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丰的心情却是大好,或者,他是宁愿看我怒着脸跟他大吵大闹的样子, 也不愿看我冷着他吧?
有时候,冷拒绝更加可怕。
“你终于算是像个人了。”
他忽然说,把油门踩得更急,我看两边的夜景如流水一般往后倒退,不知道他要去哪里。索性气急的咬紧牙关也不再吭声。
他接着说,“你从前不是挺怕我的吗?那么伏低做小的,今天原形毕露了?”
这话听得真恶心!
什么叫伏低做小,原形毕露?
“以前的我,怕疼,怕死,想要活着,所以怕你……”我说,这是事实。
“那现在呢?”
他问我,“现在怎么不怕冷不怕死,不想活着,也更不怕我了?”
我:……
有你这么问人的吗?
你才不怕冷不怕死,不想活着了!
我瞪了他一眼,心里压了这么久的情绪找到了泄,我怒道,“为什么你不知道吗?你连自己的孩子都杀,我怕又有什么用?索性我就一起死了,我陪我孩子去!”
我吼完,任性的将头扭向了窗外,这一看,顿时又吓一跳,“你,你这是去哪儿?”
“呵!”
他又笑,算了,今天我听他笑两回了。
车速稍稍慢了一些,缓缓出了城市主区,驶向了外面的盘山公路,他问我,“第四次来这里,有什么感想?”
鬼见愁。
我跟这地方真是有仇。
“没什么感想,每次来,都是九死一生。”
我磨着牙说,跟他这么泄一通,心里那股子寒如冰的冷意也诡异的去了不少。我看着外面的山景,这里的积雪很厚,车子开上来,特别的小心。
忽然想起一件事,“有没有防滑链?”
“没有。”
他回我,车子继续往上前,我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平时这里的路就特别难走,现在又没有防滑链---我眼前黑了黑,这个疯子。
“说说吧,第三次来这里的时候,是为了救苏言,你都跟他说了什么?”
车子慢慢往前开,燕丰与我说话,我没好气,“李子没有告诉你吗?我是要救他,可后来又改主意了。”
的确,事实就是这样。
我没兴趣去救一个对我各种侮辱,却又面不改色心安理得用着我钱的男人。
那就是一个人渣。
“女人心,海底针。”
燕丰接了一句,接得这么莫名其妙,我又想打死他了,这混蛋。
“那第二次呢,你跟良子被林四逼到这里,差点摔死,当时在想什么?”
他又问我,我觉得这男人很烦。
“没想什么,那时候死就死了,也没后来这么多事。”
对,如果那时候死了,现在我也不可能与他再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