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的人不知 道说了什么,反正陈襄南没有听到,不过,应该是说了让陈思岳放心的话,陈思岳将电话挂断了。
挂断后 ,他将手机还给陈襄南,还说了句:“谢谢。”
那模样,非常客气。
看的陈襄南心 里一阵不舒坦。
陈思岳却不管他表情怎么样,说罢,就背着书包,进了学校。
陈襄南站在那里,目光冷毅,面色绷冷,薄唇也抿着,脸色实是在不大好。
他手里握着手机,眼睛看向学校门口,耳边,却一直在回响着陈思岳刚刚说的话——我妈妈没人照顾,你能来看看她吗?
他的儿子,在请求别人,照顾他的妻子,而且,还是那般乞求的语气。
明明,家里有佣人。
是南风琉雪在排斥他安排的佣人,还是他的儿子,也在抵触他?
他的手,猛地将电话握紧了。
他转身。
将车开出老远之后,眼见着公司就在眼前了,他却忽地一个调头,回了家。
他将车停进地下车库。
此刻。
陈氏别墅里。
陈淮去上班了。
佣人正在收拾房间,从一楼的厨房开始,每一个房间都要细细地打扫一遍。
一搂打扫完,她就上二楼。
先是打扫陈淮的卧室,打扫完,又去打扫陈襄南的卧室,然后,就是陈思岳的卧室。
将三个男主人的卧室都认真地打扫好,她出来,敲南风琉雪的房门:“南风小姐,你起来了没有?我要打扫房间了。”
“今天不用打扫了。”
南风琉雪的声音从里面,虚弱地传来。
佣人抿了抿唇:“你是不舒服吗?”
“有点。”
“需要我叫医生吗?”
“不用,谢谢。”
佣人便不吭声了。
她虽然不太喜欢这种不检点的女子,但多少,还是从南风琉雪的声音里听出来了她的不对劲。
声音很虚弱,而且,还伴着沙哑。
她自个嘀咕一声,谁叫你昨天晚上回来那么晚的,肯定在外面鬼混了,所以,才会伤风害自己受苦。
她这样想着,就没管里面的女人,径自去打扫别处。
南风琉雪躺在床上,浑身上下,疼的不想动,也不愿意动,就只想躺着。
可是,躺着也不舒服。
而且,很饿!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实在是,饿的没办法了,又没人心疼她,可怜她,或是,照顾她。
她若不自己起来找吃的,是没有人管她死活的。
她咬咬牙,勉强撑起手臂,把自己的身体支起来,扶住床沿,努力把腿挪出床,痛苦地穿上鞋子,又痛苦地走到浴室。
她拿牙刷,刷牙。
刷牙的时候,嘴很疼。
因为伤口就在嘴边上,她想避开都避开不了。
忍着痛,将牙刷好,又洗脸。
洗罢脸,她将水淋头打开,调到温热的水域,关上浴室的玻璃门,站在淋浴下面。
其实,现在对她来说,泡个热水澡是最舒服的。
但是,她没有时间。
因为,实在是饿。
她的作息时间一向准时,早餐的生物钟也很固定,这习惯已经养成了很多年了,所以,偶尔的中断,就会让她异常痛苦。
她随便冲了个澡,实在是,腿疼,不能站太长时间,只简单地把自己身上的污秽洗了,她就将身体擦干,穿了比较保守的一套家居服,又在脖子上面围了一个纱巾,在镜子前,反反复复地看了看自己的着装,发现没有任何不妥之后,她才下楼。
下楼就去厨房。
找吃的。
但是,厨房被佣人打扫的很干净,连冰箱里都没有吃的。
她就又走出来,冲着楼上打扫的佣人喊:“我的早餐呢!”
佣人隔着二楼的栏杆往下望:“你没起床,我以为你是不吃的,就把早餐给了少爷。”
南风琉雪饿的胃都要疼了起来,她扶着餐桌椅,坐下来,说:“你再给我做一份。”
“那你等我忙完。”
“我现在很饿!”南风琉雪强调。
佣人说:“可是,我这打扫也不能中止,这雪地清一旦用了,跟水整合,就得在一个小时内用掉,不然,就浪费了。”
“浪费就浪费!我们家这点钱还是浪费的起的!”
我们家。
谁们家啊?
佣人内心一阵鄙夷,她说:“反正我得先把这地拖完,卫生可以晚点做,这地拖到一半,半干半湿的,要是中途有人回来,不小心滑倒了怎么办?”
借口很多。
理由很多。
就是不想给她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