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贝鲁斯再次集中精神,他从头到尾阅读了自己几年来收集的几十项医疗事故,它门乍看上去没有共同点,大部分案例分散在美国不同州,剩余一些发生在印度以及东南亚地区。
最后他看到一宗麻醉纠纷案例,一场小型手术。参照最近的医学诊疗,这场纠纷案的手术甚至可以算作过度医疗,这样的案例他一直没有太在意,麻醉纠纷但没有造成病人死亡的事故向来不会引起太多重视,可是在一段家属采访的资料中,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弗利·尤金·索德尔。
尤金,是弗利母亲的名字。
他拨通弗利电话,希望对方尽快过来,他并没有想好该如何与一位老同学重谈过去的伤痛。失去母亲的伤痛,贝鲁斯无法体会,也许和失去双手的感觉很像,他这样想着。
修改完数据器加密,他走上两楼卧室,想先睡上一会,经历了高速运转的大脑使他感到疲惫,接下来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贝鲁斯闭上眼睛,昏暗的眼前钻出很多条触角,最后露出一对红色眼睛,蓝色的光线下,那对闪烁的眼睛仿佛苍蝇的复眼。
噩梦持续到晚饭时分,一个男人面无血色的站在门口,见到这张脸时贝鲁斯感到一丝寒意。
“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见鬼了。”
贝鲁斯打了一个寒颤,走到厨房拿出两个杯子。
“先喝点酒?”
“这主意听起来真不错。”
“发生什么了,弗利。”
“我见到她了。”
“她?”
“艾菲娅。”
“看不出你这么恋旧。”
“你不明白,贝鲁斯。这女人又消失了,这次是在我眼前消失的。”
“你让我想到了谁知道吗?”
弗利茫然的抬头看着坐在和一周前一模一样位置的贝鲁斯。
“谁?”
“伦纳德。”
“我在体育场门口看见他,然后,他突然消失了。”
“上帝保佑,你把我弄糊涂了,伦纳德已经死了,你见到的不可能是他,但是艾菲娅不一样,她就是不辞而别,这女孩不懂礼貌。”
“你是要说她没有教养吗?”
“对,就是没有教养,亏她还是个读书人,整天捧着书,完全没有教养。”
“嘿嘿,弗利,这可不符合我们文化,你不该这么说一个女孩。”
“她也不是什么女孩了吧,都那么多年过去总该长大了。”
弗利喝完了酒杯里的酒,才想起正是贝鲁斯那通没头没尾的电话让艾菲娅又溜走了。