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当速速备防!百多位将主中,但凡有一个狠角色,只怕今夜……就要见血了!”
听了李诚的话语,于禁当即拱手请命。
“还请公子下令,多置守备器械,多遣巡逻哨兵,紧守营盘,以防不测!”
李诚刚刚愤愤坐下,便立刻一个激灵又弹了起来,肃然点头道:
“文则之言甚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管怎么说,今夜总要先平安度过了。”
正要随即出言拜托,李诚却突然皱眉思虑了一下,来回踱步后猛然转身道:“是否应该通知其余坞堡,一同守备?”
“通知可以,但切不可放入我军营寨……”
于禁正说着,一旁的夏侯霸却上前一步抢道:“以我看来,公子可以去表达善意,但却无需让他人也有防备。”
“仲权这是何意?”
李诚虽是不解,却没有驳斥。
自己麾下两员三国大将,于禁长于军伍,对兵战之事最是敏锐,这才有了今夜守营的建言;而相比之下,夏侯霸则更擅权谋,能从其他的角度来看待问题。
在没有哪怕什么陈宫、徐庶之类的正牌谋士以前,夏侯霸也算是赶鸭子上架的半个军师了。
“一家有备,尚且无碍;若家家有备,未免太过显眼,则纵然有人本意想要趁夜偷袭,恐怕最后也会有所顾虑。”
夏侯霸拱手道:“公子当下,切莫以妇人之仁相对。那慕容令欲求强兵,必然不可能四万汉卒尽存活。今日公子提醒得了,明日又如何?一旦消息走漏,公子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
李诚沉默良久,涩声道:“这么说来,仲权你的意思是,任由他们互相削弱实力,我等只管坐山观虎斗即可么?”
若是原本不知,也就罢了。如今明明能救,却放任自流,那么自己与慕容令这样的人,又有多大差别呢?
“也不尽然。”
夏侯霸虽是察觉到了李诚不自然的表现,却没有理会。
不知舍,何以得?想汉末初平年间,幽州牧刘虞,仁德宽怀,深得民心,乃至于异族胡人也争相投奔。结果就因为可笑的爱惜百姓,不准焚烧城池,十万大军竟被公孙瓒死中求生,一举击破!
公孙瓒一介武夫,得了幽州便开始穷兵黩武;等到败于袁绍,竟龟缩于重重土丘战壕之中,搜刮美色钱粮。幽燕一州百姓,苦不堪言!
惜一城之民,而苦一州之民,孰对孰错?
收了心中思绪,夏侯霸继续道:“拉拢示好,今夜必行,只是不必提醒。若真如文则所言,今夜有人作乱,则多置旌旗战鼓,与声音洪亮之卒。其乱旦始,众人惶惶之下,擂鼓呼喝以示我军之强。则作乱者势必不敢轻动、而亲善求活者必蜂拥而至也!”
“仲权此计虽妙,但依附者决不可放入营中!公子麾下只有千人,结寨自保尚可抵御,一旦受到冲击,四万乱卒中,也不过转瞬即没!”
于禁立即出言坚持道。
夏侯霸也点头同意:“公子可令依附者在营外围营结阵,以为自保。我等多置弓弩,为其后援,则其心自安。”
面对着两员大将尽心尽力的出谋划策,李诚感激的一笑,却又黯然的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