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风道:“没事,咱们不是有设备吗?我说什么,你跟着学就行了。”
杜施施惊讶地看着李怀风。四目相对。
此时,杜施施似乎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慢镜头了,周围的一切都无关紧要了。
本就是!她来这里的唯一依靠,就是李怀风;她之所以敢在这里呆着不逃走,就是因为李怀风;她最相信,从不怀疑(晕,杜施施此时自己心里并没有意识到)的人,也是李怀风。
自己什么都不会,来和样样第一,少年天才的司马平对弈,简直是找死的行为。但是,她起了挑战,她勇敢地来了。支撑她做这种疯狂且大胆的事情的根源,还是李怀风!
杜施施其实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经过了多次的生死考验,自己的内心其实对李怀风是无比的信任的,李怀风无论提出多么疯狂的想法和意见,她都会在潜意识里感觉,如果是李怀风的话,一定是可以的。因为,李怀风在她的面前,创造了太多次的奇迹。
但是!这个但是很重要,此时,杜施施听到李怀风这么说,突然意识到的不是自己对李怀风的依恋和信任,而是……她感觉到,李怀风是在乎自己的。
这比之前说的那些都重要!这个男孩子,在乎自己,要帮助自己,要为自己出头。司马平胡说八道,他不开心,为了自己而不开心,所以他要帮自己找回面子,帮杜家挣回颜面。
杜施施立刻笑着狠狠地点头,然后大步流星地向台上走去。
本来司马平和杜施施就是这场盛会的焦点,此时杜施施公开走向讲台,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杜施施直到走到台上,感受到万千目光的瞩目,头脑才冷静下来,才开始恐惧和怯场。之前,她一直被李怀风那热烈、火一般的眼神所延烧着、影响着。此时,突然冷却了,恐惧也随之而来。
但是,她并没有逃走,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李怀风,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抛下自己的!
“尊敬的各位。”
李怀风的声音慢慢地、稳稳地从耳机里传来,杜施施立刻有样学样,开始大胆面对话筒复述李怀风的话。
“对各位的赞美、肯定和吹捧,刚才司马平先生已经做的十分完美了,我就不重复一次了。”
台下的人纷纷笑了起来,很显然,这个女孩子也是十分优秀的,开场吧就很优雅、很智慧,也很吸引人。
“但是我必须强调的是,我对各位的欣赏和尊敬,绝对不比司马平先生少,哪怕是一分一毫,我为什么这么说呢?”
杜施施停顿了一下,然后笑着道:“因为我感觉我比他更真诚。”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在社交场合,这是一句实实在在的玩笑话,但是,杜施施却基本化解了司马平的拉拢策略。
杜施施看到大家的反应,也更有信心了,继续学着李怀风的话:“值得一提的是前不久的一次棋战,我的爷爷曾经对我说,他本可以彻底打败一个心高气傲的晚辈,但是,他怕自己的手段太激烈,让他对今后的生活失去信心。所以,他决定让步。”
台下一片哗然,大家都知道杜施施在说什么,指的是哪次棋战,如果连这点智商都没有,他们根本不配出现在这里。也正因为如此,杜施施的话更加吸引人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表面的和善、有礼、谦虚和和谐,背后是针锋相对、丝毫不让,甚至是你死我活的竞争!
杜施施清脆的声音道:“就像一个年迈的外公,让自己的外孙取得胜利一样,尽管司马平先生不是我爷爷的外孙,我的爷爷还是以自己的方式照顾了他。让他有尊严,体面地走出了杜府,而不至于对今后的围棋生涯留下阴影。”
台下的人都静了,这话说的很客气,但是太露骨了。本意就是说,你司马平能赢我爷爷,是我爷爷不稀罕赢你。但是,没有说服力,哪有人愿意故意输掉棋局呢?
杜施施继续道:“在我的爷爷看到了司马平好战且脆弱的眼神之后,他老人家就瞬间在心里定下了一个计划,那就是,让司马平先生获得当天的胜利,并将我们家视如珍宝的太阿剑暂时性输给司马平先生,让他把玩几天的计划。”
哗!
台下一片哗然,杜施施说的客气,但是实际意思就是,你司马平能赢,是我爷爷让你,而且宝剑也只是借给你的。我们杜家要取回宝剑,分分钟的事儿!
“而计划的后半段,则由不才的我来完成。”杜施施笑眯眯地道:“我的爷爷命令我,在今天,在这里,在棋盘上,打败司马平哥哥,取回我们家族的宝剑。我的爷爷深信,如果是我的,即便赢了司马平哥哥,也不会让他太丢脸的,毕竟我们是同辈人。”
杜施施笑嘻嘻地转过头对着司马平:“我家的太阿剑,你保存的还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