万计的无辜生命也在所不惜？

“呼！终于解脱了……”

随着真莉丝一脸舒畅地从卫生间内走出来，夏源的心情也一下子变得更加沉重，比起所谓的诅咒灭国还要糟糕，那就是他的恶面很可能亲手招致了王国的灭亡……

虽然不是出自他的本意，但内心难免会产生强烈的负罪感，他与置身邪恶帝国的恶面不同，他所向往的是自由与平静。

当然，善面也是无限自私的，他完全可以为了顾亦灵帮她一起杀光帝国人，替那位素未谋面的岳父大人报仇雪恨。

所以，夏源毫不怀疑，自己这具身体曾经绝对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邪魔，这一点从自己对事物的思考方式就可以看出，本能上充斥着病态的逻辑思维。

或许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这已经算是被吞噬同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