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你不能这样说……”
“那你让我怎么说?”我不耐烦的打断他,目光侧过去,定定的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最初见面,我认为是杀神一样的男人,如今 ,也是蛮接地气的。
至少,他现在面对我时,再没有之前的凌厉手腕,与言出必行。
眉间多了一丝柔和,多了一丝宽容。
可是现在……我最不缺的,就是宽容!
“燕少,你可以说我任性,可以说我不懂事。但我一个人时,我可以忍下所有伤害,如今……不可能!”
话说完,车子又开动起来,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他唇角紧抿,一个字都不肯说。既不肯妥协,也不肯更进一步……我叹息,我不逼他,真的,我逼我自己。
逼我自己,忘掉他。
努力,重新开始,重新活着。
然而,还有让我更没想到的事正在悄然间生。
那件事,也成了我们之间彻底决裂的最后一根压倒骆驼的稻草。
轻于鸿毛,却重于……整个世界。
到了医院,他终于放我下车。
我不客气的推门走人,一秒钟都不愿意多等,他只见我不跟他吵,以为我只是闹着玩玩,脾气就算了,只是我真的……太累了,不愿意再跟他吵了。
我爱得太累。
上了楼,去了心脑血管室,刚到病房门口,芊芊红着眼睛又哭着退了出来,怀里抱着关静,关静也跟着哭。
我一见不好,快速上前,先把关静接回来,芊芊哭得不能自己,“洋洋,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该怎么办啊!”
“出什么事了?”
芊芊哭成这样,让我心里猛的怵。
该不会是姥爷……
不!
不可能!
刚刚打电话,还说挺好的,这怎么突然就……
“不,不是这样。姥爷刚刚还好好的,可我就去了个洗手间,再回来,姥爷就不行了……”芊芊憋着哭声,抽泣得连话都快要说不清。
我眼前一黑,扶着墙边坐下来,我没有哭,只是吸一口气,问着,“大夫都来了?”
“嗯,来了。”
“他们怎么说?”
“……说是,病人突然情绪激动,导致颅内压快速升高,原本的出血点,二次出血。”芊芊呜呜咽咽的快速说,至少,脑子没有乱。
我吐一口气,再吐一口气,喃喃的说,“不可能啊,如果没有什么突事件,姥爷怎么可能会突然情绪激动?”
想到这里,我问芊芊,“那你离开去洗手间的时候,病房人有其它人吗?”
“……有,怎么了?”芊芊迟疑一下,终是吸吸鼻子点点头,又看一眼燕丰,声音低低的说,“刚好姨父来看望姥爷,我就趁这个机会去了洗手间。”
姨父?
燕林?
我死死的抿了唇,闭眼,再睁开,压下心中止不住翻腾的滚滚怒气,声音沙哑的看向燕丰,“燕少,事情没有清楚之前,我不会乱下结论,请燕少去询问一下燕中将可好?就算我姥爷活该今日病死,那么,我也要个理由!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