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包外,六怪各据方位站定,手持兵刃,神情严肃,如似六尊护法金刚,盯紧了周边数百米之内的风吹草动。
蒙古包内,巫有良盘膝而坐,心智俱寂,陷入最深层次的入定,只一分似睡似醒的真意,面上紫气氤氲,不再沉浮,有如云霞似动非动,似静非静,注视久了,有一种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的虚晃之感。
丹田不时震动,一团滚烫的内息沉下丹田,经谷道,上至尾闾,夹脊诸穴,行至玉枕,脑中忽而轰得一声鸣响,宛如擂鼓震响,眼前似是火星闪动。
巫有良默运魂不内荡,神不外游的法门,牢牢沉寂心神。
内息每触一下玉枕穴,鸣响便重一分,轰击着他的心神。
一处玉枕穴,巫有良足足耗费了两年光阴,有如一处牢不可破的堤坝,死死地挡住春潮夏浔的冲击。
第七年,他一天十二个时辰,六个时辰打坐,六个时辰练剑,
第八年,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失了效用,可他境界深了,一次入定少则一天一夜,多则两天一夜。
一句话,他能一整天修炼内功,积聚内息。
两年苦修,足以抵得上寻常高手二十年的功业。
巫有良又以半卷金关玉锁诀,补全了紫霞功的四路要诀,再两两相照,拾遗补缺,以一身浑厚内功作根基,将紫霞功的练气法门推演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二哥入定三天两夜了?”韩小莹掰了掰手手指,小声惊叹道。
“二哥平日里打坐练功,即能入定一天一夜,真不知他的内功到了何等境界?”韩宝驹感慨道。
“深不可测。”南希仁惊羡道。
“你我小心注意,万不能让人打扰了二弟。”柯镇恶制止了几人说话。
巫有良适逢运功突破的紧要时刻,要是因人打扰而前功尽弃,六怪担心二弟/二哥会立即暴怒,继而蒙古大草原将不见天日,血流成河。
所以,昨晚梅超风杀上门,六怪也不敢叫醒他,以三人之力打退了她,至于铁木真前往王罕部落,可能中伏遇险,更是只派了郭靖前往。
嗡!嗡!嗡!嗡!
脑海中的轰鸣声愈加响亮,愈加繁复,巫有良不得不竭力运功,沉寂心神。
忽而,玉枕穴似是动了动。
正当巫有良欣喜之际,心中莫名生了一股难言地燥热,眼前似有一个女子的身影翩翩起舞……
心神不由地沉醉,更要扑身上前。
猛然间,灵台最后的一丝清明,惊醒了他。
当即沉寂心神,默运玄功,女子的身影模糊,消散。
不知道过了多久,巫有良只觉心神一震,眼前幻象消失,真气悍然冲破了玉枕穴,上至百会,沉下眉心,鼻窍,又经重楼,华盖,玉堂,缓缓沉入丹田。
巫有良面上的紫气忽而盛起,又忽而衰弱,直至消弭。
任督无阻,周天无碍,全身八万四千毛孔似有一缕缕污浊之气喷涌而出,丹田震动,浑厚的内息似汪洋大海,一呼一吸间,浪翻浪涌,时而万千波涛,似是冰山飘至,似是火海着沸,时而平滑如镜,海底又暗流湍急,于无声处潜伏凶险。
突破了任督二脉,他内功的境界跟四绝无异,可能更高,然则内力的深厚,及内力的运用不及四绝,再则,外功又至少差了一个境界。
真要对上了,可能挨不了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